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书迷正在阅读:我的味道该死的迷人[花滑](重生)、大宋清欢、[黑篮]和紫原敦的小甜饼、此世之毒、盛世暖婚:亿万前妻不好惹、[综漫]在高危世界创业奔小康、超凡大航海、[咒回同人]社畜恋爱法则、[综漫]我的饲主是最强、[综漫]原来前任都是大佬
他遗憾道:时间过得好快,要起床上班了。 陶知越却毫不留恋地下了床,分外积极地套上衣服,抓起钥匙出门。 走了,再见,晚上请你吃饭。 霍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秒都不想耽搁的动作。 然后他反应过来,笑着跟今天很幸福的陶知越挥挥手:晚上见。 签合同那天,到场的房产中介依然是当初那个小孙。 她对墨镜两兄弟的印象很深,不过他们今天没有戴墨镜。 在没有遮掩的帅气暴击下,她怔了好一会儿。 他们长得并不像。 应该不是兄弟而是情侣。 等她回过神,就彻底想起来了,其中那个不高兴的陶先生,像极了这两年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一位年轻总裁。 如果真的是他,小孙就更不理解了,为什么当初霍先生会把买房这样的事很无所谓地丢给助理,然后又陪着弟弟十分认真地检查着租房合同? 那么有钱,直接再买一套不就好了吗? 满心好奇的小孙专心地听着他们和房东聊天。 原来陶先生从事游戏行业。 原来他刚刚发了奖金,所以要买下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陶先生在跟房东讨论小区环境和光线朝向的时候,霍先生也能很自然地插上嘴,气氛随意又融洽。 跟电视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明明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同的阶层,不同的人生经历。 但是签好合同,目送买卖双方离开的时候,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牵在一起的手,小孙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两个世界的交汇点。 他们那么不一样,可那些不一样的地方都被很好地保存着。 爱让恋人变得亲密无间,但每个人依然是独特的个体。 小孙抱着用来留底的文件,在小区里站了很久,中心花园里传来孩子们玩滑梯的欢笑声。 今天顺利地成交了一笔大单,下个月她也能收到丰厚的提成,所以她很开心。 而且还有一件同样值得喜悦的事。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种很好的爱,希望未来的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感情。 小孙在心里悄悄许了一个愿。 她抱着文件走回门店的时候,头顶的天空像海水一样蓝。 柔软的云朵缓慢地漂浮着。 渐渐地,太阳落山,暮色四起,夜空一片纯净。 在视野开阔的山顶,陶知越和霍燃穿着新买的情侣大衣。 山风凛冽,所以他们还全副武装地戴了围巾帽子,看起来很暖和。 梦想实现之后,很适合看一场流星雨。霍燃道,虽然这场流星雨不大,也不出名,但现在月亮很暗,天象条件好,很适合观星。 而且这场流星雨的名字很可爱。 陶知越好奇道:叫什么? 霍燃的眼里涌动着笑意,但又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 小熊座伽马流星雨。 陶知越果然被可爱到了:小熊座?是那种毛绒绒的、会种花的棕色小熊吗? 那是游戏里的霍燃。 霍燃笑着点点头:肯定是。 为什么叫伽马?还有阿尔法和贝塔吗? 对,这是小熊座里最主要的三颗星星,小熊座阿尔法就是人们常说的北极星。 陶知越很意外:原来北极星在小熊座。 嗯,它指示着北天极,是小熊座里最明亮的恒星,所以让整个小熊座都成了很重要的导航星座。 以前在航海的时候,如果在茫茫的大海里迷失了方向,抬头寻找北极星,伸出手指衡量天上的星星,看有几指的距离,从它的高度来判断船只的地理位置,就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但是小熊座里不只有北极星,暗一点的贝塔和伽马被一起叫成护极星,是北极星的守护星。 在没有月光的山顶,陶知越抬头看着夜空里偶尔划过的小熊座伽马流星雨,耳旁是霍燃平静的叙述。 于是他仿佛也置身在夜晚墨色的海洋里,周身海浪翻涌,船只在其中摆动,渐渐忘了来时的路。 直到他们想起了头顶的北极星,永恒地闪烁着从四百年前送来的光。 那是最明亮的坐标,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这是宇宙亘古以来的浪漫。 陶知越迷恋般地看了很久。 