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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一方面我希望丁导能尽快安排人员疏散,另一方面,也请那位宗眠青小友出来。” “她刚刚激怒了鬼物,鬼物大概是不会放过她的,或许就在某处窥探着她。” “我徒儿也是为了宗小友的安危着想,当然,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丁满遥神色间也有了些许的动摇。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逐渐迷糊了。 [所以那鬼物其实不是被宗眠青打退了,而是战略性撤退?] [我本来已经被这位道长说服了的,被前面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扯?鬼还能战略性撤退呢?] [好吧,现在出现了第三种可能性,鬼物不是被宗眠青打服了的,只是在逗宗眠青玩儿。] [实话实说,我觉得还是时言平搞错了这个可能性大点儿。] 时文靖见丁满遥还在犹豫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丁导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时文靖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大约是师傅您还请不动这位宗小姐吧。” “不是不是,眠青很和善的,她为人可没什么架子,”丁满遥连忙摆手,这么多人呢,现场还有直播呢,他可不能让宗眠青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纠结,“是您说的第一项内容,可能有些困难……” “第一项内容?”时文靖有些困惑,“你是说人员疏散的事情?这有什么难的吗?若是人手不够,警方的人也可以帮忙。” “那倒也不是,”丁满遥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选择说了,“是我来之前,眠青刚刚叮嘱过我,让我们的人别出这三清庄。” 他说着,比划了一个圈儿,正好到时文靖师徒前面一步为止。 “就这道线以外,最好不要出去。” 时文靖看了一眼眼前那条无形的线,不解地问:“她说不能出这条线?为什么?” “因为外面现在挺危险的?”丁满遥根据自己的理解随便答了一句。 时文靖忽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颇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外面,危险?” 丁满遥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宗眠青是这么说的。” 时文靖听到这话,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一旁的时言平早已经怒不可遏,他额头青筋微微跳动着,“外面危险?她真的不是在睁眼说瞎话?现在鬼物肆虐的地方难道不是在三清庄内吗?” 时文靖也叹息着摇了摇头,看起来颇有些疲惫和失望。 事态紧急,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与宗眠青虚耗。 只是他这一声叹息还未完全从嘴里全部吐出来,骤然间,“砰”的一声巨响,他身边人影一闪。 徒弟时言平已经整个人忽然倒飞出去,同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半边道袍。 他神色骤变,“言平!……” 这一声疾呼刚刚脱口而出。 “砰!”又是一声闷响,时言平刚刚想要爬起来的身体被某个无形的重物直接锤到了地上,整个胸腔都微微凹陷进去。 他口中的血沫仿佛那一眼泉水涌动,迅速地染红了他的双颊。 时文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立刻箭步上前。 他猛地一挥袖,终于挡下了第三波致命的攻击。 同时,“咔哒”一声,他小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往下耷拉了下来。 就这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师徒二人,一个生命垂危,一个手臂断裂,一被废,一重伤。 已经入了夜的天空,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被遮住,那轮刚刚冒头的新月也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只剩下警车的车灯,还有那座伫立在半山腰的老宅发出来的昏黄灯光。 “呼呼……” 四周围的树木枝叶在“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次sao动起来。 又起风了。 第39章 是宠物啊 [宗眠青好给面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时文靖已经跟那不知名的鬼物交了三次手。 最后一击,他整个人被打得双膝跪地,同时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他的右手已经彻底垂落下来, 从一开始只是小臂骨折, 到如今整条手臂骨头寸寸断裂。 导演丁满遥见情况不妙,早就拉着摄像小哥一起躲进三清庄大门里去了。 他从三清庄里头探出头来,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被打死了,到底于心不忍,“那个……你们要不也进来躲一躲吧?” 时文靖此时全副心神都放在那不知名的鬼物身上,根本分不出神来答丁满遥的话。 丁满遥见时文靖不理他, 以为他没听见, 又连喊了几次。 时文靖只觉得吵得他脑仁突突的疼。 他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道无形的线上, 几秒的时间,撇开了眼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真是所谓的一道无形的线将三清庄分隔成了安全地带?那鬼物极精明,只是如今想先对付了我们师徒……” 话音刚落,直播间里头的观众们还没品出那么点味道来呢, 甚至还没听明白时文靖说的什么意思呢, 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画面里,时文靖一个闪身,却还是被击中了右肩。 “咔……”一声酸耳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的肩膀似乎也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