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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只想倾诉一切 真的是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三弟、三弟他……” 顾义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问爸是怎么死的,我们几兄弟吵起来了,忘了是谁说‘对父亲见死不救属于不作为犯罪’,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 陶然微微攥紧了手,顾鸢父亲顾礼的死因就要真相大白了…… “然后我们打起来了……” 顾义说,浑身颤动,突然掩面,“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三弟要去报警,不知道怎么的就失控了,最后、最后三弟就摔下了楼梯……” 顾义有些崩溃地说道。 他似乎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可是陶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不断追问道:“是你们对父亲见死不救,被顾礼发现了,害怕他报警,所以把他推下楼梯了对吗?” 顾义拼命摇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是不是这样?” 陶然看着他的眼睛问。 顾义不知道回想了什么,满目的慌张和逃避,“不、不是我推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 陶然定定地看着顾义。 顾义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惊恐地看着病房的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 陶然正在通话的手机里,传来了顾鸢的声音,“伯母,顾仁来医院了,你必须马上离开。” 陶然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顾义,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把顾家的腌臜事儿大白于天下了。 她还是忍不住问,“顾义,到底是谁推的顾礼?还有顾鸢的母亲秦揽月,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 顾义仿佛又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快告诉我!” 陶然摇了一下顾义。 “伯母,别问了!” 手机里顾鸢的语气严肃且认真起来,“你的安全最重要,我会来接你,你马上从医院出来!” 陶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甘,应下了顾鸢的话。 “好。” 她只好暂时放弃,将汤碗放在桌子上,起身打算离开病房。 却蓦然僵在了原地。 病房的门玻璃上,印着一个男人的面容,对方穿着军装,神情冰冷而阴狠,静静地注视着她。 “嘎吱……”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对方走到她面前冷声开口。 “二弟妹。” …… 顾鸢得知顾仁回来要去医院,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陶然,心生不好的预感,并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来到病房楼下的时候。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顾鸢的脚步顿住,几滴血溅在她的鞋子上,溶于了夜色。 顾鸢想起,就在刚刚。 伯母陶然,用憧憬的声音,在电话里对她说,“我想去巴黎定居。” 她还答应给她在巴黎买房。 这只被囚禁了半生的雀儿,终于要挣脱樊笼了,奔向自由了。 可此时此刻,却…… 陶然躺在血泊里,艰难地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发不出声音,可顾鸢却仿佛听到了她想要说的话—— “我终于自由了……” 顾鸢心间抽痛,蓦然抬头。 顾仁站在一扇大开的病房的窗户前,半张脸在阴影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她—— 此情此景,是否眼熟? 顾鸢仿佛回到四年前,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第7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侄女儿,喜欢吗? 这是大伯送你的礼物。 顾仁唇边勾起一个笑容,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诡。 而后轻巧地转身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鸢站在黑暗中,耳边喧嚣不止,眸色凌冽寒凉,池郁拿了她的枪,正要动,被她抓住了手腕。 “死太便宜他了……” 顾鸢的声音平静而理智得吓人,只是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手攥得很紧很用力,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印子。 池郁好似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心痛,注视她的目光有多温柔,心中的杀意就有多浓烈。 “jiejie说得对。” 他说,声音乖巧,眸色诡谲,让人生不如死的方式有很多很多…… 顾鸢压下心中杀意松开了手,缓缓蹲在陶然面前,阖上她空洞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伯母”。 顾家葬送了你的青春。 我便以整个顾家为你陪葬,为所有被顾家残害的亡魂陪葬。 警察来了,尸体被抬走。 顾鸢起身,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窗前,温柔一笑间杀机四伏。 大伯,你的礼物侄女儿收到了,希望你接得住我的回礼…… 有人在她面前血溅当场。 她非但没有害怕和胆怯,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来到了顾义的病房。 顾义已经病逝了。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不知道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过他本就病入膏肓,如今这个时间点死亡也不奇怪。 顾仁还站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