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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不报仇可以,公主,你和我们一起走。” 赵清音看向宫门,高高的城墙,重重的城门,如果被发现了,根本没有人能逃出去:“如果被发现了,我们谁都走不了,我不能冒这个险。”她要确保贺南修两人能顺利逃出去。 贺南修十分倔强:“如果公主不一起离开,我也留下来。”他把令牌递给全胜:“你拿着令牌自己出宫吧。” 全胜不敢接,他看看贺南修再看看赵清音,把令牌往贺南修怀里推了推:“公主,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赵清音心里着急,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天快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心一横道:“好吧。” 大不了,她垫后,就是拼死,也要把贺南修救出去。 贺南修和全胜走在前面,赵清音将脸抹上灰土,和王贯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宫门口,贺南修拿出令牌:“苏将军吩咐我们几人出宫办事。” 贺南修派头十足,守卫虽然瞧着贺南修和全胜面生,但苏木的令牌鲜少给旁人,手里能拿着苏木的令牌,应该假不了。 守卫一句话没问就让开了。 赵清音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她和王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紧紧跟在后面,出宫的宫道很黑很长,两旁的宫灯发出微弱的光,眼看着就要走出宫门了。 突然,听见身后有一队羽林军疾步跑过来,大喊道:“快拦住他们!” 糟糕!要不然就是那两个狱卒被羽林军发现了,要不然就是趴在石桌上的苏木被发现了,再不然就是关雎宫中有没被迷药迷倒的宫人,发现她和王贯不见了。不论是哪一种,现在被拦住,今后就真的再也别想救贺南修出去了。 守卫一听,立刻喊到:“关城门!” 城门响起了沉重的声音,而身后的守卫和羽林军也追赶了过来。 “你们快走!我留下拦住他们。”赵清音大喊道。 话说,她虽然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只要她表明身份,量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上了。 贺南修还想要说什么话,赵清音当机立断,猛地拍在贺南修后脖颈,抽出他腰间的刀,推到全胜怀里:“走!” 全胜点头,背起贺南修往宫门跑去。 赵清音反向朝着追来的守卫和羽林军跑过去,手中握着刀,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说什么她也要护着贺南修逃出去。 她对王贯说:“你不会武功,站在我身后。” 王贯却很镇定,他们面对的可是羽林军,赵清音的武功有和没有,根本没区别,真的厮杀起来,恐怕坚持不了两个回合,就被砍杀了。 他大步挡在赵清音身前,脱去羽林军军服,漏出了太监服,大声喊道:“谁敢对容妃娘娘无理!” 领头的羽林军仔细一看,不由放慢了脚步,容妃娘娘四个字,足以让他掉脑袋,切不可莽撞了。 抬手,身后的羽林军停了下来,他迎着宫灯慢慢走到王贯身前,惊讶地喊道:“王公公。” 又看了看王贯身后的赵清音,立刻行礼道:“容妃娘娘,这是?” 其实他已经猜出个七八分,当初西北发生的事,早在羽林军中传开了,只不过苏木下了死令,谁要是管不住嘴,传到了羽林军以外的地方,格杀勿论。 赵清音往后看了一眼,宫门虽然关上了,但贺南修和全胜也逃了出去,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没辜负贺老将军的嘱托。 回头再看眼前的羽林军,心道,也许这辈子她再也走不出这大昱皇宫了。 放下手中的刀,面如死灰,淡淡开口:“我迷晕了苏将军偷走了令牌,放走了水牢的犯人,你们去禀告陛下吧。” 领头的羽林军一听,忙问道:“苏将军现在何处?” 赵清音道:“关雎宫前院。我也不为难你们,是在这里等陛下来还是要去往别处,任凭处置。” “末将不敢!” 任凭处置四个字,他如何担得起,他只能庆幸,自己发现水牢的两个狱卒被人迷晕打昏在树后,立刻分兵赶往四处宫门,更加庆幸自己早来了一步,若是容妃也跟着出了宫,他们今夜巡守的护卫和守宫门的卫兵,吃饭的家伙都别想保住了。 他心有余悸,如今跑了两个犯人,最多挨一顿罚,倒不至于失了性命。 先吩咐人去找苏将军,再对赵清音行礼道:“娘娘,末将送您回去吧。” 赵清音径直往前走去,天已经蒙蒙泛了亮,她的脚步缓慢,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了过来,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突然想起在草原上同魏承越看夕阳,她问魏承越天上是不是住着神仙。 她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之人,所以这辈子上天才要如此惩罚于她。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赵清音呆呆看着朝霞,心思飞到很远的地方,一点也没听见。 魏承越抬手示意安静,周围的人都不敢作声。 他轻轻跳下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缓步走到赵清音身后,看向她的一身羽林军军服,瘦弱的身体根本撑不起来,却莫名显得很倔强,他往前两步,从背后抱住了她。 赵清音身子一颤,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她闭上了眼睛,心情格外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