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月光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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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苑溪这时告诉她:“我生病啦,这个病不能让我做好多想做的事情。” 秦黛呼吸稍稍一停,眼前是谢苑溪甜甜的笑,她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时,她身上的病号服。 车在一个俱乐部门前停下。 谢苑溪没有下车,谢斯白低声嘱咐司机郑叔将人送回家。 谢苑溪扯着秦黛袖子,不肯撒手,委婉恳求:“jiejie,我能不能看你跳舞?” 秦黛点头:“当然可以。” 谢苑溪立即支棱起来,瞥一眼她哥,紧贴着秦黛推着她进去,生怕慢一步,被谢斯白拎着后衣领塞回车上。 秦黛进门,才发觉这个俱乐部的主要经营主题是射击,前台的人似乎对谢苑溪很熟悉,笑呵呵地:“溪溪来啦?” “嗯嗯!”谢苑溪挽着秦黛往前走,还吩咐人,“一明哥哥,帮我们拿点好吃的好不好呀?” 这小姑娘实在太讨人喜欢,被叫到的一明很快应好。 谢苑溪一一给秦黛介绍,一楼是射箭,二楼有射击馆,三楼还有桌球室茶室,还有片空旷区域放置了一排画风不一致的抓娃娃机。 谢苑溪:“啊,这个是我最喜欢的,我求了好久才给我安排上。” 秦黛:? 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谢苑溪道:“毕竟老板是我哥嘛!” “……” 她回头,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谢斯白从一旁的饮料机里拿了两瓶喝的,先后拧开递给秦黛和谢苑溪。 这才带着几分无语的神情,冲谢苑溪道:“你没作业?” “我不想写。” “……”谢斯白瞥了眼秦黛,“我们有正事。” 谢苑溪:“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忙,我又不打扰,我先去玩,你和秦jiejie完事儿喊我,我还要和jiejie学跳舞呢。” 说完,很懂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秦黛:“……” 谢斯白:“……” 怎么听起来,好像他两要去办的,并不是什么正经事。 下楼前,谢斯白不放心,叫来人看着谢苑溪,有任何事跟他报告。 秦黛大概猜到,低声问:“溪溪……生了什么病?” 谢斯白睨过来一眼,漫不经心地:“你叫她倒是亲热。” “……” 秦黛有点懵,难道是这么叫人家meimei,有点显得太自来熟? 她想了想:“那我还是喊谢苑溪?” 拐过楼梯弯,谢斯白指引:“这边——”下一句又解释加点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你和她才见第几次。”谢斯白语调平平,“认识我又多久,怎么喊我就是谢斯白谢斯白的。” 秦黛:“……” 她顿住,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骄矜的,但又带着点控诉的意味,就像——家里小狗看见你在外面摸别的小狗,还给外面的小狗买小饼干吃。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好一会儿,到谢斯白侧眸看她,秦黛才犹疑地、慢吞吞地试探着开口:“那,也喊你白白?” “……” 谢斯白抬了下眼睫,薄薄的眼皮轻撩,左眼下的那颗痣变得莫名勾人。 除了眼神微小的变化,他没别的反应,秦黛以为谢斯白不满意,又尝试着换了个称呼:“难道要叫……小白?” “……” “……” 两人都有点神情停滞,秦黛不由脱口而出:“这个有点像——” “像什么?” 秦黛不会撒谎,被逼问,只好说:“像叫小狗。” 谢斯白:“……” 第24章 琥珀拾芥x 服从命令 谢斯白恢复面无表情, 退而求其次:“还是谢斯白吧。” 