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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容迷茫地看着她, “当然想啊”。 “那你带我进宫好不好?” “不行”, 郑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摇了摇头,他这个meimei怎么跟着魔了一样。 “我打听过了,公主不会参加这次寿宴,说是身体抱恙”。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有些不高兴,亲meimei为了见别人拉着哥哥当工具人,换了谁都不高兴。 “好大哥,我错了”, 郑好用额头蹭了蹭他胳膊,只挣扎了几秒钟,他就抵不住meimei的主动示好,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周楠确实没有参加这次寿宴,她去了白马寺,卫珺的尸骨放在公主府实在是委屈了,她的灵位在白马寺,所以周楠费了大力气把棺迁到了寺旁的那片梅林之中,卫珺生前便喜欢这里,睡在这里能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至于华妃的寿宴,她自是不可能去的,她的母后还在地下受委屈,难道要她笑容满面地去给仇人祝寿吗? 祝她早日去黄泉底下过寿还差不多。 几天前就跟周晟告了病假,周晟大手一挥,让她留在府中好好歇息,所以她也不知道司徒彻会参与进来,否则凭借她的聪颖,怎么会看不出周晟想要做什么呢? 不过这几天频繁来白马寺,她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苗头,那位绑架她的黑衣人也来过此地,难不成华妃与白马寺也有什么关联? 母后生前长居于寺中,只有父皇派人来请,她才会回宫留宿…… 说曹cao,曹cao就到,周楠静静地站在寺庙庭院的树下,见一道黑色身影闪进了其中一间房,房内很快亮起了火烛。 是了尘大师的房间。 怎么会?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老东西”, 展飞的身影被烛火印在窗纸上,他粗暴地一把拽住了尘大师的僧服,将人从蒲团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施主,稍安勿躁”, 了尘的声音平静,手中打过补丁的念珠还在滚动,他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几颗星星晦暗不明,光芒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湮灭,其中一颗就是他自己。 “阿弥陀佛,因果轮回,该来的终究要来”。 “不要胡言乱语“, 展飞不耐烦地把他扔在地上。 “我问你,周楠和司徒彻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当年让司徒一家离开皇宫,就能改变她们的姻缘吗?她们现在私底下又勾搭在一起,你怎么解释?” 了尘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双手合拢, “贫僧已经忤逆天命,私自改了公主和将军的命运,连累无辜性命几十条,此等罪过,三生难赎”。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当初拿钱办事的不是你吗?现在又充好人说什么罪过不罪过的,你可真虚伪,要不要我来提醒你”。 展飞笑得一脸邪恶,步步紧逼, “十六年前,若不是你骗将军夫人,少将军与长公主八字不合,一起长大会有血光之灾,将军夫人怎么会决定带着年仅四岁的少将军奔赴大漠?“ “她们本来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说少将军是小公主的守护爱人“, 他嗤笑了一声,鼻腔漏出轻蔑的鸣音,算是对这一预言的作答。 “是你逼着小少将军不得不哭哭啼啼地离开公主身边,否则在下怎么会有机会对公主出手?皇后又怎么会死在娘娘手里?“ “是你拆散了她们两个,是你害死了皇后,你良心不安,才会余生为皇后超度,是不是?” 他蛮不讲理,把错误都推脱到了尘身上。 了尘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痛苦地点了点头, “是,这一切都是贫僧的罪过,贫僧对不起公主,对不起皇后”。 “既然你已经错了,就一错到底吧,八年前周楠活着回来,你说是意外,那现在呢?周楠到底想做什么?她为什么不跟司徒彻在一起,她们是不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施主,回头是岸,错在贫僧和华妃,你——” “住嘴!不准你说她!” 他狠狠掐住了尘的脖子, “这是我的事,与娘娘无关,你若再说她一句不是,我立马要了你的狗命”。 了尘脸上浮现深深的失望,他闭上双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贫僧早就该以死谢罪了,赖活到现在……罢了,施主想要贫僧的命,就来取吧”。 “想得美,杀了你容易,我偏偏要让你活久一点,让你亲眼看看你造的孽”, 桃花眼中闪烁着顽劣。 展飞离开寺庙后,过了许久,了尘屋里的灯才熄灭,周楠的身躯隐没在黑暗中。 良久,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掉落。 不由自主地走到寺内一间斋房门口。 此地,正是她和司徒彻命运被篡改之处,透过薄薄的窗纸,她似乎可以看见当年这间房内的四具身影,两位温婉美丽的女子正在低头轻哄着襁褓中的婴孩,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孩踮着脚尖逗弄她。 …… 离别之际,小司徒彻的双手紧紧扒在摇篮边杆上,仰头哀求母亲,小脸上挂着泪水,不住地摇着小脑袋, “meimei在这,彻儿不走”。 “娘,我们不去大漠好不好?大漠没有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