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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又和上次一样吧?我都家人有娃了耶?” 想到上回曹cao打仗不带自己、然后所有人都来向她求婚的场景姚珞就生无可恋:“也不去问问陈宫他答不答应。” “有人认为,需要女子习班昭《女诫》。” 陈樰也同样并不是拘泥于后宅的女性,幼年她在嫡母手下讨生活,虽然表面上是天真娇憨的模样,但她对谁都门里清。只是对着姚珞或许是个例外,在她第一次见到姚珞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并不是和她们一样的那种人。 她的眼神,挺直的脊梁,脸上的表情,说出的话,在陈樰看来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在最开始明明应该是被防备才对,可她心里就算清楚,却也会被她吸引过去。 她想看看她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更想要……想要试着放肆一回。 陈樰看人一向很准,也确实发现了姚珞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更不是真的“丁夫人娘家表侄女”。她因为看过姚珞的字、将她的字暴露在自己父亲手下,就这样也被他看重,嫁到了同样是世家的辛家。 在辛家的日子其实她过的还算不错,就像是她对姚珞所说的那样“陈瑀是不会害她的”。而在这段嫁为人妇的时间里,除了养育女儿以外她也更多的听到了“姚别驾”的声音。就算不能回信,她也更加交好一些后宅夫人,并且坚信总有一日,姚珞会真的做到那件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后宅夫人对姚珞的想法陈樰也摸了个透彻,但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一天。 “哪家为主?” “甄家,与,崔家。” 提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陈樰的声音低下去不少,眼睛里也同样晦涩:“我真是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想的。” “破罐子破摔呗,说真的,崔家还能再起来,才是让我觉得好笑的事情。” 想到“名留青史”用钱买官、都成铜臭味代名词的崔烈,再想想他所在的清河崔氏,姚珞就快要爆笑出声了:“女子多读《女诫》,好个崔家,班昭写《女诫》为限制外戚,他们是觉得自家女儿会成为外戚么?哦,已经是了?” 对于这种事情姚珞从来都不会去直接争辩,而且争辩了也没意思,还不如说争辩这种要不要学《女诫》或者什么恶心人的《女四书》才是真的让他们得逞。所谓黑红也是红,这种营销套路千年不变,真当她这个从信息大爆炸走过来、看过千奇百怪营销事件人设推动的人是假的啊? 再说了,众所周知,控评和流量只会让人翻白眼,各种排名也一样被撸掉了。真要这么做…… “覆灭起来,永远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姚珞平淡开口,眼神中还多了一些悲悯:“我竟是不知道,崔家居然让自家的女孩子都去学了这些,个个以后妃自比。如此狼子野心,竟然无一人看出,又无一人提出异议。所以崔家,是想要颠覆朝堂不成?” 陈樰听着姚珞这几句话人都快傻了,她本来是想要提醒姚珞崔家可能会用这种手段去打击她,结果她居然从《女诫》的本质上来说是“对后妃的言行要求”,反手就给人扣上一顶绝对没法摘掉的大帽? 《女诫》是写给宫中后妃防止外戚专政的,你学女诫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送自家孩子当皇帝小老婆??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来破解,陈樰看着自家女儿眼中的星星眼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挑拨离间、却又完全被信任根本不会被怀疑的妖妃。 当然,绝对不是她觉得姚珞是皇帝,而是这种氛围感,就很像她是一个jian臣在挑拨离间。 “这个崔家……怎么说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姚珞想到好像刘协后宫里还真有个崔家的,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崔家投诚投成这样了?不过他们知不知道,现在这么搞早就晚了?” “这个我知道。” 辛宪英很是快乐地举起手,姚珞看着陈樰一脸“我要忍着这是亲生的不能打”的模样轻轻点头,感觉自己要真收了她当学生估计也挺有意思,两个人绝对合得来:“那英儿你来说说看吧。” “众所周知,纸张为蔡伦先行改进、再由济南纸坊所做。最先一批纸制造成功时也被印为《熹平经注》,并于封底标有匠人姓名以示表彰。这些人的名字我都看过,包括蔡师在内,应当大多都是女人。” 辛宪英思考片刻后笑了起来,但依旧表情安定且认真:“别驾在官渡之后名声一时无二,甚至于隐隐有压下所有人的风头在内。而您这次又并不与曹公远征漠北,他人必然以别驾为先,只要打压下您,又何愁不能打压世间别的女子?” “但是不管如何,选择《女诫》无非也是因为世上唯有班昭所做《女诫》为女子戒律,往前往后,再无其他。因此崔家,也只能选择《女诫》。”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姚珞突然抬起手,十分认真地轻轻拍了两下,脸上甚至于有些感叹:“果然,听他人言多感自己有所不足,我竟是没有你这样考虑过的。” 是的,当今世上女子立言的人当真不少。姚珞推出了蔡琰,而她本人也相当优秀,写下了如今所有读书人都需要读背的《熹平经注》。她本人则是在廪丘学馆与众人辩了场“仪礼人言否”,这场辩论早就扩散出去,不少人都开始思考“为人”与“礼节”方面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