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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看着那人不停地抽搐,她早在第一时间就检查过了他的舌下,十分肯定地说道, “这么有把握将我一击致命,连毒药也不提前服,着实没有一点杀手的专业素养“。 她钳住那人的下巴,力道几乎要把那里的骨头捏碎,床上的人双手死死扣住她的手,妄图挣脱, “你的主人是谁,与邱埜有何关系?” 那人猛然瞪大了双眼。 得到了答案,司徒彻毫不手软地了结他,本来也不寄希望于从这种死士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江平县的案子现在明面上是公主在查,对方怎么也没有理由怀疑到不会武功的贾云庆身上,只有一种可能。 第8章 居心 第二日清早,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被周楠从房间扔出来,紧接着是明月的破口痛骂, “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居然敢跑到公主房里行刺,灭他九族都不够……” 郑容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跪下请罪,公主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是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的,更何况他对公主有仰慕之情,保护不好她,他是万般自责的。 邱埜沉着脸,一会儿看着地上那具被人干净解决的尸体,一会儿盯着司徒彻,司徒彻缩在公主身后,懦懦胆怯的模样甚是可怜。 废物。 他起了个大早闯进了司徒彻房间,不管对方是死是活,会不会武功,总该有个答案了,却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难道真是进错了公主的房间,这怎么可能呢?昨晚的叫声,他十分肯定是司徒彻房间发出来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 不甘心。 发生了这些事,周楠没有再耽搁,日夜兼程赶到了南阳县,根据王大人给的名单,目前的南阳县与曾经的江平县,是同一个村官。 南阳县令李文才不知从哪听闻公主大驾,连忙出府迎接,果然在一所客栈见到了周楠,在他的盛情邀请下,也是为了查案方便和安全,周楠带着他们住进了李文才安排的府邸。 “公主有何吩咐,下官定然不余遗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了”, 周楠挥手打断他的奉承, “这本来是李大人的管辖区域,本宫只是在此停留几日,用不着大人赴汤蹈火”。 李大人笑得谄媚,谁不知道眼前这位长公主有多受宠,他将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往前推, “这是犬子纪元,还请公主多多照顾”。 这位桀骜不驯的小公子在看见周楠的那一刻突然红了脸,想到父亲对他说过的话,这么好看像仙子一样的人,怎么会荒yin无度呢?若……若她真是,也不是不可以的,这般想着,突然希望长公主如传闻所言了。 司徒彻一看这情景就知道,那些诋毁公主的谣言已经彻底传开了,这个男子目光都是对公主的痴迷,甚至有些无礼冒犯,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同为女子感到无奈吧。 郑容上前挡住了李纪元直白的目光,平日温和的禁军统领气势有些逼人, “放肆!见到公主不知礼仪吗?李大人这么教子无方,看来是这乌纱帽戴腻了,还是脑袋想搬家了!” “下官不敢”, 李文才也是慌了,冒出了满头大汗,赶紧拉着还在发愣的儿子跪下。 明月的脸都要气白了,她哪能不知道这狗官脑子里在盘算什么,她也知道恐怕不止一个狗官这么肖想公主,人言可畏,人言诛心! 当事人周楠自己倒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她的生命有限,实在拿不出精力与这些妖魔鬼怪计较,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李文才的脊背却像压了一座大山,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长公主不过一句话的事——对君主不敬,他全家都得掉脑袋。 李纪元却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敢偷偷抬起头去打量那张倾城容颜,却被冷若冰霜的眸子冻伤了心。 夜幕降临,大周有着严格的宵禁限制令,今日是不能继续寻找那名村官了。据李文才所言,他也只拿得出一份朝廷任命的文书,不得插手南阳县招兵重地那几个村的纠纷。 “公主有所不知”, 他露出为难的神色, “西郊那几个村子常常有人找到这儿来要下官为他们做主,可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此事不归我管”。 “他们可有说是何事要请大人做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县城找下官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说是家里的男人出去做生意后便失去消息了”, “这几个村既是招兵重地,怎么还会有人出去做生意?” 周楠敏锐地抓住他话中的疑点。 “司徒将军这几年来连连获胜,犬戎不如以往那样频繁冒犯边境,招兵的压力小了很多,这些人怕是在村子待不住了,另谋生路吧”。 说起大将军司徒青云,势利艳俗的官员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了些仰慕,肃然起敬。犬戎sao扰大周那是立朝以来的惯事了,司徒青云靠着十年前那场以少胜多的白河沟之战,打得犬戎一败涂地。 那次战役兵马相差悬殊,大周处于绝对的弱势,当时有消息传来将军战死沙场,不少百姓既悲痛又恐惧,举国哀悼了三天,直到司徒青云骑着瘦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大漠的夕阳中,还有他身旁十岁的少将军……是以大周百姓都在传说将军死而复生是上天的馈赠,纷纷称他为「天佑将军」,犬戎自此战后一蹶不振,现今还在休养生息,偶尔物资实在匮乏才敢派小部队过来偷窃抢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