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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昀开始还有些顾虑,直到手中的剑被周楠挑出去两次,终于拼尽全力。 周楠拿着剑,感觉很舒服,以前跟师父练剑的时候,总是招式学会了,力量不够,现在她恢复了正常,只感觉如虎添翼,苦苦训练了好几个月的祝昀也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军中一个挺厉害的副将,见她们比试,也想上来挑战,才堪堪与她打平。 公主殿下打得很尽兴,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少将军面前,司徒彻一直「看着」她,尽管看不见她的招式,但听声音也知道她打得不错,冰雪是她的天地, “殿下很棒”。 对她的夸奖很受用,周楠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看呆了一旁的将士们,谁都在私下偷偷地羡慕了一回少将军,要知道,传闻中的长公主几乎从来不笑,现在笑了不说,容貌倾城,武功还如此之高。 只有周楠自己知道,她能这样自信美丽地站在这里,都是因为司徒彻。 从小时候那场灾难开始,从她对世界开始失望的那一刻,是司徒彻把她拉了回来,她教会她爱人,也教会她爱自己,教会她一个女子同样可以活得独立、坚强、优秀、精彩。 少将军是大周所有臣民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却是她一个人的榜样,她一直追随着她的足迹。所有人都羡慕司徒彻,只有她羡慕自己,拥有这样美丽却不为人知的女人为妻。 司徒彻微笑看着远处的雪山,眼神无焦点,周楠抬头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是比冰雪更厚实的深情。 本宫永远是你的花儿,只在你的土地才能扎根、存活、盛放。 决明见两人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站在一起,心中也是欣慰,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卫珺,现在周楠已经找到所爱,可以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周桉也成了不错的君王,励精图治,发奋图强;而自己也将浪迹天涯,过上四海为家的生活。 这盛世,终究如她所愿。 “师父,您真的要走吗?” 周楠很不舍,决明对她而言与卫珺几乎无异,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楠楠,你们已经不需要师父了,可这世上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师父”。 决明抱了抱她,也很不舍得, “又不是诀别,日后你想见师父,师父会过来见你们的”。 她早已把周楠看成了女儿,以后司徒彻是不可能继续待在漠北的,妻妻两个准备去江南安度余生,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那师父要及时把行踪告诉徒儿”, 周楠眼睛红红的,决明行踪不定,除了她自己主动说,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她。 “好”, 决明笑着答应,她可再也不放心让周楠和司徒彻单独待着,卫珺的前车之鉴,她会一直关照这两个晚辈。 “前辈若是累了,记得来找我们,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司徒彻让人准备了许多银票,还有一块令牌,临行之前周桉给的,对她和周楠而言没什么用,但对行走于各地的决明,说不定就有不时之需。 “好,我会记得”。 决明收下了她的心意,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是不得不说,有钱有身份,有时候能解决很多麻烦,而且对她而言,周楠和司徒彻,确实是世上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亲人了。 两人一直送她到了雪山底下,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周楠靠在司徒彻怀中小声哭了起来。 “殿下,你还有臣”。 司徒彻紧紧抱着她,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一个一个离开了她们,好在,她们还有彼此。 没过几日,军营又迎来一个老熟人——嵇安。 士兵们可没忘记嵇安要与周楠决斗的事,尤其有了上次公主殿下出手与几位副将打斗,大家原本是以为长公主体弱多病,不会是草原骑士嵇安的对手,只当是看少将军的八卦,现在看来,这决斗还有点意思呢。 “司徒彻,你回来啦!我来找你比试”。 嵇安每次来都是兴冲冲的,但似乎每次司徒彻都能给她惊吓,所以这次她小心翼翼地在帐门外等着,上次的误会司徒彻肯定不会再解释,她就当没发生过,脸皮厚一点,才能离少将军近一点。 这会儿还是清晨,少将军晚上被折腾得厉害,困意nongnong,不过听见嵇安声音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还记得身边睡的是谁,是她家小心眼儿的公主殿下。 周楠显然也听见了,手就放在她腰间,本来最近就清醒得比较早,喜欢逗弄熟睡的少将军。 “嵇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楠挑了挑眉,不愧是敢追着她驸马跑的女人,现在还没放弃,很好。 “嗯”。 司徒彻也立马清醒了,从这短短的两个字,和它包含的语气,少将军似乎就已经明了今晚的命运,只希望明天还能安然从床上下来。 嵇安,可真是个大麻烦。 周楠给她穿好衣服,两人清洗了一番,准备出营的时候,司徒彻耳朵动了动,殿下刚才似乎是拿了几种兵器中最猛的——大刀? 抿唇保持沉默,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帐门被掀开的时候,嵇安眼前一亮——还没亮完, “啊!鬼啊!” 吓得转头就跑,火红的身影在雪地里奔跑尤其惹眼。 这天守营的士兵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不过不再是嵇安追着少将军跑,而是他们的长公主提刀追着嵇安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