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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好见她从床上下来,终于忍不住地凑到了床边, “司徒哥哥”。 想要摸一摸那张苍白的脸,被周楠拦住了,她冷冷地看了郑好一眼,司徒彻受伤与她不无关系。 郑好也毫不示弱,把这视为周楠对她的挑衅,怒视地瞪了回去。 “她身上伤口太深,还在发烧,你若是想要她早些好,就不要乱动手动脚的”。 周楠率先收回了视线,司徒彻与郑好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插手,只是此事威胁到了司徒彻的生命,司徒彻虽然是郑好的未婚夫,可也是她的……好友,她自是不会由着郑好胡来。 郑容咳了两声,他是看出来她们之间似乎有矛盾,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掺和女子之间的纷扰,低着头当和事佬道, “公主,你辛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臣与阿好守着,她是少将军的未婚妻,会照顾好少将军的”。 “令妹若是知道照顾好她,就不该擅自出现在御林”。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带着明显的责备。郑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刚才发生的意外,确实与郑好的贸然有关系。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干扰了司徒彻的行动,司徒彻应该是能安然无恙地救下周楠的。 “确实……是阿好不懂事,但她也是太过思念少将军才会跟着臣到这里,公主要怪就怪臣吧”。 “本宫何时说过不怪你了?” 她的衣裙与郑好一样沾满了血渍,身姿却依然挺拔,皇室矜贵庄严的气质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压得郑容抬不起头。 “御林本就是由你负责,现在少将军在你管辖的地盘出了事,你难辞其咎”。 郑容的眼睛睁大,这话竟有一丝耳熟,不由得让他想起在南阳县之时,公主也是因为维护贾云庆而责备他的失职。 感觉到周楠并不希望看到他,郑容有些受伤地退了出去,她的话是利刃也是提示,他是禁军统领,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故,是该想想如何向皇上交差了。 “司徒哥哥,对不起……” 郑好坐在床边泪如雨下,床上的被子被司徒彻的血液染红,触目惊心,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司徒彻的脸,毫无血色。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容离开后,房里只有晕倒的司徒彻和她们两个人,周楠语气冰凉,神情严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好疼……” 郑好缩回被她抓住的手臂,那里昨晚被司徒彻抓过,今天又被她握住。 “再疼能有她疼吗?” 周楠甩开她的手,指着床上还昏迷着的司徒彻, “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 “关你什么事?” 郑好也被逼急了,尤其从司徒彻受伤以后,周楠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更让少女憋着一口气,顾不上礼仪针锋相对, “如果不是你横在我和司徒哥哥之间,她怎么会救你受伤?” “华妃娘娘要对付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纠缠司徒哥哥,她怎么会伤害她?你要是真为她着想,就离她远一点!” 周楠沉默了,脸色有些苍白,司徒彻确实是救她而受的伤。 她可以以公主之名责问郑好,可郑好是司徒彻的未婚妻,她此刻并不想与司徒彻以君臣相称,这人屡次救下她,并非全然因为她是公主。 清风恰时端着药进来了,经过郑好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犀利,郑好被她看得有些慌张,本想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碗,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因本宫受伤,本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至少……现在不能”。 周楠淡淡说了一句,上前把司徒彻扶坐起来,拿了枕头搁在她的腰后,让她靠得舒服些,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自然地从清风手中端过碗,轻轻地吹了吹勺子里冒着热气的药,确定可以入嘴了,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将温度适宜的药水喂到她嘴边。 司徒彻很老实,像个听话的乖孩子,来一口喝一口,明明是苦涩的味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家将军一向这么好照顾,清风见公主拿着手帕仔细地给她擦嘴角,摸了摸衣领下的脖子,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惑,明明是主仆,怎么主人可以这么温柔,那个婢女就凶猛至此呢? 明月听说她要拿药,第一反应就是周楠受伤了,掐着她的脖子就要她赔公主来,好家伙,锋利的指甲在她脖子上划了两道血淋淋的细长口子。 喂过药后,周楠又检查了司徒彻的伤口,确定弄干净了,无性命之忧,才跟清风交代道, “天要黑了,本宫不好在此地久留,你照顾好少将军”。 “属下明白”。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已经通知了司徒青云,后者正在从军营赶过来,司徒彻很快就会安全了。 周楠点点头,给床上的人把薄毯盖好,转身之时,才发现司徒彻还紧紧拽着她的衣袖,眼神暗了暗,狠心从她手里抽出长袖,却没发现袖中手帕被少将军拿走了。 “司徒哥哥……” 转身之后,郑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少女贴在床榻旁守着司徒彻,周楠只是顿了顿,没有再回头,其实郑好的话不无道理,或许……她真的不应该再接近司徒彻。 清风目送她离开,长公主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际上说一不二,做事干净利落,有她在身边,因司徒彻受伤的慌乱感都平复下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只要听她安排就能一切顺利,她身上有这种光芒,话语能给人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