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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教官赶了过来,蹲下来,查看秦桑的伤口。 “怎么伤的?”教官问。 一旁的女标兵抢先回答道:“她不小心摔的。” 秦桑张了张嘴,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子,静静的收回了目光,什么话也没有反驳。 教官让身边的女标兵送她去医务室,秦桑觉得没必要,便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走着去,别耽误他们两个人的训练。” —— 刚来G大没几天,很多地方都来得及踩点。 一个人出了cao场后,秦桑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医务室在哪。 正想找个人问问,环顾周围却又发现,现在大家都在各自的班级训练呢,哪有出cao场的机会。 “早知道不逞能了。” 秦桑懊悔死了,她光在意刚才自己那般表现多么的帅酷和通情达理,却忘了她自己其实是个伤患,还是个不认路的伤患。 此时已经走出cao场有一段距离了,路上除了树叶和垃圾,连个人影都没有。 秦桑站在原地,停不是,走又不知道往哪里动脚。 那时,夏天的风很调皮,总是一阵一阵的,时不时带起几片凋零的叶子,随意又凌乱的飘着,轻轻的擦过秦桑的眼睛,惹得她耐不住痒,伸手在闭上的眼皮上揉了好几下。 再睁眼的时候,她放下手臂,却在那一刻无意之间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温热温热的。 “……”她意识立马回笼,撇见一抹身影从她身边经过,此刻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 是一个男生,穿着和她一样尺码却要大一些的迷彩服,长得很高,生的很瘦,背直腿长,黑色的带束在腰间,勾出了上半身的倒三角,是很好看的肩宽腰细。 秦桑觉得可以找他问路,便开口喊:“同学!” “……” “帅哥!” “……” “你裤子要掉了!” “……” 连续好几遍,前面的身影没有片刻的动摇,反应都没有,就是往前走着。 秦桑皱眉,没听见吗?还是故意听不见啊。可是她跟他无冤无仇的,帮个忙也不必吝啬成装聋啊。 秦桑不服气,一瘸一拐的跟在那人的身边,不懈的又喊了几遍,对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秦桑:“……” 好家伙,这人就是个聋子吧。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虎劲儿,秦桑忍着疼,快步往前赶了过去,一点也不犹豫,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肌肤相触。 事后,秦桑再次想起来的时候,便觉得当时或许是害怕自己的腿晚一秒治疗就多一分截肢的风险,再不然就是被对方对自己不理会的态度给气到了,所以才会这么冲动。 但现在,她根本来不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见过这个男生,前不久云朝朝还拉着她的衣襟,激动的同她说过,记得他叫…… 秦桑下意识脱口:“宋……” 此刻男生终于停了下来,站定在原地,偏头看向她。 两人视线相触。 秦桑才突然发现他们现在是陌生人,想问的话和一个“漾”字就都变成了鱼刺,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又不去,还一直在犯疼。 脑子一时死机,秦桑都忘了她原本想问的话,也不记得该怎么称呼眼前的男生。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尴尬得秦桑能原地挖出一个迪斯尼,手无举措之时,黑屏忽然亮起,浮现出一行她刚刚的内心独白。 她的视线向他面部的一侧移动,反射弧偏长似的接了一句: “请问,你是聋了吗?” 第7章 滞空 差了一个男朋友 这话问完,谁都没有再开口。 现在的世界安静得连夏风都没有了。 在这静止得像是一幅画的情况下,秦桑却能清楚的察觉到,男生的眉头好像微微的皱了一下。 “……” 怎么会这样? 她刚刚不是在问路吗? 秦桑觉得这事不简单,好好想了一番。 哦,不是。 那她是问了…… 盯着男生的耳朵看了半分钟, 秦桑:“……” 草,是一种绿色植物。 ear,是一个器官。 被自己的傻逼行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秦桑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差点没有维持住,但她一定要憋着,演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即使内心疯狂的祈祷着这个叫宋漾的男生真是个聋子。 脑子缓了一会儿才算稍微的清醒了,开机的声音还是联想Lenovo,秦桑脸上心虚的扬起一个标志的迎客笑,“同学,我是想问医务室怎么走?” 看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我刚刚什么话也没说,有眼睛的人肯定能读懂她想说什么,并且和她心照不宣的认同刚才无事发生,让他们将刚才那个小插曲跳过吧。 秦桑冲着他眨了眨眼,传输着她的想法。 可是宋漾显然不给她面子,明明都留意到她的眼神,并且听到了她刚才的问路,却避而不谈。 微微侧身,宋漾对着她站着,神色如常:“我不是聋子。” 秦桑:“……” 言外之意就是。 我听得见,我只是假装听不见,你的言语有冒犯的我,你的装傻我不想忽视,我现在严肃的告诉你,看见我的小皱眉没,它有点小脾气,你爱上哪就上哪,滚远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