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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最近高二年段可热闹了。” “什么事?” “你过去点,我也想听!” 傅和玉自己身上也不干净,但看他们在那挤作一团,还是忍不住摇摇头,独自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他们挨到一块。 他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想听,只是有些词汇偶尔飘进他的耳朵。然后,他听见了你的名字。 傅和玉一下坐起来,走到他们身旁,看着躺在地上叽叽喳喳说着八卦的几人,问:“你们在说什么?” 那几人面面相觑,与傅和玉最亲近的那个,忍住说:“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 但他们还是把自己听到的八卦说给傅和玉听。 傅和玉的唇紧紧抿着,在他的脸色之下,其他人越说越快,最后匆匆说完整件事。 傅和玉道:“那个高一学弟说的是我,学姐和我只是朋友,你们不要再跟着一起传播这种奇怪的话了。” 哪怕最开始提起这事的人没有说你四处“勾搭”的意思,也经不住有人听错,亦或故意添油加醋。 傅和玉拿上背包,留下足球,转身就走。 朋友看着他的背影,急问:“你不踢了?” 傅和玉道:“不踢了。” 头也没回。 突然有人道:“他握着拳头呢……不会去打人吧?” 傅和玉当然不会去打架。 人在焦虑的时候只会凭着本心行动,这不是他的本心。 你看见傅和玉一个个找到那些他所能找到的,正在讨论这件事的人,一个个严肃解释过去。 他的声音从清亮渐渐变得沙哑,发出去的信息不断完善,最终变成长长一条诚恳文字。 你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他口中说了一遍又一遍,从简单的朋友到尊敬的学姐,再到很好很重要的朋友,好像每说一次,他对你的定位就改变一次,直到最后,才在他自己心里真正清晰起来。 那么好,又那么重要。 只是你们相知的方式太过离奇,以至于回到现实后莫名熟稔,仿佛直接跨过慢慢熟知彼此的阶段,让他一时没有意识到这种已经亲密起来的关系。 可在梦中宫殿里,因为外界陌生只能彼此依靠、彼此信赖的日日夜夜,他都是记得的。 哪怕最开始醒来,他只将那个梦看作过眼云烟,可到了后来,离得越远,便记起越多,记得越清晰。 他记得你穿着繁复的太女衣饰,也许面容并不出众,那双眼睛却熠熠生辉,端坐上首,哪怕满室再多美丽俊秀之人,你也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他记得你从皇帝的寝宫回来,沉默地俯首案几,趴在一堆奏折上,对他说:“如果人可以长长久久地不死就好了。” 他说:“长生不死的是怪物。” 你说:“做怪物也好,至少不会有永恒的分别。” 带着任性的孩子气。 他记得你在殿前对着满殿乌压压的官员发火,声音铿锵有力,毫不畏惧,回到后殿却轻轻颤抖。 他以为你是紧张到颤抖,结果你说不是,是太兴奋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你酷毙了。 他还记得……很多,很多。 可他能说的,只有:“我和学姐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希望你们讨论的时候,不要再说一些不合适的话,必要的话,我会追究。” 你听到最后,其实觉得很可爱。 因为这太是傅和玉的风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你突然有些期待谢飞松的反应。总觉得以他性格,可能根本不将这种闲言碎语放在心上,毕竟他听过见过比这更恶劣的人心阴暗之处,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在意,他的心早就被挤满了。 也不知道蛮不在乎的什么都不做算不算一种反应,系统会不会判定剧情结束。 在你百无聊赖地想着这些时,流言终于传进他耳朵,从戏剧社社员口中。 戏剧社的人都在为你义愤填膺。 “这些人,自己交不到朋友就羡慕别人有太多朋友。” 这是他们对这件事的定性。 你很开心自己加入了戏剧社,认识了这些朋友,也彻彻底底明白这次事件为什么是小范围。 因为有那么多可爱的,认识你的人,他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像铜墙铁壁一样,将这些过分发散的闲言挡在身侧,让它们传播不开。 谢飞松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道:“突然想写点东西骂人。” 没等人劝,又摇头道:“算了,他们几个都解释过了,这事好不容易风向变了,我再掺一脚,又把这件事提起来,到时候被放在火上烤的还是她。” 可过一会儿,他又道:“不行,还是忍不住。” 社员惊奇地看他反反复复,犹豫不决,全然没有以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模样,最后还是暴脾气的女主专业户李佳佳说:“干脆骂他们一顿得了。” 温柔的男主专业户陈晨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谢飞松站起身来,笑:“挺好的。” 目光、好奇、憎恨,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到他身上来了。 陈晨拦,大家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他顿了顿,道:“别骂的太俗,我们要有文化。” 李佳佳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谢飞松回到家,夜深人静的时候,起来写他的骂人小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