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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面商量好,结果刚转过下午,付捕头自己便找上了门。 “洪掌柜,洪掌柜的在不在?” 王琦正在店里招呼客人,见是他来赶忙迎上,拱手道:“哎呦付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付捕头姓付,但却是个实打实的正捕头,可因着这个姓不知道的总以为他是代理捕头。有眼色的私下里便开始喊他付大人,他听了也高兴,这称呼自然而然的便流传开来。 “琦哥儿啊,你家掌柜的在不在?找她有点事。” “得嘞,您和兄弟们先喝点茶,我去给您叫。” 洪喜儿刚午睡起身,在走廊上就听到了动静,王琦还没去叫,她便迎了出来。 “大老远的就听见是咱们付大人来了,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让人准备。” 付捕头见了洪喜儿面上笑容更深,一摆手道:“饭就不吃了,今天来是出公务的。镇上最近在拿犯人你们也知道,现在上头让挨家挨户查人,我得带人在你这转一转。” 洪喜儿闻言心下一紧,面上却笑道:“知道知道,您尽管看,我们这绝对没问题。” 付捕头点头,招呼手下道:“你去楼上,你去后院,都注意点啊,别给人东西弄坏了。” 那俩捕快领命各自前去,洪喜儿转身冲王琦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借着给客人上菜的由头去往厨房。 洪喜儿从柜上端来两碟果子,放到付捕头面前,“付大人,上次你们一帮人追拿的那黑衣剑客,也是犯了事的吗?” 付捕头手里剥着花生,抬眼瞄向洪喜儿,“他啊,提起来我就生气!” “怎么了?” “打伤了好几号上面派来的官爷,又闯岗跑出了镇子。为什么今天是我来啊,就是因为上面派来的那帮子人几乎全去追他去了。”说到这,付捕头忽而压低声音道:“上头怀疑啊,他是那伙犯人的同党!” 那伙犯人? 洪喜儿跟着小声道:“这伙子犯人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搞得镇上人心惶惶的,我这几天生意差的离谱,眼瞅着连个客人都快没了。” 剥花生的动作顿住,付捕头正了神色,“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啊。” 洪喜儿赶忙用扇子捂住嘴,付捕头清清嗓子又四下扫了一眼,才又低声道:“其实具体犯了什么事上头也没说,就说这犯人至关重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这话音刚落,后院里方才前去搜查的捕快喊道:“付捕头,这里有人!” 洪喜儿拿着扇子的手一抖,正想说话,付捕头已然撂下手里的花生提刀奔向后院。 “付头,这有四个人!” 付捕头到了后院打眼一见是王琦,立时瞪了后面那捕快一眼,想说你是新来的啊不认识这是刚才的伙计吗?可转念一想,这捕快确实是新招上来的,便又闭了嘴。视线再次扫过,却见俞寒时后面似乎站了个陌生人,他迈步走近,将人扒拉开一看,果然是个生面孔。 “我说,你是何人啊?” 跟在他身后追出来的洪喜儿推门就见到这一幕,一时屏住呼吸僵在了原地。 被点名的陆棠一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正想躲到外面结果被差役堵在了门口。此时见这官差头头模样的人指着自己,陆棠一压下心中慌乱,清清嗓子调整声音道:“官爷说我吗?” “对,就是你,从没见过你。你是何人?家住哪里?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镇上?又是为什么出现在欢喜客栈的?” 他一口气说完将陆棠一直接问懵在当场,稳稳心神正待胡说八道时,突然听到门口的洪喜儿接道:“他是我表弟,家里遭了灾父母都亡故了,这才不远千里的投奔于我来。” 付捕头听罢皱起眉,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不是只有一房堂兄两房堂姐吗?怎么从没听过你还有什么表亲?” “嗐,谁家没个远房亲戚呢,她母亲是我娘的表姐,本想着投奔我外祖,怎奈外祖早已故去,家中又人丁不旺子嗣稀薄,因此我这表弟也只能来投奔于我了。” 洪喜儿说完,陆棠一跟着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陆棠一,见过付捕头。”话音刚落,身旁的王琦一捅她胳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提醒道:“叫付大人。” 陆棠一听了赶紧跟着改口:“见过付大人。” 付捕头轻咳两声,砸吧砸吧嘴,这才点点头。 “多大了?哪里人啊?” 陆棠一张张口,瞄向对面的洪喜儿,两人对视,洪喜儿上前替她说道:“她今年十七了,遂州人士。” “啧!”付捕头撇嘴,就听洪喜儿笑道:“我表弟人老实说话也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付大人别见怪啊。” 付捕头听罢不再多说,只又仔细打量一番陆棠一才道:“看着倒挺机灵的。” “她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又见到官爷了,怕生呢。” 付捕头笑笑,看了眼陆棠一,转身出了后院,“洪掌柜的,你对这表弟倒是很上心啊。” 洪喜儿面上先是闪过丝尴尬,她听出对方的意思,只能装作不知,轻叹一声,随即显出些凄苦神情,“唉,付大人你也知道,这客栈传到我这已经是三代了,我虽有心做好,奈何女子身份终归不便,我家又没个兄弟顶门立户的,正好我表弟这次来了,也算能帮帮我。” 付捕头闻言也是一叹气,跟着点点头不再多说。搜查楼上客房的捕快已经候在大堂,见他来了抱拳道:“头儿,楼上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