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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豪本来以为自己后仰已然避过这一剑,结果因为剑鞘飞伸,兵器瞬间变长,他避之不及,被简淮宁以一记枪法姿态,戳中了肩膀关节…… 草草草!荣豪被追着他各处关节抽打戳刺的塑料剑越追越狼狈,塑料剑是不能把他戳出血,但问题是…… 关节xue位的抗打击能力,远远比不过他练得精壮的虎背熊腰,被简淮宁这么针对,很快就又酸又麻。 他明明体力还十分旺盛的,可体力好有什么用?他什么劲儿都使不到手脚上去啊! 荣豪憋屈得慌,膝盖后侧又被戳中,他右腿一软,被简淮宁以剑做棍,挑住他膝弯反向就地一抡,荣豪整个人都被挑翻在了地上。 啪嚓一声,被当棍抡的塑料剑也不堪重负,整个裂开了。 一旁老实蹲起的彭瀚顿时心中满足了,看来用塑料剑打人,也未必就是留手了! 他怎么觉得昨天被重剑以力压力爆锤的自己,还更幸福些呢! 嘿嘿,一对比吧,自己还有点小开心呢。 “啪啪啪啪啪啪啪!”之前因为体重轻,被荣豪整个人拎起往地上放过一回的何芸大仇得报,呱唧呱唧拼命拍起了手。 用劲之大,她手心都拍红了,高兴得像一只在表演鼓掌的海狮。 武指杨宏宇也看出门道来了,十分惊艳地问道:“淮宁你不只会剑法啊!” 刚刚这一段对打,哦不是,刚刚这一段追打,刀法、枪法、棍法、鞭法……甚至有时把剑用得似戟似矛,真是信手拈来,集众流派之精华了。 可太好奇她的师承了,怎么什么都教? 简淮宁回应道:“什么都会一些。” 毕竟是打仗,不都会一些,难道还和敌人喊暂停,说自己没有趁手的兵器吗? 平时练归练,但到了战场上生死关头,总不是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有时候甚至是杀了人,再捡起阵亡敌军落下的长兵器继续用。 长兵器没了,落到贴身搏杀的时候,身上还得常备短刀匕首。 要真是什么兵器都没了,趁手的石头,尖利的木刺,自己的拳脚,有啥用啥呗,总不能束手就擒等死吧。 闻言,形似鼓掌海狮的何芸,激动地把拍巴掌变成祈求的双手合十,眼巴巴地问道:“大师!收徒吗!” 简淮宁把裂开的碎塑料剑捡了起来,回道:“不收徒。” 简家家训,永不收徒。 鼓掌海狮何芸同志的小手刚失落地垂下去,又听到了简淮宁的下一句话。 “愿意吃苦学的,我就教。” 何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啊!真的吗!” 前杂技团小跟班苗苗的眼睛也亮了:“啊!我也可以吗?” 简淮宁微微一笑,眼角一弯,应道:“是啊,但我也没什么特殊的套路,特殊的教法。” “要是想学的话,每天排着队来和我对打,打完我告诉你哪里不对,该怎么出手,就算是教了。” 简家家训,永不收徒,后面还有一句,永不藏私。 收徒,收回来的,那是师父的徒弟,是流派的传承。 所以简家不收徒,剑法招式,长槍重戟,弓马骑射,简家军里都有人会,士卒愿意学,就会有人教。 因为简家剑也好,简家刀也好,简家枪也好。 它们冠的简字,都不是简家的简,而是简家军的简。 简家军世世代代镇守西北戍边,麾下士兵多一分实力,边疆便多一分安宁,不准藏私的。 有投身报国的大漠刀客,有家传重戟的武将之子,来了简家军,自家的武艺就融入了简家军,上阵以性命为代价,血火熔炼,去芜存菁,流传下来的武艺,驳杂,但招招致命。 简淮宁生在简家军,长在简家军,死在简家军,她已经习惯了。 虽然如今是和平年代,但要是她们想学,愿意来和她对打,也不怕吃苦,那她也没什么不能指点的。 一看简淮宁答应了两妹子的请求,动作组的人激动了,嗷嗷凑过来。 “淮宁啊,我以前是练棍法的,对练指点一下?” “我我我!我喜欢长刀,求指点!求殴打!” …… 杨指导咳嗽了一声,他难得使用一下身份的权威,排开众人,从兵器架上抽出两杆雁翎枪,拱手道:“自幼习武,家传杨家枪,请赐教。” 雪山北坡平台上,拉开了围观比武的架势。 简淮宁不禁微笑,她就说嘛,光吃草,怎么顶得住?还是得谢谢女主经纪人的美食款待啊! 她好像短暂地回到了她熟悉的边塞演武场,持枪临风,放目远眺,天高气清,令人心境开阔。 简淮宁枪尖一抖,拉开架势,应道:“请。” …… 直到夕阳全部沉底,夜幕彻底笼罩雪山,之前熬夜通宵剪辑简淮宁绝美打戏小视频的莫导演,才从补眠的房车里打着哈欠地出来。 准备开拍夜战打戏了。 而年纪大了、日夜颠倒、精神不济、也在偷偷补眠的道具组老师傅,一醒来,看到堆兵器的道具箱,发出了一声社畜的悲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 豁口的,砸弯的,彻底断裂的…… 这群凶残、强横、暴力、野蛮的武人! 一个傍晚的功夫,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