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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直吞了吞唾沫,问:“小娘子,我们今日还是配米饭吧?真香,我能下两碗饭!” 容可点点头:“当然要配米饭!” 腌制晾晒去除了rou中多余的水分,烟熏又为它增添了特别的风味,如今在热锅中又裹上一层蒜香,富有层次的香味极其浓郁诱人。 一口咽下去,脱水的香肠肠衣弹牙,rou馅紧致,经过花椒等佐料粉腌制的rou汁辛辣霸道。再配上柔嫩的蒜叶,扒完一大碗白米饭…… “过瘾!”忠直连连直呼,又要添饭。 桌上只有容母面含忧色,容可知道她在心疼白米。 她拍拍容母的手背,安慰道:“阿娘,你放心吃,我这两日就进城去把这香肠卖了。李大叔那天说荣华酒楼正在和牛家酒楼打擂台,赵掌柜应该愿意出高价。” 忠直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帮腔:“就这香肠,少说能卖两百文一斤,到时候我们顿顿白米饭!” 容可又夹了一筷子喷香的rou肠,对它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借此早日实现白米饭自由! 说曹cao,曹cao到。 还没等容可他们进城,第二天荣华酒楼的赵掌柜到来了福安村找容可。 第23章 鸡豆花 “此豆花可非彼豆花,您就等着…… 赵掌柜赶车来的时候,容可正在猪舍里喂猪崽。 如今猪崽已经全都吃发酵后的青饲料,果然这种酸香味很对猪崽的胃口,一只一只全都埋头在食槽里吃,二师兄的小尾巴还卷在后面欢快地摇来摇去。 赵掌柜就是在这时候来的,他架着牛车是一路打听着从村头寻来的。容可出门去接她的时候,他还笑:“容小娘子,你在这村中原来是名人呢,我随便在路边上问,个个都认得你呢。” 这是香菇的影响。 容可笑一笑,招呼赵掌柜往里去,想给展示一下自家的猪崽:“赵掌柜进来瞧瞧,长得可喜人了!才一月半大小,又肥又圆的!” 赵掌柜很给面子地看了看五只小猪崽,夸道:“确实肥圆。”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只匆匆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到容可身上:“容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可闻言,点点头:“随我去家里喝杯水、歇歇脚吧。”正好可以让赵掌柜看看家里挂着的香肠。 院门一开,桂树一旁的草棚里就齐齐挂着百根色泽洪亮的香肠,这样亮眼的大阵势,很难让人忽略。 赵掌柜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那一排香肠,十分感兴趣地径直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容小娘子,这能吃的对吧?什么新奇玩意,看着红亮红亮的,怪馋人的。” 容可扬了扬柳眉,脆声答道:“这叫香肠!” 还没等容可仔细解释,赵掌柜已经走到了草棚边。他近距离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香肠,面色有些僵硬地又问:“这外面的是肠衣?里面灌的rou馅,是猪rou吗?” 容可还未察觉,点点头:“没错,全用的是猪后臀rou,肥七瘦三!赵掌柜,不是我吹,我这样灌出来的香肠rou馅可以说是紧实弹牙,软嫩适中!” 她说得眉飞色舞,可赵掌柜却没有打算接话的意思,反而转身回牛车上取了几个布袋来:“看我说着话,都把东西给忘了。” 他把布袋递过去:“容小娘子,这是几袋子豆子,红豆、绿豆、黄豆、豇豆、扁豆都有。这两个是果脯和核桃仁。这不是马上就腊八了么,正好家里可以熬腊八粥。一点小心意,你拿着。” 容可看出了他刻意地转移话题,但还是笑着接过了布袋,谢道:“赵掌柜好客气,恭敬不如从命,那我这边就谢过了。” 忠直把布袋接过去,她请赵掌柜到堂屋坐下,开门见山地问“赵掌柜今日来不是专门为我送豆的吧?” 赵掌柜提着嘴角笑了一下:“那我就直说了,我来,是想请容小娘子再教我们荣华几道菜,帮我们压过福牛酒楼。” 他此番上门来求助,实在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赵掌柜本来是与兄弟胖大厨合伙开酒楼,胖大厨自打从安州的鹤云酒楼学厨回来以后,凭着一手好厨艺,荣华酒楼压过了原本县上第一红火的福牛酒楼。前几日又借着容可那道黄焖鸡,让酒楼的人气更上一层楼。 胖大厨对这道菜一直也很小心。一直独自烘干香菇,从不让旁人看,就怕被偷师。但福牛酒楼过了几日,还是推出了黄焖鸡,虽然没有干制香菇在其中提味,只是画皮未画骨。但福牛酒楼背后的牛家财大气粗,他们的黄焖鸡足足比荣华酒楼便宜五十文,一下就把食客全拉拢过去了。 赵掌柜这次是来搬救兵的。 “既然这样,赵掌柜何不看看我新做的香肠。”容可听了事情原委,挥手指向屋外挂着的香肠,“这些可谓是风味独特,保管福牛酒楼是做不出来的……” 赵掌柜着急打断了她,问:“这香肠的rou馅,可以用鸡rou或者羊rou代替么?” “能做是能做,但都不如猪rou。”容可摇摇头:“羊rou最美味的是一个鲜,若是做成香肠,鲜味会大打折扣,而且羊rou肥rou少,配比极不容易,稍微不注意口感就会过柴。鸡rou也是一个道理,肥rou太少。” “啊这……”赵掌柜犹豫再三,拍了拍腿:“容小娘子,我直说了,猪rou的菜卖不出高价也不好卖,我做得是小本生意,这种和福牛酒楼打擂台的紧要关头,冒不起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