而霍燃静静地看着他。 五岁生日时那场突然而至的流星雨,始终没有人能说清它到底来自哪个星座。 后来我知道了,也只有我知道,那来自于你。 那时候你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故意喝醉了,也没有想起来之前醉酒后的记忆,只记得从火锅店里走出来的那个晚上,我看着夜空,说今晚没有星星。 所以你醉醺醺地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给我折了一整罐的彩色星星。 我很喜欢那个礼物,也从不觉得幼稚,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正送给我的是什么。 你不止是折了星星,你就是星星。 是一颗改变了我命运的星星。 陶知越安静地聆听着,内心涌动着无数复杂的情感,他好像也有很多话想告诉霍燃,有很多曾经孤独迷失的心情,在找到北极星后才变得安定,有许多虚无空洞的瞬间,在确定坐标后才令生命显得真切。 但到最后,他只是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那我要成为小熊座里的星星。 霍燃也跟着他笑:好。 随着话音落下,又一颗从小熊座伽马中发射出的流星,灿烂划过。 在这一刻,陶知越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想好要在哪一天过生日了。他看着霍燃,那是真正属于我的生日。 第100章 一百章啦正文完结啦 茶几上的台历静静立着, 三月这一页被阳台灌进来的风微微吹起。 红色的五号这一格里,填满了不同颜色的字迹,几乎快把下面的十二号格子也占满了。 先是一个生动的简笔画小蛋糕, 用了暖洋洋的橙黄色。 然后是一行咖啡色的小字:想吃什么样的? 接下来是一个粉红色的小人, 一脸茫然, 脑袋旁打了一个问号。 于是天蓝色的小字回应:冰淇淋蛋糕! 最后是一个红色的对勾, 外加一个眉眼弯弯的笑脸。 春天来了, 青草气味的风吹拂着纸上斑斓的色彩,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卧室门关着,遮光窗帘也盖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昏暗,将早春温煦的愁绪都拦在了外面。 墙上的时钟走到下午一点的时候, 房门终于被推开。 陶知越揉着睡到翘起的头发, 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拖鞋懒懒地摩擦着地板。 他睡眼朦胧地扫了一眼时钟, 觉得它肯定是坏了。 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春天气息, 屋里格外安静,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餐桌上放着电饭煲, 上面贴了一张便条贴, 里面是温热的粥。 陶知越站在卧室门口发呆, 迟钝地扫视着四周,正在思考霍燃跑到哪里去了的时候,大门外传来电梯门开合的声音。 钥匙落进锁芯, 回家的人动作很轻地按下把手, 开门进来。 霍燃一手揽着一个崭新的玻璃花瓶,近乎透明的蓝绿,另一手抱着一束色彩绚烂雅致的鲜花, 向日葵,香槟玫瑰,洋桔梗,金鱼草,满天星 两个人的视线恰好对上。 意外之余,又同时笑起来。 霍燃说: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这个花瓶,很好看,所以又买了一束花衬它。 陶知越望着他怀里灿烂的春天,迷蒙的睡意忽然消去,遥远的鸟儿啾鸣一下子涌进耳朵里。 在这个平凡的周末午后,他好像落进了永恒。 没有收到你的新消息,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霍燃放下怀中的花,笑着注视他刚睡醒的样子:快去洗漱吃东西。 真的一点了吗?我以为是钟坏了。 陶知越很诧异:我居然能睡到这么晚。 睡懒觉才是周末的真谛。霍燃一本正经道,而且今天你有权利做任何事,生日的人最大。 那今天我们谁更大一点? 这是一个好问题。 霍燃略作思考,果断道:并列第一。 洗手台前,水流拂过脸颊,带来清凉与洁净,陶知越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像要确认岁月流逝的痕迹。 我刚才去了蛋糕店,又确定了一遍口味和造型,晚上会送过来。 霍燃的声音从客厅里飘过来,他在检查电饭煲里的粥是不是还热着,然后盛了一碗出来。 上周不是就定好了吗? 但是我又看了一周,发现了好多新口味,总觉得可能会更好吃,不放心,得尝一下才行。 所以你上午是跑出去偷吃冰淇淋了。陶知越抓住了重点,现在换成了什么味道? 那只是附带的结果。