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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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个陈述句,孟疏雨暂时没回,继续挑外卖。 又看第二条消息跳了出来:「今天立冬,想不想吃火锅?」 孟疏雨滑动外卖列表的手势慢了一点。 第三条消息:「想的话下楼。」 孟疏雨从沙发上起身,狐疑地走到阳台,往下望去。 雨幕里,黑色轿车安安静静停在楼底,只有雨刷器在规律地摆动。 孟疏雨站在阳台打字回复:「不想呢?」 周隽:「那我等等看。」 孟疏雨走回客厅,又在沙发上坐下,重新打开app挑起外卖来。 听着窗外倾盆的雨声,思绪却飘远去,想起下午教蔡元宜的那首诗。 像是两个不同的磁场共振到了同一个频率,下一秒,一条新的语音消息进了手机。 孟疏雨点开来,听见周隽带笑的声音:“反正我的瑞士表还没到七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瑞士表说都七点了。”——余光中《等你在雨中》 诗中的主人公是在七点等到了喜欢的人。 第42章 喜欢我 四秒的语音很快播放到底,孟疏雨捏着手机缓缓眨了眨眼睛。 点开这条语音之前,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以前那些暧昧对象被她拒绝以后惯用的说辞—— “等你饿了可能会改主意”的利诱。 “等到你愿意下来为止”的威胁。 “真等不来我就一个人去吧”的卖惨。 所以看到那句“那我等等看”,她头也不回进了屋,想周隽这种一声招呼不打,把车开到楼下等她的行为跟楼文泓有什么区别。 孟疏雨抱腿窝在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点开周隽的语音再听了一遍。 她宝贵的人生又多为他花了四秒钟。 好吧,区别还是有那么一点。 孟疏雨盯着手机屏幕,目光从失焦到聚焦,又再次失焦。 虽然下午同在一个办公室,但她教蔡元宜写作业的时候明明压低了声音。 周隽一边和蔡振林谈笑风生,全程对答如流,一边居然还竖着耳朵分神听她讲诗。 掌心里又一声震动响起。 孟疏雨回过神,见这次是家里发来了消息。 几张新鲜出炉的美食照,是她爸妈吃羊rou火锅和云吞过立冬的画面。 一张张照片看着,倒是有点想家了。 这周要不是蔡总来访,她本来应该也会在家过立冬吧。 异乡的大雨。 立冬的火锅。 余光中的瑞士表。 周隽,你可真是走了大运,撞上了今天的靶心。 孟疏雨回头望向窗外,看了眼白茫茫的雨幕。 反正也没到七点…… 孟疏雨:「那跟这天打个赌,如果七点之前雨停了,就算我输。」 周隽干脆利落地说:「好。」 遇事不决问问天意,二分之一的可能对谁都公平。 孟疏雨收起手机,哼着歌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无所事事,就在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从书柜随手抽了一本书来看。 看了几行,忽然听见窗外狂暴的雨声收了气焰,像被人扼住咽喉,一下子微弱了下去。 孟疏雨抬起头,对着斑驳的玻璃窗出了会儿神。 静等了几分钟,这雨却又像被注入生机,再次漫天飘洒起来。 孟疏雨偏头看了眼墙上的钟,重新低下头去。 像住在海边,耳边海浪一潮又一潮,带着人起起落落。 眼前规整的宋体字也变了形,随着海浪摇摇晃晃。 在不知第几次由重转轻的循环后,孟疏雨感觉雨声消失了。 被耍了太多次,她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这回没有立马抬头,坐着等了一会儿。 但雨声真的没有再响起来。 孟疏雨再次偏头看了眼时间。 距离七点就差五分。 孟疏雨迟疑地从书桌前起身,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摊着掌心伸出手去。 同一时刻,楼底黑色轿车车门被打开,周隽走下车,仰头朝她望来。 * 孟疏雨走出公寓楼时,看见周隽已经等在车边。 后座和副驾两扇车门都敞开着,像是随她选择的意思。 孟疏雨走到他跟前瞟他一眼:“你这是赌瘾犯了?” 周隽想了想:“你要是不想选就再赌一次。”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运气到底有多好,”孟疏雨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看他,“就现在,看手机时间,尾数是双数就算你赢。” 周隽拿起手机,摁亮屏幕给她看。 孟疏雨一眼看到周隽的锁屏背景,觉得这风景照好眼熟啊,就这么一恍神的功夫,忽然看到屏幕上的数字从19:01跳到了19:02。 “哎你这……”孟疏雨指着他的手机,生动地表达了什么叫“令人发指”,“你这手机还挺赖皮!” 周隽就是怕她觉得他赖皮,才直接举起手机给她看,自己根本都没多看一眼,这会儿翻转屏幕,大概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怎么办?”周隽失笑。 孟疏雨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坐哪里。 都出来了还在意这种矫情的细节干什么。 她就是觉得周隽今天运气真的太好了吧。 难不成他生日许的愿望是今后逢赌必赢? “多大点事,愿赌服输呗。”孟疏雨弯身上了副驾。 周隽替她关上副驾车门,又顺手把后座车门带上,然后回到驾驶座。 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孟疏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凉飕飕地说:“别高兴得太早,你的运气总不会一直这么好。” 周隽点点头:“可以差。” 他本来也没有在笑自己运气好。 他只是在笑,他运气好的前提是——孟疏雨给了他赌的机会。 车子发动,拐出小路,朝小区外驶去。 孟疏雨刚想发话让周隽放歌,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车里的安静。 是她爸打来的语音通话。 孟疏雨一下子想起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接通电话,张嘴就先发制人:“喂爸,我正给你回消息呢,字都打一半了!” 周隽偏头看她一眼,似乎在对她睁眼说瞎话还不用打草稿的本事表达肯定。 孟疏雨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电话那头“怎么不回消息”的质问被堵了回去,孟舟平不太爽利地说了句:“这么久没个音信做什么呢?” “我刚不是在忙嘛爸。” “周日这个点还忙什么?” 忙着看雨到底会不会停。 孟疏雨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光上班就好了,也要做做家务的呀。” “那晚饭吃过了吧?” “还没,刚要去吃。” “这么晚还没吃?你这每天过的什么日子?” “哎呀爸,你别拿你们学校五点开饭的作息跟我对标啊,我们都市丽人七八点吃晚饭多正常。” “那你这是出去吃?大小也算个节气,一个人还是和朋友?” 孟疏雨一听这话又来了点气,看了眼周隽:“爸,你要是在试探我和那个楼文泓有没有联系呢,那你还是别打这算盘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听筒里沉默了一阵:“……没联系了是吧,没联系就好。” “什么意思?”这回换成孟疏雨愣了。 “唉,我和你妈听说点不对劲的事就去打听了一下,那户人家也是好笑,给他们儿子接连安排了三个姑娘,当是选妃呢?你说这叫什么事?你没和人处下去就好,也省得到时候麻烦了。” “……” 她就说那个楼文泓怎么追又不大大方方追,话也不说清楚,搞一次破坏发现没用就消停了,过一阵想起她来再搞一次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