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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妇女。 一个嫁给当地举人,生了好几个娃的中年妇女。 周县令见到陆言拙的时候,神情很是焦虑,眉头紧蹙,额头上那深深的川字,令苏木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可以夹死路过的苍蝇。 “临岳,有件案子……想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下案发现场。” 周县令虽然大了陆言拙许多,但他跟陆言拙是同年,更是一起在京城共度苦日子的同年,两人关系不一般,所以他喊陆言拙的字喊得毫无压力。 苏木也是从他嘴里才得知陆言拙的字居然是临岳。 陆言拙为人虽然冷冷清清,看起来沉默寡言不喜与人多交流的样子,但他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且他身为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浙江的命案本就受他复核。 “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慌张?”陆言拙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周县令的不对劲。 怎么说周瑸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遇见命案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蔡……蔡举人的妻子……胡氏……死了。” 周县令深吸一口气,一句话分成好几段,总算是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了。 “蔡举人?” 陆言拙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寻思这是什么大人物? 光从称呼看,只能得知对方曾经中过举,所以被称呼为举人。 但…… 那又如何呢?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人而已,周瑸自己可是进士出身。蔡举人见了周进士,还是要恭恭敬敬行礼的。 周瑸悄悄叹了口气,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这个蔡举人的信息。 “蔡家是德清县的大户,虽然不是首富,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家有良田数百亩,县里置办的各色产业也不少。 蔡暻十八岁就中了举人,后来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没有再去参加科举考试,止步于乡试。 死者是他的夫人,胡氏……” 忽然,周瑸停了下来,似乎欲言又止,又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神情极不自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木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眼中似有一丝悲凉之意,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但苏木就是这么觉得的。 “死者头部被钝器砸中,今早被丫鬟发现倒在寝室的地上。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了气息。” 说到这,周县令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变得惨白至极,苏木一直在偷偷留意他的神色,见他脸色异常,忙提醒陆言拙:“大人,你快看看,周大人是不是心脏……心梗发作了?” 陆言拙一把拉过周瑸的右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象极为混乱,低头问道:“你平时可有服用类似麝香救心丸之类的药物。” 周县令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微睁着双眼,吃力地点了下头,然后看向书房的一侧。 苏木了然,跑过去翻了翻,发现几个小瓷瓶,吃不准里面是什么药,就一股脑地都拿了过来,递给了陆言拙。 陆言拙打开瓶塞,逐一嗅了嗅,然后拿着一个棕色的小瓷瓶,急切地问道:“是这个吗?” 此时,周县令的眼神已经渐渐涣散,神智也开始昏沉,陆言拙狠狠地掐着他的人中,这才令他保持了片刻清醒,再次问道:“是这瓶吗?吃几颗?” 周县令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无声地发出了一个“二”的口型。 陆言拙连忙倒了两颗喂他服下,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封了他身上数个大xue,忙完这一切,任凭陆言拙医术再精湛,头上也已然微微出汗。 第186章 说了,你也听不懂! 一炷香过后,周县令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清醒过来,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显然不适合再去案发现场查看。 可他对蔡家的案子念念不忘,躺在床上,都虚弱地说不出话了,还拉着陆言拙的衣袖不放。 这种情形之下,陆言拙虽然不喜多管闲事,也只好答应替他跑一趟,看看蔡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在德清县刘捕头的陪同下,陆言拙和苏木来到了蔡家。 巧的很,蔡家离周家不远,出门右转,沿着小溪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望着似曾眼熟的青瓦白墙,苏木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这蔡家可是有何不妥?”陆言拙发现走在身后的苏木开小差,回头轻轻问道。 苏木探头探脑,不时左右张望。 “这院子看着怪眼熟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木忽然“呀”的一声轻呼,叫道,“大人,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不等陆言拙回答,苏木就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没多久,就见苏木绕着蔡家外墙跑了一圈,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神采飞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大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苏木神秘兮兮地跑到陆言拙身旁,附耳上前,轻声问道。 陆言拙见她眼中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稍加思索,缓缓而言:“你可别告诉我,蔡家后院是周公子与人隔墙私会的地方……” 苏木吃惊地抬头望向他,眼中满是诧然,愣了好一会,才喃喃轻语:“大人,你猜的可真准啊!” 陆言拙苦笑一声,能不准嘛。 苏木跟自己八卦的时候,曾说过周隽暗恋的那户人家离周家不远,沿着小溪一直走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