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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 郑好被决明带到了她的营帐, 总有些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 决明看了看她, 这段日子她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报仇的念头,司徒彻给她松绑了, 她也没有立马跑出去把少将军是女子的秘密说出去,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没事”。 回了她一句,而后决明趁她不备,点了她的晕xue,这次断骨换血之术不知要多久, 万一她半路跑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前辈,我准备好了”。 决明选的地方就在山洞,这里面温度低, 又比较干燥,可以让她有更充分的时间准备,少将军躺在冰棺旁边的石塌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先别急,楠楠被封得有些久了,你给她喂些血,让她慢慢习惯”。 用内力将冰棺击碎,司徒彻把冰冰凉凉的周楠抱进了怀中,这一刻,她终于没忍住,流出了一滴泪水,怀里的人比纸片还单薄,她轻轻抚摸周楠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凝结了一层冰霜。 好在,心脏还在缓慢地跳动。 随后少将军在自己锁骨上方轻轻划了一刀,有血滴慢慢渗出来,她将周楠的嘴唇搁在伤口上,苍白的唇瓣很快被染得鲜红,guntang的血液顺着唇缝流入了周楠口中。 决明本想让她在手上弄的,那里方便,也比较容易恢复,但是看见她肩上一排咬痕的时候,又闭上了嘴,那应该是楠楠小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等周楠身体稍微回暖,自己会主动吮吸伤口的时候,决明让她停了下来。 “我要开始了”。 “好”。 把周楠抱回冰棺上,司徒彻喝下一碗药,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 从这天上午到第二天天黑,决明一直没有合过眼,全身沾满了两个人的血,等她完成这一切,司徒彻和周楠的背上都多了一道狭长幽深的伤口,两人脸色很苍白,且昏迷不醒。 匆匆出去清洗了一下,决明让人给郑好送了饭菜,她已经醒过来了,看见决明满身是血的衣物,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是她们的”。 决明没跟她绕圈子,她迟早要接受现实。 “她……怎么样了?” “都还没醒,不太好”。 只是跟随本能问出这句话,郑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的世界似乎再次坍塌了。 决明据实相告,面露愁色,确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把她弄晕,交代她待在这里等,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营帐。 给她们两个稍作清理,换了干净的衣服,现在山洞的寒冷不再适合受伤的人暂留,决明把她们抱回了司徒彻的床上。 而后,就只剩下等待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决明内心很忐忑,如果司徒彻不是长虹,这场尝试失败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尽管cao作部分完成了,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期间,嵇安又来找司徒彻了。 她回去后放肆哭了一次,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奇怪,她还是隐约相信司徒彻的,毕竟与她相处这么久,若她真是一个禁不住美□□惑的庸俗之人,那当年自己追着她跑,她没有理由不接受,嵇安回忆着郑好的模样,好看是好看,但她自己也不差呀。 所以打算再去找司徒彻问一次,除非她亲口承认,少将军不爱撒谎,一撒谎就容易脸红,上次抓包,她没有一点局促的模样,这不是很反常吗? 但这一次,她没能够如愿见到少将军,士兵们说她出远门了。 嵇安悻悻地准备打道回府,却在路上遇见那个熟悉的女子,郑好这些天没有被限制,除了有暗卫盯着她,行动基本自由,所以她偶尔会出来走一走,没想到还能看见嵇安,有些诧异。 “是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当然,这只是嵇安的看法。 “你还没放弃她”。 郑好觉得可笑,又理所当然,她自己不也是这样,那天司徒彻失踪,可能与别的女子共赴云雨,她还是希望司徒彻回心转意。不过嵇安,一定还不知道司徒彻就是女子吧,知道了又能怎样? 目光无奈,郑好也不是傻子,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敌国公主。 “我要听她亲口说”。 嵇安有些别扭,一想到这个女子莫名出现在司徒彻营帐里,就想生气。 见她这样,郑好本想刺激刺激她,假装自己确实是与司徒彻发生了什么,但想到那日司徒彻的话,这不就帮司徒彻赶走了嵇安?而对嵇安来说,放弃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也没什么好痛苦的。 凭什么痛苦都留给她一个人承受?这不公平。 “我是过来刺杀她的,被她活捉了,她那日只是把我软禁在营帐里,恰好被你撞见了”, 郑好缓缓说出事实,在看见她表情凝固的瞬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不跟你解释,是想让你死心”。 “真的?” 嵇安盯着她,这话倒是跟司徒彻之前说过的危险对上了,也像司徒彻是会做出来的事。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她们都了解司徒彻,不是被感情蒙蔽而自欺欺人,恰恰是来自理智的直觉,司徒彻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知道是有误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