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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她知道这只是赵掌柜的客气,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在酒楼里推出香肠。她摆摆手,也不谈价钱,给他包了十根腊肠,放上马车。 “这也当做是赠品吧,您带回去尝尝,若是觉得好,我们再谈买卖。” 赵掌柜再三谢过,架着牛车离开了福安村。他一走远,忠直就拍着大腿可惜那十根香肠:“不识货的家伙,小娘子刚刚就应该拿菜谱交换,让他把所有的香肠都买下来!” 容可摇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买卖,我不想做。罢了,靠人不如靠己,我自己把这些猪rou香肠推出去!” “小娘子有法子了?” “有一点,”容可脆声答道:“明日我们就进城去找找法子吧!” 忠直应了一声,还是觉得可惜:“白对那掌柜好了,送了十根肠,还多搭上一道羊rou饺子,亏大了!” “不亏~这羊rou饺子送给赵掌柜,我有大用。”容可梨涡弯弯,摸了摸那锭银子。 次日大早,容可就带着容母、忠直一起架牛车进城去了,大花依旧不愿进城,独自留在家里喂猪了。容母本来也不想去,但架不住容可坚持,一定要带她去找赵大夫复诊。 容可给容母掖了掖围在身上的厚被子,哄她开心:“阿娘,我们看完大夫,再去庙里上柱香好不好?你不是之前一直想着去还愿么?” 容母这才点头:“是该去。当时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在心里发过愿的,祈求菩萨保佑你醒来。现在你好了,我们是该去给菩萨上柱香。” 忠直赶着车,听见这话,回过头来:“我听说小娘子前些日子摔了脑袋,在床上躺了七八日都没醒。” 容母心有余悸:“是呢,凶险得很,后面几天人怎么都喊不醒了,水也喂不进去,还好菩萨保佑,最后醒来了。” “我们家小娘子这是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忠直吹了一通,好奇地问:“小娘子,听李大娘和容娘子说,你从前也不怎么下厨,也没见你写过字呢。” 容可知道迟早会有人对她的变化起疑的,她也早早准备好了解释:“原先是这样的。可那回我摔了脑袋,睡了许多天,梦里见到了很多神仙菩萨,这菜谱啊、字啊,都是梦里神仙教的。” 这事编得有些神奇,但古来话本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传说,而且容可切切实实是在床上躺了八日,没有被掉包过。 容母听了她这说法,立刻就信了,双手合十,口中称谢:“谢谢菩萨,谢谢,观世音大士慈悲。” 忠直也点点头:“小娘子果然是福大,神仙都来帮忙。” 容可笑着接受了这夸赞,问他:“你今日不是也要进城给阿慧寄信么,要不要我给你写?” 忠直摆摆手,有些得意地一甩头:“不劳烦小娘子,我也略识得几个字。那驿站人来人往的,别冲撞了两位娘子,我独个去把信和香肠寄了就是。办好了事,我去庙里寻小娘子。” “成呀。”容可点点头:“想不到你也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 忠直嘿嘿笑着:“略懂略懂。” 牛车晃晃悠悠驶入福安县,忠直将容可和容母送到回春医馆,然后便独自去了驿站。他人在驿站外边绕了一圈,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从后墙翻进院子,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才出,径直往城东的清净寺去。 忠直到清净寺的时候,容可已经与容母拜过了菩萨,正抱着一只小土狗在山门前等着。小狗一身绒绒黄毛,眼睛又黑又圆,水润润得,看着可喜人。 忠直伸手去摸了摸:“小娘子怎么还抱了只小狗来?” 容可颠了颠怀里的小狗:“上香的时候,它自己个爬到我脚边的。庙里的小沙弥说这是庙门前的流浪狗生得,也没人养,我就抱来了,刚好给家里看家护院。” 忠直轻轻一拍它圆乎乎的脑门:“这么小,谁看谁呢?”逗了狗,他去把牛车牵了过来:“那我们现在去哪呢?小娘子你不是说要寻卖香肠的法子么,寻到了么?” “现在去寻。”容可抱着小狗,直指市坊:“去逛街!” 容可来到福安县第一次逛街,可是撒开了欢的,一路逛吃逛吃。三人直奔福安县最繁华的祥满街,才逛了一盏茶的功夫,忠直手上就提满了东西,粮油米面不用说,点心也买了三盒,路上遇到小摊贩,现烙的圆饼子、新蒸的栗粉糕又买了两份。 容母看这一路流水花出去的银钱,心痛不已,没想到容可还不愿止步,张口说还要去布庄:“再扯上几尺布!等过年,家里每人都做件新衣裳。” “别买了!可儿,我们今个花够多钱了,那香肠倒是没见你卖出一份呢。”容母有些着急。 容可摆摆手:“香肠不急,这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三人在布庄里遇到了熟人——赵宝柱,他是进城来送绣品的。 赵宝柱先见到他们的,迎上来打招呼:“容娘子,可丫头,来扯布吗?” 容可笑着点点头:“赵大哥这是要回去了么?” 赵宝柱摇摇头:“不是,我还得去书院给弟弟送些东西。” “书院?”容可黑亮的杏眼机灵地一转,问:“赵大哥,书院附近可多卖吃食的小摊贩?” 赵宝柱答:“可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书院就在祥满街东头,山脚下可多小摊子了,热闹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