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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埋下脑袋,拔脚边的杂草。 几名商户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更有好事的、拍了拍隋小世子的肩膀,感叹:“没想到如你这般丰神俊朗的小郎君,竟也是个惧内的!” 隋意拔开酒塞,淡淡一笑,并不反驳。 余光瞥到身边低眉垂首的小姑娘,见她脚边的杂草、已横七竖八地躺尸了一堆了。 …… 隋意今晚喝了半壶烈酒。 但他的酒量十分不错,除了姿态更懒散些、桃花眼更水润些,并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甚至连后来上楼的脚步、也是从容稳当的。 这令本来准备搀扶他回房的小姑娘感到有点惊讶。 “意哥哥,你怎么不醉?” “在外人面前吃酒,我都掐着分寸的。” 隋意踱步至楼梯拐角,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倚着扶手侧过身,悠悠地凑到小姑娘面前,眉眼笑弯弯地。 “怎么,祯儿meimei很想看我喝醉酒的样子?” 好似心底的秘密被忽然戳破。陆宜祯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哑然了片刻,才想起来反驳。 “才没有!” 心里想的却是。 可惜。 “而且,而且上回在奉山,你也瞧见了我吃醉的样子,假如说,我想反过来看一看你的……也合情合理罢?” 说着,她偷偷地打量了眼跟前的小世子,却见后者居然笑着、颔首认同了她的歪理。 “这话也对。” 他说。 “那下一次,祯儿meimei记得挑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陆宜祯受不了了,生怕这时候驿馆里有人进出、将这番话听了去,于是红着脸、推搡他,嘟囔道: “求求你了,快回房里去罢。” 隋意笑了声,终于不再捉弄她。 将喝了酒的人送回房后,陆宜祯叫来宝蔻、令她去问后厨要解酒汤,又招来一个驿馆小厮要热水。 热水先烧好送到,陆宜祯试了试水温,便端着铜盆进了隋意的卧房。 房里没点灯,昏幽黑暗,唯有半开的窗子边、洒进来了一片淡白朦胧的月光。 陆宜祯就着这一点亮光,绕开椅凳,把水盆搁置在桌案上,又摸着黑、从柜子里翻出来两只蜡烛,点燃放到烛台中央。 借着烛火昏黄的光芒,她总算找见了隋意。 他已经躺在榻上了,双眼阖着,秀美的脸庞般隐在床帐间的阴影里,看起来好似睡着了。 陆宜祯不由得放轻呼吸,又想到什么,稍一蹙眉,走到床边、戳了戳他的脸颊:“意哥哥,先别睡,还没喝解酒汤呢。” 隋意眼睫微颤,却并未睁开,只捉住她的手指,倦懒道:“我困了,不喝了。” 声音温润,又带着微微的哑,好似一柄小勾子,勾在了她的心上。 小姑娘几乎立刻就想要投降,但又始终记得宿醉第二日、迎香劈柴时的惨相,她深吸了口气,坚守住阵地,放轻声音哄他:“忍一会儿,好不好呀?汤药很快就送来了。” 隋意闻声,终于睁开了双眼。 乌黑的瞳仁泛着水泽雾气,又藏有教人难以觉察的暗色。 陆宜祯见他不睡了,松快地扬起眉梢,将他扶着坐起来,又取了方帕子、浸到水盆里、绞干,拿回来给他擦脸。 隋意始终一动不动地任她施为,钩子一般的桃花眼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离远了也看、凑近了也看,简直同趋光的飞蛾也没什么差别了。 他这副温驯的样子真是极少见的。 小姑娘为他拭完面,心底彻底软成了一团浆糊,脑中蓦地闪过幼时、母亲予以自己听话的奖励,没成多想,“啵唧”一口、亲了亲他的脸颊。 亲完才发觉不对劲,手指一抖、便想逃。 ……却没能逃掉。 榻上人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牵了回来。 素色的帐子滤过了一层光。 床帐内的空间更显昏蒙暧.昧,外头烛芯子的烧响掺进来,扰乱了一隅安宁。 隋意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手心的肌肤温暖而细腻,却仿佛一块烙铁,烫得人神思恍惚,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从指骨流窜至心尖。 “意,意哥哥。” 小姑娘软怯怯地喊他。 隋意圈着人的指尖微动了动,却仍然没有松开,眼睫缓缓低垂,视线往下、便落到了她还未闭合的唇上。 小巧、红润,让人不禁想到了洛阳时下最饱.满而诱.人的红樱桃……倘若用力地揉一揉,是不是能绽出汁水? 这么想着,他便也这么做了。 得空的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贴到小姑娘的唇边,似乎克制不住力道般、抬指搓了搓。 这颗樱桃一如想象中的柔软,甚至还因为抵抗不住他指腹粗砺的揉磨,变得愈发嫣红,娇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很不对。 他冷静地想。 但掌心、指腹涌来的一阵接一阵热浪,又争先恐后地蚕食了他的思绪。 他听见自己说: “祯儿meimei想不想试一试……” “亲别的地方?” 小姑娘被他吓到了,愣愣地睁着一双兔子眼、呆呆地望着他,连嘴唇都忘了合上。 如此地……懈于防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