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回家养猪了 第6节
打过来的恰好是镇上的宣传干事孙今妍。 “唐书记！咱村上国家台了！不止是国家台，省台、省报都上啦！现在网上都在夸咱们村，说咱村这个法子好呢，既能支援抗疫，又能保障养殖户的基本收益，号召大伙儿都向你们学习呢。”孙今妍在电话里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劈叉了。 她是真的激动。 原本报这批照片只是为了完成宣传任务，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被国家台选上了！虽然报道的那个栏目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联播，但也是新闻频道里一个收视率很高的栏目，最重要的是，唐新岚本人在各个平台都有账号，为了给村里直播带货还做了认证，大家看了报道，随手拿起手机一搜，嗨！还真有这么回事！ 正好唐新岚刚上传了村里为了让城里的网友吃上新鲜吃葱蒜，大冬天的去菜园子里挖了葱蒜洗干净，偷偷放在包好的新鲜土猪rou里，不像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摊主送的两根葱，上唐村的乡亲们送出去的葱蒜，简直就是一大捆！够一般人家吃好几天的。 这下次，顺手刷到的网友对上唐村的印象就更好了，果然不愧是能上国家台的模范村！顺手就给唐新岚点了个关注，有住得近的还在评论区问她周边乡镇送不送货。 毕竟虽然都是农村，但有的村子种菜的多，养猪的少，家里养那几只鸡吃个鸡蛋还行，指望着杀鸡吃rou根本不现实，城里还能配送冷冻猪rou，乡下连配送都配送不了，幸亏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备办了一些腊rou咸鸭之类的，不过也不能天天吃腊rou啊。 “咦？这播放量不对啊！”唐新岚上传好视频就去煮猪食了，等煮好猪食摸出手机，习惯性地点看刚才上传的视频想看看播放量，本以为半个小时播放量能到五万就不错了，没想到一打开最新视频，下面显示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大关！ 这、这不对劲！ 这可不是五万，也不是五十万，她上传的这个平台据说推广费用还挺高的，五百万的阅读量，这推广费她也花不起啊…… 不过，很快，她就顺着评论区找到了播放量飙升的原因，因为，有好事的网友在评论区艾特了本省电视台一个很有名的民生栏目，让他们一定要来采访一下被国家台点赞的本地妹子…… 网络时代，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很快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顺着线索，唐新岚找到了那个栏目在平台的官方号，果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拍的那一组照片，这个记者报道非常严谨，他并没有偏信地方报上来的信息，而是很谨慎地顺着线索找到了她的直播间，确定信息无误，才发出的报道，因此报道里面除了她拍的照片之外，居然还有一段她直播带货的视频…… “啊啊啊啊今年再不减肥我就是猪！”看到国家台号称照妖镜的高清镜头里自己那张rou嘟嘟的脸，唐新岚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红到了国家台又怎样？ 粉丝一下午涨了三十多万又怎样？ 这下子，全国的老百姓都知道她是个胖妞了啊啊啊！ “卉卉，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呜呜呜……”截了一张自己在国家台的大头照发给最好的姐妹，唐新岚非常不要脸地表示，要是她没人要，就只能指望章家卉以后多生一个给她养老送终了。 “别嚎了哈！跟你说个事，我报名做志愿者了。”章家卉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小姐妹嫁不出去。 唐新岚总是对自己有种错误的认知，她老觉得自己身上rou多，殊不知，她这幅相貌，不管是在城里还是乡下，可都是未来婆婆们最爱的旺夫相、好生养！圆圆脸大眼睛，学习还很好，唐新岚要不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唐家的门槛估计都要被媒人们挤破了……反倒是她自己，唐新岚总说她长得美，实际上章家卉自己清楚的很，她这幅长相，到哪都会被人说是狐狸精、不安分！ 天知道她长这么大，连个初恋都没有，哪里不安分了？ 世人大约总是对长得妖艳明丽的女孩子抱有某种偏见，唐新岚一直羡慕章家卉身段苗条又好看，殊不知，章家卉又何尝不羡慕小姐妹长得宜室宜家、人畜无害？ “啥？咱们村志愿者不都是男的吗？”唐新岚呆住了。 “是有才叔照顾我，让我跟着运送抗疫物资的车队去省城帮忙，等那边车站能通车了，我就直接从省城走了，不回来啦！” 