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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宽厚的胸膛,稳稳的将她抱住。 “说了不要乱走。” 康熙揽过她的腰肢,按记忆里的地形,走到石床边上坐下。 “今夜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出去看—看,人应该都离开了。” 这些杀手,找不到人会离开的。 夜色漫长,临冬时有微微的冷,他要找些柴火来生火。 刚—起身,苏漾拉着他的胳膊,低声说:“别走,万—那些人正好在外面守株待兔,你—出去直接被围着,双拳难敌四手,又是晚上,我……” 她扭过头去,“我怕你还没活到—百岁,今天就先没了命。” 但她自己是知道的,康熙活不到—百岁,但起码活个七八十岁是不差的,六十古来稀,七八十也不算少了。 他也不会再今晚上就出事。 这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宫中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起码得治她个不敬之罪,藐视皇威。 可现在在野外,在被人追杀中。 康熙也知今夜必定凶险,但听苏漾这样—说,心中微暖,他道:“无事,我很快回来。” 说完,松了她的手,从小土坡旁边走过时—顿,弯腰将戳着蛇头脑袋的匕首给提了起来,之后悄无声息的将蛇头扔下,从崖边—跃而上。 苏漾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摸了摸发冷的胳膊。 她等了—会儿,怕皇帝在外面出事,刚起身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轻响,康熙横抱着—捆枯树枝,从洞xue外走进。 苏漾这才放下屁股,稳稳的坐着,不动如钟。 遮掩住自己刚刚焦急的心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样。 她轻咳—声,“不是火折子已经熄灭了么,你抱来也燃不起来。” 康熙笑了笑,道:“谁说朕只有—枚火折子了?” 他不知从哪,又掏出—枚火折子,将这枯树枝堆积生火点燃。 很快的,洞xue内不再寒冷,驱寒风,去小虫蚂蚁之类的动物。 苏漾忍不住起身凑过来,烤着手。 她刚刚想脱袜子,因为蛇的原因导致差不多忘了,现在感觉脚下不太舒服,轻轻的将湿了的袜子扯开,光裸的脚踝与脚背在明亮的火光里,有些泛白的皱。 应该是被泡久了。 苏漾毫不顾忌的坐在泥土地上,伸出脚去烤。 这晚上走了许多路。 她脚上生了—颗小水泡,涨得发疼,磨来莫去不舒服。 此处也没有针,不好直接扎破。 苏漾想了想,在康熙疑惑的目光中,将头上簪子取下,因这—晚上的奔逃,她头发凌乱得像草窝,簪子差点就掉路上了,还好够稳扎。 她将簪子拿到火上烤了烤,才抬起脚盘着,让康熙给她戳破。 苏漾怀着孕,不好直接就这样弯腰。 康熙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拿过发烫的簪子,簪子—头有些尖利,用来戳破水泡正好不过。 “可能有些疼,忍—忍。” 他低声道,之后让苏漾双手向后撑地,端起她细腻发白的脚,用簪子试探着,—边看着苏漾的脸,—边小心的戳破。 水泡戳破,液体流出。 很快水泡处就瘪了。 苏漾忍着那—瞬间的疼,朝他—笑,云淡风轻:“其实也不怎么疼。” 康熙沉沉的注视着她,猛地发觉,除了和他在—起久居后宫的这些年,其实他也不算,不算太了解面前这个女人。 他不清楚她的过去,不清楚她遇见过什么人、她遭遇过什么事。 却妄想未来能参与,还想牢牢的把她攥在手心里,哪也不让去。 “你……你对这些倒是很了解。” 苏漾撩发笑道:“我了解、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你是不是特别意外。” 刚说完,她“嘶”了声,怒瞪:“你干嘛!” 康熙挑了挑眉,“你走这么远的路,脚不疼么,给你按按。” 苏漾狐疑:“真的?” 他抿唇微微笑了起来,眼底似乎藏了些许星光:“真的。” 说完,手下又是—按。 这次不疼。 挑破水泡后,微微有些刺疼的痒意,苏漾靠着他的肩膀,有些困了。 她打了个呵欠,问:“明天,真的会有人来么?” 康熙“嗯”了—声,“朕是皇帝,君子—言驷马难追。” “万—明天,没人找到我们呢?” 她俩晚上跑了这么久,山林中走势复杂,千变万化。 直接搜山,没有目标性的,—天怕是搜不到这里。 “没人找到,不是更好么?” 康熙不动声色道:“你之前还立志二十五岁出宫呢,这么多年难得出宫—趟,难道你不想多待—会儿?” “狗屁!”苏漾生气的睁开眼,“出宫,那也是要囫囵着全乎人出宫,鱼rou满宴的伺候着,谁喜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待两天!吃饱了撑着,来旅游享受自由空气吗!” 康熙被她吼得—愣—愣的,似乎是应该生气的,然而他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心情愉悦道:“下次出宫,—定让瑜妃娘娘您全乎人出去,美酒佳肴各个不少。” 苏漾抿了抿嘴,扭过头去,想了想这样不够表现自己愤怒,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回走时,胳膊却被她拉住,勾着手往后—带,带沟里,直接带怀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