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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他脸长得不错的份上,纱织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路步行到车站,夜晚的市中心十分繁华,霓虹灯的灯光连绵成河,对方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打出租车,耐心地和她边走边聊。 轰隆隆的电车从上方驶过,两人穿过隧道。街道对面的绿灯亮了起来,加班到现在的公司社员提着公文包,热恋期的小情侣挽着手,夜不归宿的学生们嘻嘻笑着,形形色色的人群穿过交错纵横的人行道。 冷白的光芒铺到车站前的地面上,路人甲君在入闸口前停了下来。 “糸小姐的心好像不在这里。” 对方微微叹了口气,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礼仪。 “那么,下次见。” 末班车的站台上队伍很长。 纱织随着人群挤入电车,成为沙丁鱼罐头中的一员,随着一声轻响,电车的门扉缓缓阖上,灯光明黄的车厢微微一晃,在城市的夜色中驶离站台。 回到公寓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内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洗衣机里的衣服她好像忘记拿出来了,皱巴巴地堆在一起,看起来像悲哀的咸菜。 纱织干脆将整个屋子都整理了一遍。 桌上看到一半写满笔记的参考书,茶几上还未拆封的信笺杂志,房间里的衣橱,厨房抽屉里的用具——但她还是觉得很火大。 是的,那团憋在她胸口的情绪,非常令她火大。 纱织将厨房擦得纤尘不染,又将客厅的地面拖了一遍。 她将自己的所有衣物分门别类整理好。 最后把床底下的收纳盒拿了出来。 纱织抱起那个沉甸甸的收纳盒,打开房门下了楼。 现代社会是法治社会,对刀具有严格的管制。她当时本来想将刀连着小袖一起当掉,到了最后一刻却不知怎的,将递出去的刀收了回来。 纱织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去日暮神社。” 目前她留在身边和战国时代有关的事物,也只有这把刀了。 兢兢业业陪她战斗了这么多年,这把刀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应该被放到神社好好保管起来。 矗立在夜色中的鸟居映入眼帘,纱织抱着刀下了车,灯光随轰鸣声远去,安静的夜色像幕布一样重新围拢过来。 她走上长长的青石台阶,正要穿过朱红的鸟居,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忽然促使她停下了脚步。 城市的灯火点缀着远处的地平线,神社的周围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息——是的,一点声音都不听见,安静得几乎有点诡异。 啪嗒一声轻响,收纳盒掉落在地。 纱织握住刀柄,抽刀出鞘。 刀尖一扬,她正要有所动作,焦急的声音忽然划破了寂静的夜色。 “等等!别砍!” 这句话打破了某种禁忌,周围的空气忽然一变,仿佛有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刹那绷紧了,化作铺天盖地的杀意汹涌袭来! “风之……” “不可以,犬夜叉!!!” 刀挥到一半,犬夜叉硬生生改变姿势,一刀切开了朝他扫来的攻击。 纱织好像听到了丝线崩裂的声音,戈薇匆匆忙忙从犬夜叉的背上跳下来,将什么东西抓入手中。 “……这是什么?” 躺在戈薇手心里的东西,看起来和人类的头发丝无异,但就是这个东西,刚才居然散发出了冰冷的杀意。 “这是名为逆发结罗的妖怪的头发。” 看清楚发起攻击的东西是什么后,一切就好解决多了。 被犬夜叉斩断的头发丝重新连接在一起,借着月光,纱织这次看清楚了挂在结界上,一直铺到神社里面的发丝,密密麻麻,好像一张妖气织成的大网。 纱织一刀砍断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头发,脚下一蹬便跃上了鸟居,将神社的布局揽入眼底。 “你们听起来好像对这个叫逆发结罗的妖怪很熟悉。” 风声袭来,她跳下鸟居,身后的鸟居咔嚓一声,被锋利的头发丝切成两段,布置在低处的头发仿佛有感应似的朝她狠狠扑了过来,她一挥刀,空气里银光一闪,被妖气cao控的头发应声而落,但片刻后又蠕动着重新连接在一起,看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逆发结罗原本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戈薇神色凝重。 犬夜叉将屋子里的人安全地背了出来,一路上砍断不少扑缠上来的头发。 见她的家人都安全撤离了,戈薇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奈落那家伙。”犬夜叉咬紧牙关。 “奈落用四魂之玉的碎片复活了逆发结罗,这些头发是从食骨之井里出来的。” 神祠的木门大敞,黑压压的头发如同活物一般,从里面不断相继涌出。 “把这些砍断了不就行了吗?逆发结罗的本体在哪里?” 破魔之箭呼啸离弦,一箭钉入神祠的门边,将缠绕在门上的头发净化得干干净净,但紧接着,从井口里不断爬出的头发就重新攀了上来,张牙舞爪地朝三人发起了攻击。 “……这个做不到。” 乌黑的妖气翻涌起来,犬夜叉拦到戈薇身前,手起刀落,将厚密的头发从中狠狠切断。 “逆发结罗的本体是一把红色的梳子,原本只要把那个破坏掉就可以了,但是那把梳子现在被奈落的结界保护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