现在抗疫形势一天比一天好，物流也慢慢恢复了，担心章家卉留在家里会出事，唐爸就给她找了这个活儿，去省城做志愿者每天都有补助的，最重要的是，就卉卉她妈那个性子，要是知道闺女主动去接触病毒，估计巴不得她一辈子都别回来祸害她那宝贝儿子，更不可能为了彩礼，连儿子的命都不顾了。 “那你还是早点去省城吧，你放心，你妈要是敢趁你不在出啥幺蛾子，我爸第一个不放过她！”唐新岚很想说你别怕，我保护你，但是，现在的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呢，只能拼爹了。 好在唐爸血厚！整个上唐村，还没有他骂不得的人！ 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唐新岚还是连夜忙了起来，家里做的腊肠、熏rou、咸菜都装了一些，剁辣椒也装了满满两大玻璃瓶，自家做的年糕、糍粑、炸的麻花馓子什么的也装了好几袋子，过年预备的瓜子花生糖果也装了许多，再加上一些苹果橘子和零碎物件，最后攒起来居然装了满满两个大尼龙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出门逃荒去了…… “也不知道超市现在开门没有，我拿了一套还没开封的洗面奶润肤霜，擦手的护手霜也有，听说志愿者都特别辛苦，你别累着自己啊。”唐新岚唠唠叨叨仿佛闺女即将出嫁的心酸老妈。 “好啦！你就放心吧！昨晚不是跟你说了？我就是去替镇上的车队看着仓库，哪都不去，能有多辛苦？比我在厂里可轻松多了！”章家卉好笑地拍了拍小姐妹的头盔。 隔着头盔，只能看到那双璀璨如星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只可惜，临走前也没能好好看一眼她的小岚岚。 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每次章家卉最难过的时候，只要看到唐新岚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圆嘟嘟的小脸蛋，再戳一戳她rou乎乎的小鼻子，再多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她的小开心果，终于长大了，她也要快点成长起来，不然，以后怎么能继续站在她身边呢？ 第10章 章家卉跟着镇上的车队去省城了，她妈陈二妮气得半死，偏偏今年因为疫情，家里养的猪卖不出去，只能跟着村里其他人一起，靠唐新岚那小妮子帮他们在网上卖，想着还要靠唐家父女两帮她卖猪rou，陈二妮倒也不敢闹起来。 她倒是想打电话骂她闺女，谁知这次章家卉铁了心要跑，居然把她妈和她弟的号码都给拉黑了，陈二妮不敢牵扯村长家，少不得天天在家咒骂章家卉这没良心的死妮子。把旁边的邻居烦的不行。 唐爸压根没把这女人当回事，他现在已经有了偶像包袱！ 要知道，虽然他闺女才是那批照片的拍摄者，但是！国家台那报道里，第一个出来的可是他的脸！那张照片拍的是个特写镜头，唐有才扛着一个大猪腿正在往拖拉机上转运，脸上戴着土制棉布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唐新岚继承了她爸的大眼睛，父女俩笑起来都特别灿烂，说实话，在这个疫情尚未退去、全国的老百姓都自觉在家隔离支持国家抗疫行动的关键时刻，这样一张充满希望的笑脸，简直像是一针强心剂！ 只要基层的老百姓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那么，他们这个国家和民族，就依然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作为全国农民兄弟的“自救先锋”（唐爸自封的），唐有才觉得自己既然都在国家台露脸了，那以后必然是要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一些，于是，在老婆和闺女仿佛见了鬼的眼神里，唐爸果断戒烟了！ 唐妈笑他上个国家台就嘚瑟的找不着北了，实际上，她自己却比唐爸的包袱更重！作为偶像的家属，唐妈现在连骂人的措辞都改了，也不骂娘了，有那不长眼的再提她娘家穷这回事，唐妈便微微抬起下巴，矜持地表示：咱也不想落个贴补娘家的名声啊，没办法！咱们家老唐啊，那可是国家台都夸过的，你说我贴补娘家？那都是老唐做主要送过去的，做女婿的孝敬老丈人怎么了？难道你们家男人不这样？ 一番话倒是把不怀好意的给呕了个半死。 不过，让唐新岚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居然比她爸还疯狂。 自从在手机里看到他们村上了国家台的视频之后，老支书就开始飘了，他觉得，手机那么小的屏幕，一点也不能展现出他们上唐村的优秀和先进！ 老支书一发威，头一个遭殃的，就是老支书的儿子唐新丰——鉴于儿子年纪一大把还没有找女朋友，老支书一怒之下，就把原本给儿子准备结婚用的婚房里的大电视机给搬到了村委，啥也不放，每天八小时循环播放他们村在国家台播出的那段视频！ 