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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四五秒钟,乔纵就收回了手。 沈皙栀摸了摸脸上被他掐过的地方,神色有些怔。 男人的手指修长,指节骨感,指腹干燥,离得近了,能闻到一股很浅淡的中药香,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缱绻温柔。 她偏头去看乔纵。 男人似乎捻了捻指腹,勾着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车子一路疾驰,明暗交错的光线中。 他抬眼,眼尾轻轻翘起,眼眸中似乎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嗤了声:“怎么还回味起来了。” 沈皙栀耳朵尖有些发烫,没有再搭理他。 她扭过头,继续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从那边传过来乔纵懒洋洋的嗓音,似乎还有几分玩味。 “小姑娘,口是心非。” 第10章 招摇 这句话,像是同他刚才在包间里问的问题重叠起来。 等车子拐过一个弯,沈皙栀侧过头,目光直白不加掩饰的,盯着乔纵。 车窗外彩色的霓虹灯光,将男人的脸映照得清晰。他阖着眼眸,神色有些疲倦,靠在椅背上小憩。 张叔叔说过,乔纵天生体弱。 沈卿译没叫他去打球,大约也有这个原因在。 沈皙栀抿了一下唇,那种气闷感又浮了上来。 在不断交错变换的光线中,男人始终闭着眼,呼吸声很轻。 他的眼睫很长,微端有些卷翘,并不特别浓密,显出几分疏淡来。眼睫覆盖下来的阴影遮住眼睑,唇色很红。 乔纵口中似乎没有什么正经话,总是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的逗她玩儿。就像是,在夏日午后慵懒的阳光下,懒洋洋的逗弄一只小宠物。 他刚才介绍她是沈卿译的堂妹。 他们相差十岁。 她才刚上大学的年纪,乔纵却已经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许多年。 他是和沈卿译同一个身份地位的长辈。 而且,年纪大到,足够她喊他一声“叔叔”。 沈皙栀收回视线,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没多久就到了C大校门口,王创停了车,从驾驶座上下来,下来给沈皙栀开车门,语气恭敬:“沈小姐,请下车。” 这一声唤醒了乔纵,他睁开眼,正见到沈皙栀下车,抬眼看了看窗外,C大校牌亮着,在夜色中十分显眼。 “小朋友,走了也不跟哥哥说声再见?” 大约是刚睡醒,男人声音有些哑,格外的低沉。 沈皙栀刚下车,闻声,她转过身,一低头便与车内的乔纵撞上了视线。 男人淡淡抬眸,桃花眼在镜片之下,眼皮耷拉着,有种懒散的倦,却又格外的吸引人。 她压下心头的那只“小鹿”,这次不躲不避,冲他招了招手,笑着说:“乔纵,再见。” 不远处有一盏路灯,小姑娘的眼眸在这昏暗夜色中,清澈而明亮。 说完再见,她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也没等乔纵再说话,转身走进了校门。背影纤细,脚步却有些快,像是落荒而逃。 小姑娘没喊他哥哥,而是直呼其名,同朋友一样,叫他乔纵。 却又似乎,和朋友不一样,带着点儿别样的意味。 望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乔纵稍稍怔了一瞬。半晌,手撑着额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王创问:“乔总,回家吗?” 乔纵淡淡应:“嗯。” 王创开着车,看了眼后视试镜,试探着问出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乔总,您该不会,是喜欢那个沈小姐吧?” 车子已经开出C大有一段儿距离,乔纵半阖着眼,眼皮也没动一下:“人还没满十八。” “未成年啊,怎么都上大学了还没满十八?”王创很快又否定:“这对您来说算什么啊,只要您喜欢,别说十八了,就是十八天也没关系啊。” 乔纵:“我看着像是恋.童?” “是不像。”王创摇头,又道:“可我也不觉得您像什么正人君子。” 乔纵嗤了声,不置可否。 “您下午的时候,不还骗人小姑娘,说不知道她在这学校吗?”王创说:“既然是沈爷的meimei,那人家上哪个学校,您不一清二楚?还搁人面前装。您要说您对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是不信的。” “你这什么逻辑。”乔纵笑了一下,轻声道:“天天忙这忙那的,我还真忘了这小孩儿在哪儿念书。” “我不信,您这记性,二十年前的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王创侃道:“说不准您替沈总来参加讲座,就是专门来见人家的。” 乔纵掀了掀眼皮,扫了眼身侧空空如也的座位,“没。” “而且啊,您刚才在车上跟人小姑娘那么说话,啧啧啧,”王创称奇:“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跟了乔纵快十来年,王创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哥,跟我说说呗,您该不是真喜欢人家吧?”王创说:“我挺好奇的,您这铁树开花,头一回啊。” 喉间一阵痒意,乔纵轻轻咳了两声,没什么情绪道:“她就一小孩儿。” “那你干嘛那样儿说话。”王创来劲儿了:“什么是不是关心哥哥啊,是不是排队想要哥哥的联系方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撩妹呢。” 乔纵没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