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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虞卲没走她也不好独自离席, 正百般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白瓷碟内的桂圆rou。 虞卲瞥了meimei一眼,轻笑了声:“没东西玩吗?小孩似的。” 稍一用力, 那桂圆rou滚到了桌底, 虞卿卿瘪了瘪嘴放下筷子, 叹了口气问道:“还要多久才散席啊?” 虞卲看了眼坐于主位的嘉贺帝,他正饮酒饮得酣畅。虞邵摇了摇头答:“皇上正在兴头上,估计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不如我先派人送你回山下行宫?” 虞卿卿早就呆不住,点头说好。 出了宴席,羽儿早就等在了外头。见虞卿卿出来,赶忙唤她:“姑娘、姑娘。”她手中提着个灰布盖住的笼子,语调里满是兴奋。 等虞卿卿走近,羽儿掀开一角灰布,只见那笼子垫着厚厚的干草,草上卧着一对儿毛绒绒的小白兔。 “真抓到了!”虞卿卿满目惊喜。 羽儿点点头:“我和师兄一起抓着的。” 傅景骁没让夜翎跟着,夜翎便带着羽儿在林子里抓兔子。 两人先从足迹、齿痕、粪便找着了兔子洞, 又在兔子窝附近锁定了三个相连通的洞口。将其余的洞口一堵,只留下一个洞, 再去用烟熏,这两只兔子就蹦蹦跶跶地从洞中跑了出来, 被夜翎眼疾手快地给逮住了。 瞧着羽儿脸上扬起的笑意, 虞卿卿想她同夜翎该是玩得挺开心的。她接过笼子,刮了刮羽儿的鼻头,打趣道:“是抓着兔子这么开心?还是同你师兄一起抓兔子才这么开心?” 平日里只有羽儿打趣虞卿卿的份, 甫一被虞卿卿这般说,羽儿难得红了脸。眉头一皱,小嘴一噘:“哎呀,姑娘你说什么呢!” 虞卿卿嘿嘿一笑,道:“等哥哥过来,你让他等我,我先去给元宝送兔子。” 长公主的席位位于上首,虞卿卿提着笼子从后方绕了过去。小孩子最是眼尖,虞卿卿一走近元宝便看见了他,挣扎着从嬷嬷怀里起来,乐呵呵地跑向虞卿卿。 “jiejie……糖糖……”元宝朝她摊开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袖口,以为那里头还藏着糖。 虞卿卿抿唇笑了笑,揉了揉元宝的头:“今日可没糖,但有别的好东西,元宝想不想看?” 听见没糖,元宝的眉毛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又一听见又比的好东西,顿时有来了兴致,奶声奶气道:“看!元宝看!” 虞卿卿神秘一笑,复而掀开一角灰布:“看看这是什么呀。” “兔兔!兔兔!”见着那两只毛绒绒的小白兔,元宝很是兴奋,又蹦又跳又鼓掌。 虞卿卿打开笼子,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只小白兔:“元宝想不想抱抱兔兔?” “想!”元宝不带思考脱口而出。 虞卿卿将小白兔送到元宝手上,元宝赶忙将其抱紧。怀中的兔子软绵绵的,rou嘟嘟的,后腿还格外有劲,一蹬一蹬的,元宝还有些抱不住,哎呀呀地直叫唤。 元宝的笑声引起了嘉贺帝的注意,他眯起眼眸,侧目看了过来,问:“那是怎么了?” “皇爷爷,元宝有兔兔了!”见嘉贺帝看向这边,元宝抱着兔子跌跌撞撞地跑向上首主位,甜甜一笑奶声奶气道,“皇爷爷你看!” 嘉贺帝将元宝抱到腿上,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怀中的兔子,笑得和蔼:“元宝喜欢兔子吗?” “喜欢!” 嘉贺帝抬首,看向虞卿卿:“是卿卿给元宝抓来的?” 被嘉贺帝点了名,虞卿卿只好上前蹲身行礼:“回皇上,民女就是想哄小世子高兴。” 嘉贺帝垂眸看了看元宝,复而又去看了看虞卿卿。许是酒意作祟,他上下打量了两眼虞卿卿后,忽而轻笑出声。 “皇爷爷,你笑什么?”元宝不懂。 嘉贺帝揉了揉元宝的小脑袋瓜,答道:“皇爷爷想起你娘亲小时候了。” “娘亲小时候?”元宝歪着头,不懂。 嘉贺帝看向坐于下首的长公主傅瑄,缓缓道:“朕记得瑄儿还像卿卿这么大的时候,那年也是来骊山围猎。朕说要带瑄儿去猎兔子,瑄儿叉着腰说兔子有什么意思,让朕带她去打野猪。现在想来,感觉就像昨天一样,一转眼瑄儿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傅瑄是嘉贺帝与先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在众皇子、公主中最受嘉贺帝宠爱。傅瑄出嫁那年,与驸马恩爱两人时常出门游山玩水,进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嘉贺帝念女心切,只得隔山差五在宫中设宴,假公济私想尽法子多见女儿。 听着嘉贺帝念起往事,长公主莞尔一笑:“父皇总念着儿臣幼时,儿臣现在这样不好吗?” 嘉贺帝笑道:“朕倒是希望你永远就十六七岁,天真活泼,无忧无虑。” 长公主:“依儿臣看卿卿同儿臣那时还挺像的,父皇不如认卿卿当个干女儿好了。” 长公主受宠,在嘉贺帝面前便想到什么说什么,开起玩笑来也不必顾忌。 她这话一说出口,却是让一旁的傅景骁不由地捏紧了酒杯。 本朝是有册封异姓公主的先例的,若真赐了虞卿卿公主封号,依伦理上傅景骁真得叫她声meimei。 媳妇儿变meimei,这谁受得了! 好在,嘉贺帝也没将长公主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轻轻一笑便将此事翻了篇。不过,长公主既是提到了虞卿卿,嘉贺帝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