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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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条裤子 但是云凛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是没穿裤子。 随便活动一下,下摆就往里钻风。 在沈颂的协助下,云凛总算是穿上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把几天来没裤子可穿的耻辱给洗刷掉了。 索性今天艳阳高照,两天前那场雨已经消弭了踪迹,两个人很顺利地就开车到了京大。 沈颂把车子停好以后,转头看向后排的云凛: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借个轮椅。 还没等云凛做出反应,沈颂就跳下车子,大步朝着京大二附院的导医台走去。 当时在医务室包扎和缝针的,再次换药就应该来京大二附院。 索性校医务室的病例录入是同步的,这边只要挂了号,就可以直接看得到当时的伤情情况。 不多一会,沈颂就推着轮椅赶了回来。 他把云凛扶上了轮椅,轻轻替云凛垫高抻直了的腿,号已经挂好了,换药室前面有两个人在排队,我们慢点过去也没事。 云凛在轮椅上坐定,忍着那阵疼痛过去,然后平稳着语调,好,辛苦你了。 换药会疼吗?犹豫了片刻,沈颂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是不想云凛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云凛遭罪,但是眼下,两样占全了,沈颂心头又冒起了刚刚做菜时候的那种失落感。 很是无力。 云凛看了看自己包扎着的膝盖,大概会吧,第一次换药可能都会不大好受。 沈颂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那种难受轰轰烈烈的蔓延上来,像是上涌的激流,就要把他淹没掉。 我也想试试缝针。 云凛抬眼看他,目光从玻璃镜片后面投射而出,染了几分无机物的寒凉。 不要再打这样的主意,你见我这样不好受,难道我见你缝针就欢欣鼓舞了吗? 沈颂低下头去,掩藏了眼眸深处的一片晦暗。 云凛叹了口气,破天荒地在公共场合拍了拍沈颂的手臂,语气软了下来。 好了,等伤口愈合了就好,别担心。你也是生科院的一员,不知道有机物可以新陈代谢的吗? 沈颂低垂着脑袋,声音也闷闷的,但是就算做了淡化疤痕的疗程,大概也会落疤 应该会的。云凛回答的语气很轻松,甚至有几分不以为意。这没什么。 沈颂,如果以后落疤,哥哥要不要考虑一下在这里刺个简单的纹身? 云凛挑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建议。 照理说他是个京大教授,身上有个纹身和身份不大相符,可是云凛更疯狂的事情都做了,一个小小的遮挡伤疤的纹身还做不得吗? 嗯,这个建议不错,等恢复期过了以后,我考虑一下。 沈颂抬起头来,连忙补充:其实我首要还是先带你去做淡化疤痕,如果不落疤的话,就不要考虑这个下下策了。 云凛点点头,好,听你的。 趁着周围没人,沈颂俯身在云凛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推着云凛就往门诊楼走去。 阳光挺好,罩在身上暖洋洋的,云凛穿着宽大的白毛衣更是觉得暖和,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白猫,半扶着金丝边眼镜,斜倚在扶手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沈颂推着他也很小心,尽量找平的地面走。 周遭的人潮鼎沸,似乎都和他们没有了关系。 是要时间线静止下来,就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但是好景不长。 就在刚刚拐过一个拐角,云凛坐的轮椅和对面一个轮椅差点撞在了一起。 两方人定睛一看,都看见了熟人。 云大哥!沈颂!潘倩眼睛放光地看着他们,然后很快地就发现了坐轮椅的云凛,急忙喊道:云大哥你怎么了坐轮椅了啊? 维姬拍了拍潘倩的肩膀,倩,小声一点。 潘倩吐了吐舌头,两根手指在额前俏皮地敬了个礼,不好意思,我见到云大哥有点太激动了,说着,她身体前倾,悄悄压低声音问道:云大哥你坐轮椅来医院,是不是怀孕了呀? ??? 云凛: 沈颂嘴角勾了起来,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维姬也揉着自己的圆寸转过身去。 