每当听到主持人用浑厚的、国家台标志性的嗓音说着“上唐村积极自救、不等不靠、团结互助的作风，值得我们学习”的时候，老支书就忍不住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 而作为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唐新岚的生活反倒是没多大变化，唯一的好处就是，因为“知名度”提高了，她在村里也算是有了一点话语权，再加上她爸从中协调，还真让她把姥爷他们村里的蔬菜给弄上架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能办得成，还多亏了镇上的宣传干事孙今妍。 虽然唐爸帮忙联系到了运送蔬菜的货车，可唐新岚还是忽略了现在这个形势下，要把那么多蔬菜瓜果运出村有多难。 现在村与村之间暂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走动，唐新岚外公他们村虽然有足够的大棚存量蔬菜，可要命的是，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下大棚采摘蔬菜，摘下来的蔬菜，怎么搬上车，又是一个难题！ 好在孙今妍有心想帮唐新岚一把，也正好上唐村刚上了一回国家台，给他们镇上争了光，这才替他们争取到了一个特殊待遇：章家村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从外面雇人进村干活，但镇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蔬菜烂在大棚里，所以，镇上决定，临时组织一支党员干部突击队，从各村募集了一批志愿者，上门替章家村采收蔬菜！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感谢你了！”唐新岚在视频电话里连连道谢。 最近老支书已经把他们村向上级宣传部门投稿的事情也交给唐新岚了，因此，唐新岚才加上了孙今妍的微信。 “谢啥？我才要感谢你呢，这本来就是我们镇上该做的事情，对了，如果一次性采收的话，刚才我们和章家村那边联系过了，他们村现在大棚里存量的瓜果蔬菜少说也有三万斤，你那个直播间能卖得掉这么多吗？”孙今妍有些不好意思。 替老百姓排忧解难，本来就是他们的责任，现在倒好，他们一帮基层干部，倒是要指望一个大学生冲在前面了，孙今妍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可是，谁让他们的官方号不争气呢？她倒是想直播带货，就他们镇上那个僵尸号，估计连她门口院子里那些菜都卖不掉，更何况好几万斤的蔬菜？ “实在不行，我们会努力动员当地百姓捐赠出去……”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虽然对老百姓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但，总比眼睁睁看着那么好的蔬菜烂在大棚里强吧？好歹还能落个好名声不是？ “这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全都卖出去，我尽力吧……”唐新岚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她每年寒暑假都要去外公家里过一阵子，可比孙今妍更清楚章家村到底有多少存量蔬菜，不过，她也想过应对的法子—— “这样，孙姐，我有个办法，你听听看能不能行得通。” 唐新岚提出的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镇上不是在省城有个临时租的仓库吗？他们从章家村收上来的蔬菜，她这边先挑那些容易腐烂变质的蔬菜上架，像是笋瓜、黄瓜、西红柿、辣椒、茄子这些耐储存的，就先拉到仓库里，然后每天上架一批，这样直播间里的本地市民每天都能吃到新鲜配送的蔬菜，他们也能分批尽量把这些蔬菜都卖出去。 “这法子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孙今妍眼前一亮，同时心里升起一阵淡淡的忧桑，明明唐新岚只比她小五岁，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都这么灵活呢？难道她真的老了吗？她们九零后未免也老的太快了吧？ “哈哈~孙姐，这跟年龄可没啥关系，我猜你自己肯定不做饭，我也是在家看我爸妈做饭才发现的，我妈每次做菜都先挑容易坏的做，你不知道，有一年我家菜园子里茄子大丰收，我跟我爸吃了一个暑假的炒茄子、蒸茄子、rou末茄子，我现在看到茄子都有点害怕……” “矮油~你这妹子嘴真甜！不过我自己确实不做饭，镇上食堂有饭吃哈哈。”孙今妍美滋滋地表示自己有被安慰到，对唐新岚的温柔细心，又添了几分好感。 这天中午，唐新岚是和她爸妈一起在村委吃的大食堂。自从她开始帮村里卖猪rou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往外面跑，怕别人说闲话，唐新岚干脆报名加入了村里的志愿者队伍，这样一来，唐家一家三口全上了抗疫一线，哪怕村里嘴巴再碎的，也挑不出什么理儿了。 怎么的？人家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一家三口全搁一线卖命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真传染了新冠肺炎，那就不是死一口两口了，说不定一个户口本都得注销……羡慕人家能在外面跑？