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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出点血没什么,要是让上神得了个狂犬病才是真的完了。 小动物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十分明显,淮安早就看到了傅里绷直着看似胖乎乎的脊背,想要来查看自己的伤口,忍不住胡撸一把她的脑袋,笑道,“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里里还会咬我的树吗……” 傅里果断摇头。 面对淮安温柔的发问,傅里狐心悠荡。 这么好的上神,她是绝对不会让那狠心女人轻易夺了去的。 有她小狐狸在的一天,她家上神的嫁人之事就永远不会草率。 傅里还沉浸在淮安不怪罪她的满足中,耳边却突然传来暴躁的怒吼,“那他妈的你这个小畜生还给我找这第二次的麻烦!”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发脾气都不使人讨厌。 前提是人。 她傅里不是,所以很讨厌。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蹬了一脚淮安的肩膀,令他的声音离她的耳朵远一点。 聒噪!帮你砍了不就好了嘛! 青檀的药力有限,映山红长到了榕树的一半高度后,便堪堪停住了。 淮安的脸色好了一点。 “重明,”淮安抱着傅里又退后两步,侧头去找已经落到地面等待命令的重明,“你费些力,砍到正常的高度吧。” “是,上神。” 重明欣然领命,转身离去。 估摸着是去拿工具了。 有重明来处理这些,傅里虽然也不怎么喜欢他,但放心了不少。 甚至还想得到淮安迟来的表扬。 不管怎么说,上神,花花回来了,你高兴不。 淮安已经发现了傅里再次渗血的耳朵,未曾管自己耳后的伤口,径自席地而坐,掏出袖中之前给傅里用的伤药,再度细致地给她涂了起来。 正待傅里以为上神给她上好了药,就会带她回去休息的时候,淮安突然把她放在了地上。 “里里,自己做错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重明只是帮你,你也要自己把这些多余的花都处理掉,并且记住这次教训。” 傅里嘴角抖了一下。 用啥?牙吗? 虽然她牙齿锋利,但毕竟是个人的灵魂。 一个人趴在树上用牙修剪多余的花朵,这……怕是影响不太好吧? 淮安看得出小狐狸的不情愿,正色道,“里里,这是你要化形之前所必须学习的课业。” 傅里认栽地点点头。 懂了。 古有吴刚伐桂,今有傅里咬花。 淮安分派好了任务,将傅里放在地上,衣袂翻飞着扬长而去。 面对着比她发量令人羡慕的花树,傅里叹了口气,露出锋利的犬齿,咬住多余的花骨朵,用力一扯—— 好像也没有多难。 上神还是疼爱她的,知道不难才会这样甜蜜地惩罚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 傅里以为是淮安又过来查岗,高兴地回过头,吐出嘴里的树叶,仰头看他。 ……重明? “小狐狸,我来帮你啊?” 重明拿着一把大剪刀走了过来,站在傅里身边低头看她。 帮我? 你是要来在线发牌,还是想来跟我战个痛快? 重明俯身拍拍她的脑袋,力道掌控得远不如淮安,拍得她脑门发麻。 真他妈晦气,呸呸呸。 看他过来,傅里扭着大尾巴到了另一棵树边上,继续呲牙咬花。 对重明的厌恶,使傅里干起活来尤其迅速。 很快,她啃花的速度就追上了拿着剪刀的重明,完成了一棵树的工作量。 “里里,”芙玉元君提着大篮子来到后花园,伸手示意傅里过去,“上神今日亲自陪大家吃东西,快过来。” 还没等芙玉再吭声,淮安已经从她身后走了过来,指指院落围栏里的青鸾,“你去将它们带去宫门前吧,吃过了饭也带它们出去转转。” 芙玉道了声是,便去往了淮安所指的方向。 “里里,”淮安看看表现良好的傅里,满意地把她抱在怀中往外走,“我来接你吃东西。” 你还知道惦记我呢啊? 我这牙床都快被树杈子怼成花洒了。 “来,里里,这是芙玉元君为你准备的晚膳,”淮安修长五指托着个扣着盖子的白盘,递到傅里眼前,放在她脚边,“听说小狐狸都是喜欢吃野地里的小老鼠的,里里快吃。” 话音刚落,淮安就打开了那个盖子,不顾傅里惊恐得想要跳开的动作,将里面活蹦乱跳的大耗子暴露在阳光之下。 上辈子就怕老鼠的傅里蹭地一下跳到淮安的脑袋上,须臾,明白自己所站的地方极为安全之后,才微微瞪大了那双疲惫的眯眯眼。 对不起,你犯法了。而且,我他妈可不吃野味儿。 瑶池里的小鱼露出一个脑袋,悠闲地边吧唧嘴边看热闹,他的嘴角旁还挂着一条没有吞进口中的鱼尾。 小鱼吃小鱼,真不要脸。 对他的偏见导致傅里无论见到他做什么,都觉得他是错的。 本不欲理会他,可这贱鱼还非要开口讨一波嫌。 “吃啊小丑狐狸,上神给你吃你怎么不吃?” 傅里展示出犬科动物的本能,愤怒地朝他呲牙,喉咙里是呜呜的低吼声。 “你这丑东西脾气还怪不好的,也最不识抬举,”小鱼吸溜一下吞进那剩下的半条鱼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神若是这样亲自喂我,我肯定感激涕零地吃下去,肯定很好吃,很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