云凛胸口起伏了两下,指了指抻直的腿,你看看这里,见过膝盖怀孕吗? 潘倩这才把目光落在那一条垫起来的腿上,因为云凛之前穿着宽大轻薄的运动裤,不仔细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把目光挪过去,就可以看见包扎隆起的轮廓。 潘倩惊讶:云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呀?好像是膝盖受伤了? 看见她这会儿才抓住重点,云凛终于长舒一口气,但是语气依旧好不起来。 摔了一跤,缝了几针。 啊!潘倩捂住了嘴巴,怎么会摔跤的? 云凛:我参加了四乘一百米,自己运动神经不好,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云凛没有找任何借口,也没提赛道上发生了什么,转而问潘倩: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潘倩朝轮椅靠背上靠了一下,用后脑勺挨维姬的手背,好多啦,这不是大夫让多出来走走,所以维姬推我出来晒晒太阳嘛。 云凛慢慢抬眼,看向维姬,也是辛苦维姬了。 说完,他停顿了两秒,突然直视着维姬的双眼,对了,前两天有个特殊的机会,认识了一个人,听这个人说,他好像认识你。 所以,维姬,你认识宋玉守吗? 维姬的眼底有一丝迟疑,这情绪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她耸了耸肩,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云凛又盯着她看了两眼,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抱歉了,是我多想了。 潘倩一脸纳闷: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云凛:没什么,没话找话罢了。 云凛才不是没话找话的人,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 当数沈颂最懂云凛,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推云教授进去换药了,还有事吗? 潘倩摇摇头,没什么事儿,维姬你推我去那边晒太阳吧,那边阳光好一些。 维姬点点头,错身而过的时候,和沈颂碰了一下目光。 两个轮椅错开,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进。 哥哥, 沈颂声音低沉沉的。 你怀疑她么? 云凛坐在轮椅上,淡淡地说:可能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被隐瞒着,但是感觉的到,维姬对潘倩是真的。 沈颂嗯了一声,祝她们好。 也希望她们继续好好的,别找麻烦。 云凛这几日虽然不方便出门,但是到底换了几次药好了很多。 所以不允许沈颂再给他穿一件白毛衣了,因为他还要和项目组开视频会议。 所以那身宽宽大大的运动衣裤更是成为了他的首选。 穿脱也方便,也不会轻易碰到伤口,更不会让自己与学生的视频面前没有威严。 这几天都是在家里和项目组的开视频会议,沟通试验进度,一点不含糊开着视频也要盯着每一个人做实验跑数据。 这天也是一如既往,云凛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安排着实验室今天应该确定的数据量。 却没留意,书房的门没关上,留了一条小缝。 云凛脸色淡漠,语气严肃,分配一下今天的分工,按照之前生物化学实验的进度,A组检测实验对象药物抗激后过氧化氢酶的活性,B组明确重复DNA切割的数据,同时辅助A组完成实验皿的无菌保存,协助组这边在AB组完成试验的同事,对实验对象按照定氮法测蛋白质含量,并做好登记。 好了,开始吧,今天也必须严格按照之前的实验计划推进,每个人完成数据量以后,才可以离开实验室,我在视频这里陪着大家。 云凛说完,低头翻了一下手里的册子。 他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地写了一行字,头也没抬地说:然后今天的实验数据,确定无误以后,助理送来我最终确定 视频那一头的学生本来很严肃地聆听教授的安排,却一个个突然捂住嘴小声低呼起来。 啊!什么品种的猫猫,好可爱啊! 布偶吧,你看看,还是个美人脸呢,教授养的猫好可爱啊! 没想到教授这么一个严肃的人,养的猫还挺软萌的。 几个女生话音刚落下去,一只黑猫矫健地跃上了桌面,强势地搂住了白猫,伸出舌尖挑白猫的下巴,舔得白猫眯起了眼睛,发出了甜甜的一声:喵呜~ 云凛还在专注学术安排,听见这一声猫叫,本能地望向门口果然,门没关严。 