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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徐越却转过身,看着陆言拙,忽然很正色地说道:“陆大人,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徐越从未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跟陆言拙说过话,陆言拙一时弄不明白他什么套路,微微一怔。 徐越挠了挠头,略显赧然:“我想跟木木单独说两句话,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陆言拙眉头微蹙,刚要不假辞色地拒绝,苏木却抢先说道:“你要说什么呀?陆大人是我未婚夫,当着他的面,你让他回避,跟我说悄悄话,这样不好。你让他回避,弄得我好像要跟你红杏出墙似的。有什么话,赶紧的,当面说了。” 陆言拙知道苏木脸皮极厚,但十几年没见,还真没想到她的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不过,这话听起来却特别的顺耳,于是向来大度的陆大人也就不在乎这点小细节了。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越既然能跟苏木混在一起,那也是差不多的性格。苏木让他当面说,他也就真的当面说了。 “是这样的,我想了想,觉得有些话不说明白,对不起我自己。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想要知道你的真实心意。”顿了顿,徐越看着苏木的眼睛,认真道,“木木,我从小就喜欢你。不是哥哥对meimei的那种喜欢,而是看见你就高兴,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不分离的那种喜欢。我知道你跟陆大人有婚约,也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才逃婚,离家出走……” 说到这,苏木听不下去了,忙打住:“停!停!!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不喜欢他的?就凭我逃婚,离家出走?” 见徐越似要点头,苏木怒道:“你白痴啊!我若不喜欢他,都离家出走了,还干嘛跑到他身边,陪着他从扬州到金陵,金陵到台州的乱晃啊!” 徐越一听,顿时愣在原地,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苏木一看他被自己震住了,立马趁胜追击:“我当然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想那么早就嫁人,想要玩上一两年。可皇帝赐婚,又不管你怎么想的啰。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想了一个下下之策,先溜出去玩上一年,然后再乖乖回来成婚嘛。你可别误会了啊!我幸福地很。还有,我对你,就跟对我二哥一模一样,你别多想了。多去见见女孩子吧,见得少,就觉得我好,见多了名门闺秀,你就该嫌弃我了。” 苏木一番话真真假假,彻底把徐越说糊涂了。 她离家出走是真,特意去找陆言拙是假,她遇见陆言拙完全是个意外,可徐越不知道啊!还有,陆言拙可是因为她逃婚,皇帝觉得过意不去,这才连升他两级作为补偿的。他也是被升为提刑按察使司佥事之后,才去的扬州。若苏木不逃婚,他完全不用离京。 个中的门道,徐越不知道,陆言拙却是心知肚明。听苏木一通胡扯,居然把逃婚这个漏洞给兜回来了,陆言拙对她的忽悠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木偷偷瞟了眼陆言拙的脸色。嗯,不错,又恢复正常了,嘴角轻扬,还略带得意。看来,自己的话适时安抚了某个醋坛子,效果还不错。 抬头,看向有点懵的徐越,苏木很自然地岔开话题,道:“师伯来了吗?你们是来吃年夜饭的吧。赶紧进去吧,我二哥肯定在等你了。走!我知道他最近得了一瓶上好的竹叶青,舍不得吃,说要等你来才开瓶呢。” 说完,回头悄悄跟陆言拙使了个眼色,得到某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苏木心中大定。好了,警报解除,安全了。 进入濯濂轩,苏氏父子早已等候多时,一阵寒暄过后,陆言拙和徐越等人分别入座。没一会,流水般的菜肴就上来了。 苏木跟庄柔一桌,一边逗弄着刚满月的小侄子,一边附在她耳旁,跟她说着此趟外出看到的种种八卦。 夜幕降临,濯濂轩凭湖而建,湖边的树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灯笼,一时间,推窗遥望,满眼璀璨,漂亮的很。 苏木吃饱喝足,抓了一大把烟花,正准备放个痛快,却见门房领着一人,匆匆前来。苏木定睛一看,来者白面净须,身上穿着官服,但看不明白是文官还是武将,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锦衣卫同知苏昭接旨!” 来者见到苏昭苏大人,一出声说话,苏木就明白了,难怪他的官服文不文武不武的,原来是个宦官。 苏大人见全家都跪下听旨,就苏木傻乎乎地抓着一把烟花还在偷偷打量人家,忙给小爱使了个眼色。小爱急急上前,一把拉过苏木,让她跟在苏大人身后,跪好听旨。 宣旨的公公声音又尖又刺耳,苏木是个声控,听得只觉得魔音入耳,头疼欲裂,一走神就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大概意思是知道的,就是大大地夸了下苏大人,从他的工作能力夸起,一直文不对题地夸到他养的孩子各个出色。 嗯,也不能说是文不对题。如果苏木真是皇帝老子的私生女,那苏大人替他把女儿养的白白胖胖人见人爱的,确实有功。 当然,苏木并不关心这些,只关心宣完旨,皇帝老子会赏些什么。漂亮话人人会说,只有赏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苏木没有失望,皇帝老子对苏家确实大方,赏了不少东西,还有几道菜。对,就是那个公公手里提的那个食盒,里面是皇帝老子赏的菜! 蟠龙菜、生爨牛、花珍珠、水煠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