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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于安来了火气:“那你为何要来?你能来得,我就来不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启紧紧拧着眉头,假装看不见她急红了的眼;“你先回去,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萧启说着就招呼手下,让他把闵于安送走。 闵于安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吧。她如果真的乖乖听话的话,那她就不是闵于安了。 于是站着不动,双方僵持起来。 “哎哎哎,驸马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柯伍嘻嘻笑着拦在了闵于安的身前。 萧启才注意到她:“你怎么也来了?” “……”柯伍被她噎了噎,“瞧您这话说的,那公主殿下来,我能不跟着吗?” 心里想的却是:出来跑一趟,殿下不知道能给涨多少月钱呢!这样的好差事肯定得跟来啊!至于危险,她根本没在怕的,人活着无时不刻都有危险,她可不觉得自己能点背到那种地步。 柯伍瞅了眼僵着脸的公主,接着道:“自从知道您来了都野城,我们公主都好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您看看她那俩眼眶,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你就不心疼吗?” 闵于安:“……”什么叫眼眶掉地上?!会不会说话!扣钱! 这话却直击萧启的命脉,装出来的冷漠rou眼可见地松动了。 柯伍一看有戏,趁热打铁:“不是我说您……”一般的人按用这个开头,那么后面就一定是要说教了。 “咱们公主把您看的有多重,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能忍心扔下她一个人?” “她是知道您要来救人的,也没有想要阻拦。马不停蹄的为您寻找粮食药物,还找皇上要了御医过来。她忙前忙后的,您没有一句安慰不说,居然还要和离,这不是往公主心上插刀么?” 柯伍停了下,低低的问:“您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最后这句话问出口,柯伍就觉得是多余的。因为被她质问的人,脸上的表情实在不太好看。 身在局中的人总是看不清楚全局。经过柯伍这一说,萧启才恍然,自己原来做了这样混账的事。 她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说什么?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轻了,连说出来,萧启都觉得是对闵于安的一种亵渎。 愧疚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闵于安突然道:“萧启,你有没有心?” “我……”萧启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将军!姜根病了!又吐又拉,脸白的跟鬼似的,怎么办呐?” 病了? 在这种时候可算不上是好消息,不,应该说是极坏的消息。 男子所说的姜根,是萧启带过来的兵士之一。就在昨天,他们还一同去了外面,寻找这病的来源。晚上回来姜根就不大好了,说是头晕。萧启只以为是天气太热他中暑了,便让他早早去歇息。 这才多久,就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同进同出,同住一个府邸,用一样的饭菜。若是姜根染了病,那么与他有诸多接触的自己呢? 会不会也…… 即便现在还没有出现症状,萧启也不敢去赌。 想要低头认错的萧启立刻改了主意,她把心一横,先朝来找自己的那人道:“你去厨房弄一点盐水给他喂下去,我马上就来。” 上吐下泻,会脱水。经过容初长期熏陶,萧启很能明白,若是不去管他就这样放着,后果会很严重。 先喝一些盐水稳定病情,然后再去看他的具体情况,到底是不是染了病。 那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用力的点点头,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萧启深吸了两口气。 把手背到身后,攥紧了拳。 她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来:“公主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吧?这天下的好女子实在是太多了,我挑花了眼,不想就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也不行吗?” 她吊儿郎当:“愧疚?那是什么东西?与我何干?你只需在那和离书上签个字,从今往后各玩各的,不好么?” 闵于安被她的话气到,努力平复下来:“我不信。你前几日还说让我等你的,我听了你的话,相信了你,却等来了你的和离书。” 闵于安的话很平静,萧启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却继续说着违心的话:“那是因为还没有遇见喜欢的人,但是前两日,我遇见了她。” “我爱她,所以想要给她一个名分,求公主行行好,放我一马,我们好聚好散。” 皇帝亲自下的圣旨赐的婚,萧启这句话说出来,可以称得上是蔑视皇权。闵于安只需要跑去跟皇帝哭一哭闹一闹,萧启项上人头就要落地。 闵于安固执地重复:“我不信。” 萧启嗤笑一声:“我管你信不信。” 正巧这时有个女人款款而来,她身姿曼妙、容貌娇艳。她是端着托盘来的,想来是为了给远道而来的贵客奉茶。 女人把托盘往前递,萧启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如你所见,我爱上她了,不过一面,便思之如狂。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与你和离。”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闵于安死死咬住下唇,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笃定的事。难不成,她真的变心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