再抬头的时候,雪球和黑炭已经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从视频的角度来说,这俩无疑已经完全出镜。 云凛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了一句:下去。 雪球听不懂,黑炭懒得理,继续我行我素地舔着雪球的白毛。 云凛无奈,一手一个,提着俩小家伙的后脖颈就把他俩拎到了地上。 可是雪球很想主人,刚放下,蹭地一下又跳进了云凛的怀里,还不停地伸出粉粉的舌尖,舔着云凛的脖子。 还软萌软萌地叫着:喵喵喵~博求关注。 云凛偏偏行动不便,无处可躲,只能无奈地推开它。 随后黑炭又上来了,云凛怀里一下子多了两只猫。 一只黑猫一只白猫,一个可爱一个俊美,都在喵喵地叫唤着,好像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奶娃。 云凛: 想拎着这俩,走到门口丢出去都做不到。 这一幕在视频这边看起来,教授那冷肃不可进人的隔阂感已经被打得粉碎。 几个学生捂着脸,偷偷讨论:云教授不穿西装穿运动衫撸猫,怎么有点软萌起来了? 猫猫是世界和平大使诚不欺我,要是有两只这么可爱的猫猫往我怀里钻,我也严肃不起来。 对啊!教授不是一直这样吗,平时看着生人勿进的,其实心肠不错,之前有个贫困生交不上学费打算办休学的,还是云教授无偿资助的他呢。 看着云凛在镜头那边无奈地按下葫芦起了瓢,徐凌戳了戳沈颂的胳膊,诶,看起来俩小家伙和云教授相处的不错啊。 沈颂听见了那些人的讨论,心下更是觉得自家哥哥是满分,语气也不由得不那么强硬。 嗯,还行吧。 除了有点爱偷看,雪球和黑炭其他确实都还行。 云凛看见桌上有一包猫零食,平日里他并不支持给宠物吃零食,毕竟营养不高,但是今天特殊情况,于是拆开了一包给两个小家伙闻了闻。 黑炭不为所动,但是雪球贪吃,零食的气味让它伸长了脖颈去够。 云凛拄着双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去了书房门口,将手里的零食晃了晃,随后丢在了外面。 雪球立刻扑了出去,黑炭对零食没兴趣,直接追着雪球跑了出去。 云凛趁机一把关上了门,随着锁销啪嗒一声,他长舒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云凛拄着拐回到了镜头前,他十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各位同学,耽误大家时间了。 没没没!教授辛苦了!教授您慢点,没事的,我们这边基本上都听清楚了。教授为了我们的试验进度不可以好好休息,我们才是抱歉了呢。 学生们安慰着云凛,同时也被情绪带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势要更好地完成实验研究。 那我说一些后续的细节好了云凛咬着牙弯曲着膝盖坐了下来,将双拐搁在一旁。 大概是行动不便的关系,他放拐的时候,拐杖无意识碰到了书柜架上的奖杯奖牌。 这些东西自然是沈颂的,虽然没有写名字,但是首市理科状元的奖牌露了出来,虽然不起眼,但是对眼熟这个奖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徐凌瞪圆了双眼,拉着沈颂去了一边角落。 沈子,那奖牌是你的吧? 沈颂斜睨着徐凌,不置可否。 徐凌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噼里啪啦地拍着沈颂的肩膀,可以啊好兄弟,已经住一起啦? 沈颂淡漠的目光扫了一圈儿四周,发现没人看他们,这才冷冷开口:你小声点。 徐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我小点声。不过你太厉害了吧,这么难摘的高岭之花都被你摘下来了啊!之前还都什么都不和兄弟说,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自然是什么都不可以说。 沈颂没接茬,从实验台下面拎了两个小笼子,里面是吱吱乱叫的小白鼠。 一刻不停顿,他把这些小白鼠囫囵塞进徐凌的怀里。 然后冷酷无情地说:割睾丸,斜切,做十五个细胞培养皿。 徐凌下意识夹紧了腿,脸上大惊失色:十五个?这么多?! 沈颂微笑着仰着下巴,那气势却如俾睨苍生的上位者。 试验进度里就是这么写的,我只负责监督工作。 徐凌咂了咂嘴,啧啧叹道:果然是捅兄弟两刀不在话下,我看你就是想让我闭嘴罢了。 沈颂继续微笑,笑得徐凌脊背发麻。 行行行,我尽快去干活,不给你尽早回家陪教授大计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