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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事情似有婉转的余地,薛老夫人心中一定,由着苏木扶她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陆言拙,示意他说下去。 “老夫人,听我一言。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若想保住薛家世代清廉美名,唯有去除贪念,归还分外之财。” 陆言拙停顿了一下,见薛老夫人默不作声,继续说道:“下官能做的,就是依法秘密处置夏瀚海,尽量不影响薛大人的清誉,你……意下如何?” 薛老夫人嘴角微微嚅动了一下,过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陆言拙虽然说得婉转,但她还是听明白了,财跟名只能保留一个。 想到这,薛老太太就有气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三日后,还请大人到府上做个见证。” 说完,低头看了眼晕迷的外甥,又道:“其他的事就有劳大人处理了。” 陆言拙点点头,和苏木一起,把夏瀚海带走了。 第97章 探个口风先 出了门,苏木二话不说就把夏瀚海扔进了北镇抚司,送他和那些杀手团聚。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cao心了,有锦衣卫接手,案件办成什么样都没人敢质疑。 回去的路上,苏木问陆言拙为什么答应薛老夫人的请求,放薛家一马。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么没原则的人,会因为一个老人哭诉两句,就罔顾法理。 陆言拙解释道:“夏瀚海谋财害命,人证物证俱在,罪无可恕,但薛老夫人谋害儿媳,侵占她们的妆奁却没有真凭实据。 且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只凭朱氏三言两语的遗书和夏瀚海的口供,薛家人只要扛住吃软饭的非议,厚着脸皮一口否认,说朱氏是被夏瀚海蒙骗才写下了不实的遗书。到时,我们依然拿她没办法。” “那……就这样放过他们?” 虽然不认识薛御史的前几任妻子,但苏木还是为她们的遭遇感到憋屈,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也太便宜那个伪善的渣男了。 陆言拙笑道:“你太不了解这些人了,像薛辰良这种享有清誉的人家,若不将他逼至绝境,他肯定选择保持颜面,苟存于世。 既然没有把握将他们绳之于法,那不如断了他们的后路,逼他们交出分外之财。现在看来没什么,待日后薛家生活拮据了,他们肯定会懊悔如今所做的决定。 木木,要知道死并不可怕,活在时时刻刻会死的困境中才是真正的折磨。”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苏木怔了一下,道:“那你怎么保证他们一定会交还不义之财呢?” 陆言拙用看傻子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提醒道:“是你把夏瀚海和那些杀手扔进北镇抚司的吧。” “嗯,那又如何?”苏木不解。 陆言拙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大事机警,小事迷糊,尤其不关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小事。 “你父兄明日就回来了!北镇抚司里发生什么事,且又跟你相关,就算你一句话都不说,自会有人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整个过程。你觉得你父兄会轻易放过薛家吗?” 苏木肩膀的伤口适时地疼了一下,想起父兄得知真相后的暴怒,她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郁闷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啊!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我父兄非唠叨死我不可。” 陆言拙看着她那怂样,又好气又好笑,不怎么诚心地安抚道:“你也是为了帮你的徐大哥,你父兄会谅解的。”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徐越,苏木就急得跳了起来:“糟了,糟了!我得通知徐大哥出去躲两天,不然他非被我大哥打死。”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家,报讯去了。 陆言拙看得心情莫名变好,总算把那讨人厌的家伙弄走了。 诚如陆言拙所料,苏昭苏谦回来后,没过多久就知道了苏木瞒着他们偷偷干的好事。苏大人还没来得及出手教训宝贝小女儿,就见自己的大儿子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后院。苏大人捻着胡须,忽然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可以帮着自己分担一些琐事了。 想到这,苏大人很开明地选择放手,乐呵呵地回了北镇抚司,帮小女儿善后去了。 苏府后院,苏谦刚一迈进苏木住的碧螺居,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嗖”地一下蹿回了房,然后就听见“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苏谦怒道:“你躲屋子里算怎么回事啊?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苏木装死:“大哥,我受伤了,需要静养。你先回去吧,改天给你接风洗尘哈!” 苏谦差点被她气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肩膀上那点伤早就好了。别装死,给我出来!” 苏木秒怂,急得乱拽人下水:“我还中了一掌呢!对,我身上还有内伤。我还有内伤没好呢?不信的话,你问陆大人。” 苏谦没工夫跟她墨迹,他还有一堆事要办,只能气呼呼地威胁道:“你有本事在房里躲一辈子别出来!” 说完,转身走人。 临出院子,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笛音,苏谦心念一转,居然学自家没出息的小妹,翻/墙而入。 “噌”地一声落地,陆言拙看见隔壁来的不速之客,微微一笑,邀请对方和他一起赏桂品茗。 苏谦的本意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苏木会跑到建州去抓人,又是受伤,又是掉进山洞的,这家伙没少掺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