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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解决了一番大事。 苏漾甩了甩胳膊,让多鱼帮忙揉一揉,之后再看着桌上托盘里的女戒,犯起了难。 她不太想抄。 这康熙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为啥要抄。 不过想了想,她让多鱼拿了笔过来,在送来的宣纸上,画了两个猪头。 随后掩耳盗铃的把这张宣纸,给藏在最后一页下。 又过了一月。 康熙来检查抄写《女戒》的情况,看到了那两个猪头,安静少顷,把苏漾折腾得更狠了。 间隙里,苏漾哆嗦着骂他。 她沉浸在角色扮演里,觉得康熙脸黑的情况十分有趣。 没注意,不小心漏了陷。 当时就是尴尬,十分的尴尬。 苏漾睁开湿漉漉的眼,就在刚刚,她喊了那个小侍卫的名字。 还连着皇帝一起骂了,骂他没事干玩刺激,明明是他故意的,还让她抄《女戒》。 结果就……可想而知。 掐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用了狠力。 康熙脸色有些沉:“你早就知道?” 濡湿的汗浸润在苏漾乌黑的鬓发里,她略带挑衅的抬起眉梢,咽了艳丽的眼尾像是无声的嘲笑。 “谁叫皇上懂易容,不懂缩骨呢?” “那么大个汉子,身强体壮的,臣妾多少夜晚枕着皇上您的胳膊睡,难不成还分不出来,是不是您?” 康熙忽然发了狠的咬她,咬得她脸颊飞速一片红晕,额角细密的汗珠犹如下雨。 “你知道还欺弄朕!” 床幔一荡一荡的漾着水波,犹是点着烛火,昏黄的光晕在错落的树梢里,颤颤巍巍的受着夜里骤雨袭来的击打。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流水顺着屋檐瓦楞潺潺而下。 今夜下了好一场大雨,将连日来的闷热燥烦,一一洗刷了个清透,里里外外一尘不染。 下半夜,康熙拥着还没睡的她,徒生出莫名的感觉。 他沙哑的、带着餍足后嗓音像是夜晚最美妙的音符。 “从前你总是问朕,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愿望,还一连问了好些次。” 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聊了。 前几次苏漾很敷衍的扯过去。 这次康熙换了个角度问:“那我问你,朕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天下任我差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愿望?”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会努力的,去做到的。” 他想听她说,你去别人的宫中,我心情不好,能不能别去。 这样仿佛才能真正的证明她,她真的爱她。 是如他那般,对他怀着占有欲和强烈的期许的。 有时候康熙感觉不到她的爱。 或许有喜欢,也可能很明显。 但更深层次的爱念,像是被藏在深处,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是茂密生长,还是一颗幼芽,无人得知。 明明都已经有了孩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是个卑劣的人。 从小到大,他总是想要得到的太多。 “我会努力的,去做到的。” 、 这句话像是张诱惑的、迷人的软妹币。 苏漾有些混沌的神志,被扯了回来,她花了好些时间,才明白康熙说的什么。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 刚刚与她抵死缠绵的这个男人,在诱哄着让她一脚扎根泥潭。 可她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 康熙是皇帝,她不也是贵妃不是? 要什么现在拿不到? 不过她还是说:“现在最大的愿望呢,就是好好陪你,然后安安心心的看着娇仪、小胤禛长大。” 人的一生这么长。 她还有很长的时间,来考虑仅剩的那个愿望。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她晚间不再做梦了。 曾经的那些超乎寻常人认知的东西,似乎如镜花水月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幕。 除了她仅剩的一个,没有许下的愿望。 大概是老了,要死了之前,才会认知到,那一瞬间最想要的是什么。 回家也好,男人也罢。 现在她不太想考虑那么多。 若是从前她还在承乾宫里,当她那个一心往上爬,爬至佟贵妃大宫女的地位的低级宫女。 她大概是能毫不犹豫的,说我想要回家去。 离开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后宫。 但现在面临的最大的生存,早在近七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 留下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脱。 朋友、亲人。 还有眼前的这个人。 苏漾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又心思跳跃的想,她刚刚想的,说的话,容易立flag,以后还是少说这些眺望未来的话。 不然总是感觉有点像什么,话本小说里,将军对未婚妻说,我打完仗就回来娶你。 结果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角色扮演的小风波过去,时间不紧不慢的走。 五月时,年仅六岁的皇六子胤祚在永和宫病死。 德妃乌雅氏哭天抢地,呕得吐了血。 消息传到苏漾耳朵里时,她神色微怔。、 去年德妃因一碗水端不平,忽视胤禛生活起居,而导致禁足半年草草带过;如若不是她还生了胤祚,劳苦功高,估计当时就被发落,以虐带皇族子嗣降位了,若是处罚在严厉些,后果最终如何,也不得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