他领着人去了他在俱乐部的私人休息室,是个小套间。 装修风格简洁,色调冷感, 会客厅一张皮质三人沙发,一张茶几, 靠墙放置着一盆琴叶榕,没多余的东西。 属于他私人的办公加休息区域,有一面贴墙设计的深色实木书架, 书脊按照打小排列得整齐有序, 同时又按颜色分类, 同色系的在同一窗格,摆放赏心悦目, 强迫症福音。 整个空间都让人觉得舒适,秦黛感觉他很会收纳整理。 她默默地回忆起高中, 也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只隐约地记得,班主任经常拿一个词来形容教室后排的几个男生座位。 ——垃圾堆。 谢斯白个儿高, 座位似乎在最后一排没有变过。 没想到当年被那么盖章的人, 现在办公室,却干净整洁得像个极简主义代表展示馆。 “下个月你是不是有场演出?”谢斯白问了句。 秦黛点头,是《红玉》巡演的最后一场。 “你怎么知道?” 谢斯白淡淡地说:“购票软件上都能查到。” 停顿一秒,又说:“你要练的是什么?” “是一部新的舞剧, 那样的角色我之前没有尝试过。” 秦黛把《春思》的主要剧情概括告诉他。 这部舞剧和她之前出演的风格都不相同, 重头戏都围绕着男女主角感情戏。女主角是位公主,却生在战乱年代,叛军四起,皇权倾覆, 国家积贫积弱,公主女扮男装替皇兄亲征。男主角则是把持军权野心勃勃的将军,公主步步为营,不惜以身勾引那位将军,两人相爱相杀,互相试探利用,最后在一场战乱后,家国安定,公主亲手杀死了将军,继任皇位。 高潮部分几乎都落在公主的将军的对手戏上。 谢斯白听完,好整以暇地问她:“所以那晚,是公主要勾引将军入局?” 秦黛尴尬地应是,察觉到谢斯白表情淡淡,又时隔多日加了句:“对不起。” 谢斯白闻言,盯着她看了数秒,扯了下唇角,竟然笑了下。 秦黛不知道现在解释旁的是不是多余,但她此刻想告诉他。 “除了在七中舞蹈教室那次,别的时候,我都没有利用你。”她声音低而轻,怕他不信,保证道,“我发誓,这句没有骗你。” 谢斯白低下眼睫,抿了口咖啡,也不知道信没信,起身坐到她身旁。 距离骤然拉近,秦黛闻见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感雪松调香水味,从他腕间传来。 干净、清冽。 她忽然好奇是哪一款。 而身边,谢斯白的神态,看上去像随时准备好要为艺术现身的大义。 他示意她:“来吧,公主殿下。” 秦黛:“……” 大概是见她没有反应,谢斯白又瞥过来一眼,喉结轻滑,嗓音低沉,却拿一副干正经事的表情,望着她催促:“不是要勾引我吗?” 秦黛:“…………” 这样正经八百的,谁还勾引得下去啊! 她指尖微微蜷缩,耳中将那声公主殿下反复地回忆,好一会儿,错开谢斯白的视线,道:“你别这样。” “那要怎么样?” “这样太……正经了,你不要说出来。” 谢斯白拖着长音:“噢,明白。” 他忽地凑近过来,指尖抬起时,秦黛垂下发丝顺着从他手上滑落,轻轻地覆着。 像交缠的藤蔓,而他的手是藤蔓赖以攀附的枝干,也无法分开。 谢斯白伸手将那撮头发掖到秦黛耳畔,退开时,指侧仿佛不经意地蹭了下她耳廓。 “你那天不是做的挺好的?”他收回手,指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摩挲,“怎么我喊开始,就不会了?” 秦黛回忆着,望向他眼睛,距离太近,她能看见谢斯白根根分明的长睫,轻薄的眼皮上的细小血管,微微眨动时划过的弧线。 她倏地收回视线,转而将目光焦点,生硬地挪到墙边的那盆琴叶榕上。 那天做得很好吗? 秦黛记得那天从教室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记得谢斯白依靠在窗边,注视着她的目光,记得被夜风吹动的白色窗纱。 她后知后觉,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竟然依旧历历在目。 出神的片刻,侧脸被人捧住,谢斯白将她视线手动转回来。 他的瞳色很深:“看我。” 谢斯白没松手,强硬的动作之后,又轻柔地循循善诱:“不看我怎么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