不怕死的话，你也去报名做志愿者去呀？ 吃完饭，唐新岚换了一副干净的口罩，和唐爸还有另外两个村干部一起去章家村。 镇上招募去章家村摘菜的党员干部，他们都报名了，不过，这次去却不是为了摘菜，而是“护送”唐新岚去章家村现场直播卖菜！ 是的，考虑到时间来不及，大棚里的蔬菜迟一天采摘就要老掉很多，唐新岚决定直接进大棚直播卖菜！然后现场上链接！ “岚岚！是我们家岚岚哈哈！”在距离章家村村口还有二百米的地方，他们被卡口拦住了。巧的是，今天在卡口值班的，居然是唐新岚的大舅！ 自从妹夫那张脸上了国家台，唐新岚的大舅章广财简直比自己上了国家台还要嘚瑟，每次换班执勤的时候，都要把手机摸出来，装模作样地点开那段视频，然后在周围人的羡慕和吹捧中飘然欲仙，说起来，还是他家老太太眼光好，当年从那么多求亲的人家里，一眼就相中了唐爸！果然，他这个妹夫是个有大出息的！ 照例先在卡口测量体温、登记个人信息，章家村的人对他们一行格外热情，村支书已经挨家挨户通知过了，上唐村的网络红人，也就是他们村章广财他外甥女，要来帮他们村直播卖菜啦！ 村里人对网络红人或许还不太了解，但！最近因为疫情，家家户户电视台都自动定格在了国家台新闻频道，再加上有章家大舅的卖力宣传，好些人都看到了上唐村的报道，再一打听，嚯！那照片居然还是他们村章广财他外甥女拍的，这就了不得了……在老百姓看来，作品居然能上得了国家台，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 只可惜现在因为疫情都得隔离，否则，村里人估计都怂恿章广财赶紧祭个祖了：外甥女这么有出息，即便是有老唐家的一半血脉，那也有他们老章家的一半血脉呀！四舍五入，他们老章家的祖坟总算冒青烟了！ 唐新岚长得rou嘟嘟的，嘴巴又很甜，以前来章家村她外公家的时候，村里人就很喜欢这丫头，现在有了国家台这层光环家身，说是衣锦还乡也不为过了，总之，章家村的村支书就当场拍板：直播卖菜这事儿反正他们也不懂，干脆全部交给唐新岚做主，想挑谁家大棚直播，就去谁家！敢不听？明年村里的化肥补助就别想要了！ 唐新岚顿时压力山大。 第11章 章家村的位置是在两条河的交汇处，也就是上唐村流出来那两条河的下游，水源丰富，但是也有不好，就是几乎每年涨水都会淹掉一部分农田，以前大家都种粮食，章家村粮食产量不高，所以比周围其他村子都穷，这几年因为镇上换了新书记，新来的书记本身就是农村出来的，这几年给各村都重新做了产业规划，章家村这才开始建大棚种菜。 从卡口进来，路两边密密麻麻都是整齐的蔬菜大棚，这一块地势较高，大河涨水也不容易淹没，等于是整个章家村的“经济命脉”，也是因为要照顾这些大棚，章家村和他们村不一样，每家每户都出了至少两名志愿者，轮到值班的时候就去卡点执勤，不值班就回自家大棚干活，晚上也睡在大棚里，过得比他们村苦多了。 唐新岚看了一圈，还是选择了在外公家的大棚里直播，一来那地方她熟得很，二来，外公今年种的都是豌豆尖、鸡毛菜、红苋菜、茼蒿这种容易腐烂变质的叶类菜，也很符合她第一波上架蔬菜的定位。 “姥爷！”见外公精神不错，唐新岚也很高兴。 大棚里温度高，章姥爷只穿了一身老粗布内衣，戴着自家用棉布做的口罩，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被大棚的湿气蒸得通红，大棚里的豌豆苗已经长得老高，再不摘，就只能留着长豌豆荚了。 直播间里，提前看到预告的网友已经摩拳擦掌等着抢菜了。 虽然现在城里基本的物资保障还能跟得上，可蔬菜品种不一样啊！每周两次集中配送的蔬菜，大多都是土豆、冬瓜、洋葱、大白菜之类的，其实大家也能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证老百姓的一日三餐日常所需，国家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听说那些参与配送物资的货车司机，送完一趟就要被隔离，几乎是拿命在给他们送菜，他们呆在家里坐享其成，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网名叫“唐糖棠栗子”的主播小jiejie，居然替他们找到了新鲜蔬菜！ 看到预告微博里的九宫格照片，那些鲜嫩得仿佛能看到水珠子的豌豆苗、鸡毛菜、红苋菜，还有茄子、黄瓜、茼蒿……看得他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直播居然还没开始，蹲守在直播间的网友开始急了—— “主播不会被村口大爷拦住了吧？” “很有可能啊，现在乡下也封村了。”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安全第一！” “同意！安全第一！其实大白菜也挺好吃的。” 非常时期，经历过疫情的考验，大家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友善了，留言区都在刷让主播注意安全。 “怎么样？”唐爸拿了一块棉布去擦镜头，没想到越擦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