霍燃努力辩解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餐桌上摆好了一碗热粥和一把瓷勺。 我想好了,中午吃得清淡一点,晚上在家吃火锅。霍燃强调道,自己煮汤底的鸳鸯锅,我洗锅。 这是写在他日记第一页里的内容。 洗漱完毕的陶知越坐到餐桌前,答应道:好,等下去买菜。 那我列一下要买的食材清单。 霍燃的手机消息里堆满了亲朋好友发来的生日祝福,他只挑了一些回复。 收到他回复的消息,霍思涵立刻打电话过来。 哥你真的不回来啊?我以为你们会来燕平过生日呢。 陶知越每次听到这个充满元气的活力声音,都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霍燃顺手开了免提,方便陶知越随时加入对话,不回,飞来飞去太累了。 那你们今天准备怎么过呀?霍思涵特意放低了声音,知知哥哥不在吧?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今天安排了什么惊喜,我不会说出去的!一起过生日,一定会很隆重吧!是不是比上次的烟花还要浪漫? 陶知越忍不住笑道:我在。 啊,知知哥哥中午好!霍思涵不好意思道,那当我没问,嘿嘿。 霍燃故意逗她: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快说快说! 霍燃认真道:先睡个无忧无虑的懒觉,起来吃午饭,想好晚上要在家吃火锅,一起去买菜,然后回来准备,天黑了以后,一边煮火锅一边看电影,最后吃冰淇淋蛋糕,交换礼物。 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是很普通的一天。不过能跟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生日,好像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电话那端的霍思涵沉默半晌,然后含泪微笑:是真的很普通哦,但是为什么我又被伤到了?!而且伤得好重 啊啊啊不管怎么说,臭哥哥生日快乐!知知哥哥生日快乐! 陶知越想好要在哪一天过生日了。 是流星雨降临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他和霍燃的命运从此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在平凡的岁月里,深深地改变了彼此的宿命。 这是他新生的日子。 下午时分,换好衣服下楼,霍燃需要额外加一个帽子。 中心花园里重新焕发了绿意,蓊郁的树丛间传来一阵久违的热烈香气。 洁白的栀子花苞躲在青绿的叶子背后,香味甜得恣意。 陶知越意外道:今年开花好早。 此刻的霍燃无论看什么都是好心情:这是栀子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你准备送给我什么? 是不对。霍燃警觉道,我不会提前说的。 陶知越忍俊不禁道:警惕性越来越高了。 因为你也没有告诉我。霍燃道,去附近的菜市场吗?还是要去远一点的大超市? 在漫天的栀子花香气里,陶知越想了想:我想去另一个地方的超市。 霍燃看着他,渐渐反应过来:我也想到了,这次我一定猜对了。 今天他们没有开车,坐了热闹嘈杂的公交车。 城市里到处洋溢着春日的生机,他们慢慢地在其中穿梭。 窗外渐渐浮现出熟悉的风景。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懒洋洋的春日下午,距离忙碌的傍晚还有一会儿工夫,餐饮店的员工们大多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玩手机。 公交车驶过一家面店。 陶知越眼睛一亮,指给霍燃看:那家店还在,我在那里吃过牛rou拉面,牛rou很好吃,所以后来我才学做了卤牛rou。 你做的卤牛rou最好吃。霍燃注意着车内的电子屏,是不是下一站就到了? 对。 陶知越向后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的旧小区:那套房子应该有了新的租客。 不知道新租客会不会用上那个插着塑料假花的花瓶。 公园也路过了,那里有个总跟着爷爷早起遛狗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两岁,但依然是个小朋友,或许还会笑眯眯地扑蝴蝶。 公交车到站,两个人一起下车,前方就是超市。 来过一次的霍燃感叹道: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几乎没有变。陶知越充满感慨地打量着四周,不过超市的营业员换了。 超市里始终人潮涌动,眼前是五颜六色的蔬果禽rou。 曾经每天下班后,他都拎着购物袋,独自来这里买菜。 冷饮柜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