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她的窘迫!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江秘书,再不把这个疯女人带走,我怕我会忍不住要了她的贱命!务必要让她吃点苦头,让她明白什么叫‘人间疾苦’!” 章若楠心房都快坍塌了,浑身颤抖个不停,终是红了眼眶,“赫景洲,你眼睛被屎糊了吗?我是受害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倘若你还把苏语桐当信仰,不留戒心,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赫景洲眸光高深莫测地看着她,记忆里的章若楠不是那种喜欢信口雌黄的女人,难道琳琳的死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曲折离奇? 章若楠见他缄口不言,笑了,“我有没有污蔑苏语桐,你去调差一下不就清楚了?魔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们披着人皮,就潜藏在茫茫人海中。枉你慧眼如珠,竟然看不出苏语桐皮囊下的丑陋面目。” 她有预感,在苏语桐坐上赫太太的位置之前,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是不是把赫太太的位置拱手相让,就能平息硝烟,换回太平了? 等章泽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能坦然离开赫家,做回曾经那个娇贵高傲的章家大小姐了。 赫景洲指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恨不得褪去她的层层伪装,洞察她的内心,“你把苏语桐说得那么丑陋不堪,你未见得比她高贵!第一凶案现场只有你在场,如果你找不到证据自证清白的话,这罪名你背定了!” 章若楠昂起高贵的头颅,嘴角挽起明艳动人的笑容,“麻烦你回去告诉苏语桐,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替她背锅了。但愿她每次都能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任何把柄。但凡有一丝疏漏的地方,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赫景洲只觉得女人的笑容耀眼得刺目,“你就别cao心别人了。但愿警局里的生活‘轻松’一点,出来时还能像现在这般逞能。” 章若楠脊背挺得笔直,语调不卑不亢,“我生来性子骄傲,最不喜欢委曲求全。若非情迷心窍,你以为你有机会践踏我?” 赫景洲心脏仿佛被某种力量击中,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她骨子里的骄傲,向来不容许他人践踏。可她却选择留在赫家,忍受他的冷眼和苛待。她的反常,一直是他心头的疑惑。 如今疑惑有了解释,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江秘书将章若楠送去警察局接受调查,“太太,赫总显然是被人蛊惑了,你好自为之!” 章若楠神情凝重,“江秘书,我现在身不由己,你能不能帮我盯着苏语桐?我担心她还会有别的动作,下一个受害者说不定就是标叔。” 江秘书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小琳琳的死,真的跟苏小姐有关?” 章若楠压低了声调,“江秘书,如果你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做!” 她让江城暗中盯着苏语桐,能不能保住标叔的命,就看天意了。 江秘书深知章若楠的为人,他很少会去质疑她的话,“太太,如果苏小姐真是你口中的那种人,赫总将她留在身边,岂不是会有危险?” 皮囊真的会欺骗人的眼睛。苏小姐看起来柔弱无害,很难把她跟杀人凶手联想到一起。如果她真是恶贯满盈,那她也太擅长伪装了。 细思极恐! 章若楠肚子里的宝宝胎动得厉害,她在路边呕了好久的酸水,只差没把胆汁吐出来。 赫景洲可真够狠的,她身体这么虚弱,这么折腾肯定得丢半条命。 江秘书见她脸色惨白,一脸担忧的表情,“太太,我去跟赫总求情。就算他不为你考虑,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宝宝考虑。” 章若楠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她的孕吐反应向来比别的孕妇大上许多。折腾的一夜,脑袋眩晕得厉害。 “你别白费心思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江秘书几度欲言又止的模样。赫景洲打电话催促他回去,他只好将她送到警察局,又匆匆离开。 章若楠作为嫌疑犯被警方羁押的消息很快传到媒体的耳朵里,明显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谣言铺天盖地而来,关于案件的种种猜想瞬间登上热搜,她又一次沦为众矢之的。 由于证据不足,章若楠很快被无罪释放。媒体们涌到警察局门口,将女人团团围住。 “章小姐,请问你跟小姑娘有什么私人恩怨,竟然对她一个三岁动了杀意?” “章家利用权势替你洗脱罪名,并向警方交了大笔的保释金将你保释出狱,你对此谣言有什么解释?” “先是封家二老,然后是养在封家的小姑娘,张小姐可是封家有什么过节?竟要赶尽杀绝……” 章若楠面对媒体们的种种恶意揣测,痛苦的回忆再次涌入脑海,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她抬起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语调从容不迫,“古人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被人设计了,成了替罪羔羊。” 她在明,敌在暗,输赢看似已成定局。 媒体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 “章小姐,你说你是替罪羔羊,空口无凭。莫非你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章若楠深知在空口无凭的情况下向媒体说出时间,根本不会有人相信。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苏语桐,我知道你就在电视上看着我,别以为你可以做得滴水不漏。但凡你留下一丝蛛丝马迹,我都有翻盘的机会。 媒体们将镜头对准她,将女人的窘迫记录下来。 黑色林肯车内,赫景洲看着被媒体围堵在中间的女人,她的窘迫和无助仿佛在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江秘书看了一眼车后座脊背不动如山的男人,“赫总,你确定不去帮她,任由媒体诋毁她?” 赫景洲下颚的弧度微微紧绷,他不能心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调头,去公司!” 江秘书看着远处身陷舆论风波的女人,除了同情,别的都不能替她做。只希望赫总别太过绝情,免得将来追妻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