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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已经根据他们的话补全了前因后果,沈安他生父几次救了他爹娘,后来他爹娘也因为沈安而死,这说不上谁对谁错。 沈明叹了口气,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直接转身就走,只当今日的话他没听到。 他觉得苏丁说得很对,他们现在没办法查下去,若是以后想查,怕是得等他日后在朝堂上能有一席之地…… 只能先忍着,总不能让他爹娘绝后,平白添几条人命进去。 屋内。 沈安原本想留苏丁一起用饭,可一想跑出去的苏简,便没有留他,只说过两日,等颐福苑的生意不怎么忙,再上门拜访。 回屋后,江雨秋看见他表情不对,便安慰道:“夫君,别多想。” 沈安看向她,许久,才应了一声。 “好。” 当天晚上,烤鹿rou的时候,沈安明显心不在焉,罕见的将鹿rou烤焦了一点,盐巴还放多了。 不过一院子的人都知道些什么,没有与他们多说话,哪怕吃到的烤鹿rou味道有些不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沈明将烤rou的活接过去,味道可算是好了一些。 等众人散开,准备各自回屋的时候,沈明才与沈安说了句话。 “哥……别多想。” 沈安一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好。” 兄弟之间像是有什么默契一样,说了这话后,氛围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江雨秋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柳萱儿还是如同之前一般,什么都不想。 不过走到小院后,沈明提起来,“我想着,已经耽误了许久,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我来时也没带几本书,都看完了。” 沈安皱了皱眉,便问他:“你听到了?” 原本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偏沈明还应下来,“听到了。” 沈安顿了顿,“你看着来,也不差这么几天,若是有什么要与我们商议,可以把信给白家人,让他们带来。” 沈明应下,“好,咱们找个时间去与堂舅吃顿饭,然后我再回去。” 不过他走了两步后,回头道:“只与堂舅吃,可别把那个苏简也一起请来。” 沈安想起那个少年,皱了皱眉,算了,大过年的,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好。” 江雨秋忍不住问:“夫君,听说瘦西湖的景致不错,瞧着明日是要下雪,正好去瘦西湖游玩,我估摸着还得两日,堂舅他们才会轻松一点。” 正好一起去散散心。 说起来也奇怪,寻常村镇的酒楼饭馆一般都是过年过节的生意比较差,大伙都想回家与家人团聚,可像是江城府、扬州这种地方,就有些奇怪。 这儿逢年过节可都不回自己在家吃,大伙儿都想着去酒楼吃顿好的。 还有扬州城府学的学生,过年过节都喜欢去酒楼弄什么诗会。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飘起了小雪,柳夫人身子不适,便留在别院里面,柳萱儿原本想带着江雨秋去扬州城的画舫上去看美姬歌舞,见柳夫人身子不适,再加上江雨秋夫妇二人想去湖心亭那儿赏雪,便留在家中陪她娘亲。 沈明则是去了颐福苑举办的诗会。 他们一大早就去了,瘦西湖并不是很大,但景致很好,特别是在湖心亭赏雪,亭子上和画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放眼望去,一片苍茫。 早上人少,亭子很大,里面坐着一个人,身后跟着随从,看着身份不低,只是面色有些白,看起来身子有些弱。 江雨秋被沈安拉着手,一起坐到亭子里去,亭子里那人看了看他们便起身打招呼,还请他们一起去喝茶。 好在他们身上带了一些糕点,分给那人。 正好这会儿人少,他们便聊起了天。 那人道:“在下燕宁,京城人,家中有些产业在扬州,也是听闻扬州景色好,便多留了一段时间。” 哪有上来没说过几句话就自报家门的? 江雨秋和沈安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 燕宁却是一笑,“是在下失礼,看着这位兄台觉得有些亲切,这才多说了两句。” 于是面前两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谨慎了。 他若是说江雨秋看着亲切,像他哪个妹子倒是更加可信。 偏他说沈安亲切,如今沈安做生意后,知晓一些人情世故,可平日里他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这都能看着亲切? 燕宁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失笑道:“兄台不知,我家家业大,人也多,身边就没一个信得过的,人人都是笑面虎,面上笑盈盈,不知什么时候会背后捅一刀子,平日里接触的人也多是那些老狐狸,如今看见兄台,这才觉得亲切。” 江雨秋上一世也是在后宅里呆过的,颇有些理解,便说:“总有些人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公子看着良善,可得处处小心。” 沈安则是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握紧了她的手。 许是燕宁长相好,看着比沈明还要瘦弱,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们两人自然是没什么戒心,反倒是愿意与燕宁多说几句话。 江雨秋忍不住与燕宁打探了几句京城的情况,说起那些后宅的阴私事儿,两人颇有同感。 沈安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上一世,江雨秋的经历,他咬了咬后槽牙,现在恨不得立马去江城府,将孟九狠狠地打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