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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的魔杖就放在睡衣口袋里。对于阿不福思,他显然不是毫无防备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同意离开?”自从格林德沃开口说话,阿不福思的脸就涨得通红,“来决斗吧!就按照传统的做法!让梅林来决定你的去留!” “梅林?”格林德沃被他逗笑了,他掏出魔杖,“它可决定不了我的去留。你可要考虑清楚,假如今天之后你被葬在你母亲旁边,你亲爱的小meimei可就真的孤苦伶仃了。” “盖勒特!”巴沙特终于发怒了,“你怎么敢这样说话!” 在场的三个人都掏出了魔杖。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完了,阿利安娜的情绪不太稳定。德拉科感到自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阿不福思愤怒地吼叫起来,他的魔杖尖儿对准了格林德沃的胸膛,本来扶着阿利安娜的巴沙特放开了她,同样举着魔杖冲上前去。阿利安娜跌坐在地上,手里的茶杯反倒在地…… 屋子的门打开了,阿利安娜的身体很冷,她在抽搐。德拉科知道自己就快失明了,那些黑色的云雾逐渐遮掩了阿不思的鞋子,阿利安娜艰难地去抓大哥的裤脚,“救我,”她颤抖着说,“阿不思,救我……”阿不思跪倒在她身边,就在他即将将她抱起的刹那,一道紫色的光从德拉科眼角闪过。 时间静止了。被击中的一瞬间,德拉科似乎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但他以为的疼痛没有发生。与之相反,他眼前的黑色云雾倏忽消失,灵魂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反弹出阿利安娜的身体,穿透格林德沃三人降落在地面上。 巴沙特的魔杖掉落在他脚边。她的脸像墙纸一样白,随即便晕倒在格林德沃怀里。德拉科努力站起来,和所有人一样,盯着邓布利多怀中阿利安娜昏睡的身体。他终于脱离了她的控制。阿不福思的嘴唇颤抖起来,他扑到阿利安娜和哥哥身边,尝试用魔咒唤醒他的meimei。 格林德沃僵直地立在那儿,搂着他同样陷入昏迷的姑婆。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魔杖。德拉科仔细端详,不是,这不是邓布利多后来使用的那支。 “如果我meimei出了什么事。”这是阿不福思临走前留下的唯一的话。 德拉科不确定他该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跟邓布利多三兄妹一起离开。他目睹格林德沃将巴沙特抱到床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行装。暑假就快要过完了,他的动作熟练地就像他本来就打算今天离开,然而掉在地上的照片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在那张照片上,未来最著名的黑白巫师并肩立在树下,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然而身体倾斜的姿势与柔和的眼神却使画面十分和谐。一阵风吹来,栎树叶自树梢落下,拂过他们的肩膀,两人的头发轻轻飘动,发尾纠缠在一处。 格林德沃拾起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最终却只是将它收进了抽屉。他没有太多要整理的东西,因为根本也没有带来多少。这本就是一次短暂的逗留,他所渴望的东西始终在远方。最后,他穿好来时的外套和裤子,将魔杖谨慎地插进口袋。 “你要走了?” “姑婆。”他喊了一声。 巴沙特似乎刚刚哭过,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弥漫在二人之间。 “我们……”他没有说完,“我今晚就会走。” 巴沙特同样欲言又止。“我们亏欠他们的。”最终她说,转身离开了。 眼前发生的对话令德拉科有些恍惚。巴沙特和格林德沃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脑海里的想法令他紧张起来,难道说伤害阿利安娜的人其实是…… 当时阿利安娜躺在地上,跟随她的视线,德拉科只能看见刚进门的邓布利多。他不能确定那道光是谁的魔杖发出的,顾着去抱阿利安娜的邓布利多也是一样。可是阿不福思却似乎认定了凶手就是格林德沃,这让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德拉科知道阿利安娜活不过这一周,而格林德沃会在今晚离开。如果这里真的是格林德沃关于戈德里克山谷的幻想,空间的记忆片段应该所剩无多了。他回想起空间门锁上的提示:“珍宝在何处,心就在何处。”当时他只觉得眼熟,如今才想起他曾在某个食死徒的记忆中见过。那是刻在坎德拉与阿利安娜墓碑上的话,想必是邓布利多兄弟的心声。如果他没记错,戈德里克山谷的教堂墓地里还有波特父母的墓碑,上面好像写着……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罗恩望着墓碑上的话,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他很想变出一个花圈来,但如今的状况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他只是凝视那块墓碑,在心中为他们哀悼。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他正在学着减少对死亡的恐惧,或许这是邓布利多希望看到的。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那条银河将他指引到了戈德里克山谷,这个邓布利多家族与哈利的父母先后居住过的地方。罗恩一路跟着它穿过村庄中心的广场,来到教堂后面的墓地,这里就是终点了。 他蹲下身,一个个地阅读墓碑上的名字。在这里他找到了詹姆斯·波特与莉莉·波特、坎德拉·邓布利多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巴希达·巴沙特,以及许多熟悉的姓氏。最终,一块小小的墓碑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块墓碑上刻着三个人的名字,安提俄克·佩弗利尔,卡德摩斯·佩弗利尔与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这个姓氏点醒了罗恩,佩弗利尔三兄弟,不就是《诗翁彼豆故事集》中那个关于死亡圣器的故事的主人公吗?聪明的赫敏在众多故事中发现了它的奇特,然而她不知道佩弗利尔三兄弟就埋葬在戈德里克山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