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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孤的了,瓜尔佳察敏。” “呵呵,是呀。瓜尔佳察敏,你知道吗,我就算不是太子妃的族兄,但也是跟他同一姓氏的兄长。我的名字是还未出世之时,阿玛便已替我取好的,后来家族蒙难,阴差阳差之下,额娘怀着我嫁给了太子妃的族叔。本来是两个互无关系的人家,却能继续着自己的姓氏,额娘可太开心了。说了这么多,太子殿下,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太子眉头渐渐皱起,火光石闪间,他大步上前揪住察敏破烂的衣襟,“鳌拜,是你什么人?” “哈哈哈哈,终于想起来了吗?我玛法一生,为了大清,为了你们爱新觉罗氏一族,出生入死。当初要是没有我玛法,顺治能登上皇位?早就被多尔衮赶下台了。要是没有我玛法,康熙能安然的长到亲政,早就被宗亲们活吞了。可到最后呢,他是怎么对我玛法的,什么狗屁的三十条罪状,只不过是功高震主,康熙容不下他罢了。”察敏状似疯狂的喊到。 太子气的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不管你如何颠倒黑白的想为你玛法出头,都洗清不了你谋害皇嗣的罪。” 最后各方审讯的证词送到康熙跟前,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真像。 察敏是鳌拜小儿子的遗腹子,母亲怀着他嫁给了太子妃的族叔,本来他是要放下仇恨安然过一生的,直到太子妃当选嫁进毓庆宫。 觉得报仇机会就在眼前了,察敏不想放过。于是他在太子妃面前不断进言挑起她对太子其他兄弟的不满,在得知安郡王因为康熙对自家的降爵不满后,他前去当说客,于是又多了一个帮手。 本来他的打算是,利用前朝秘药毒死直郡王和四贝勒的儿子,再让人悄悄把太子妃在其中的作为,告诉两位皇子,杀子之仇,想来两位皇子只要稍有血性,都会想尽办法把太子拉下马吧。 等太子被废后,他再偷偷的把八福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告诉这两人,那就更可以看到他们兄弟不死不休了。正好安郡王也想拉下太子,让八贝勒做最后的赢家,他们双方一拍即合。 只可惜他低估了太子妃对胤福的怨恨,居然绕过两位皇孙,当先对他出手。更没想到,小花居然那般有灵性,直接找出了失踪多年的解药,救了所有人。到头来,也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吧。 “鳌拜,鳌拜。”康熙拿着手里的回奏折子,轻叹到,“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在朕面前提起这个人了。” 接着他又对太子说到,“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朕自有思量。” “是。儿子先去看看十五,之后就回毓庆宫。”太子说完想了想,又一撩衣袍跪在康熙面前,“皇阿玛,之后儿子想将弘曦过继给七叔,承袭纯亲王一脉。” 康熙听后震惊了一会儿,眼神深深的看着太子,“长子嫡孙,你可想好了?” “如今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吗?瓜尔佳氏做的事,让弘曦在叔伯兄弟中抬不起头来,日后他们别说支持他了,不找他报仇都算好的,就连儿子,这回恐怕也得挨大哥几拳头。过继给了七叔,他将来至少还能有个亲王爵位呀。”太子苦笑着答到。 康熙闭着眼想了想,“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毓庆宫正殿,因为诸事已明而被太后放回来的太子妃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太子进来后看了她一眼,随即挥退跟随的众人。 “瓜尔佳氏一族对于察敏的身世确实并不知情,皇阿玛宽仁,并不打算因此事追究他们。但因你之故,一个教女无方的名头是少不了的,此后三代,他们不会有升迁的可能。” “明天开始,你闭门养病,半年后将病逝于毓庆宫。长嫂谋害小叔,婶娘谋害侄儿,此等皇家丑闻绝不能传出去,孤许你死后哀荣。” “过几天皇阿玛会下旨,弘曦出继纯亲王为嗣孙,他以后一个亲王爵位是跑不了的。” 听了前两件事还无动于衷的太子妃,在听了最后一件事后,瞬间抬头看向太子,“不,不可以,弘曦他是皇上的嫡长孙,怎么可以过继给别人?这怎么行,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呀,你如今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他虽然是孤的儿子,但孤如今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他。你以为大哥和四弟他们是好相与的?你害了别人儿子,还想他们放过你的儿子?做梦去吧。更何况,不仅仅是他们,皇阿玛也会从此不喜弘曦,你忘了自己对十五做了什么吗?那可是皇上的儿子,而弘曦只是太子的儿子。这已经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不,这不是真的。太子爷,臣妾知错了,真得知错了,求求你救救弘曦吧,救救他好不好。”太子妃跪地哭求。如果弘曦出继,就代表永远与大位无缘,那她之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到最后,她就连死后追封都没有吗? “瓜尔佳氏,你扪心自问孤给过你多少机会。如今,太迟了。”太子挣脱太子妃的拉扯,叫来宫人吩咐一番后,便不管身后的她如何高声哭喊,走了出去。 想到离开应天府牢之前,察敏对他说“当年的满洲第一勇士因皇帝猜忌而枉死,如今的大清第一巴图鲁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的话,太子心里就一阵担忧。虽然他并不觉得鳌拜是什么大忠臣,但还是因为察敏的话焦心不已。所以才会急急的跟康熙说要出继弘曦,因为不管起因如何,他和十五之间都回不到单纯的叔侄感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