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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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个女人和曾凡打扮一新,高高兴兴的去了学堂。 离学堂还很远,他们就看到街上站着好多人。 有不少人曾凡都不认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走了大老远的路从山外赶来的。 三伯在人群中大声喊道:“曾凡快过来,村里多少年都没这么热闹了,那个洋学生也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曾凡就带着杨子瑜走过去,一一介绍:“这是村里的长辈,以前的村长,我的三伯,那是五伯。” 阿强奶奶、小月和三大娘也围了过来,赞不绝口:“曾凡真有本事,带进来的女人长得好看,又有本事。” 坠儿笑着纠正:“这个姑娘叫杨子瑜,和曾凡在一起读过书,和李瑶同学。她是过来帮忙的,以后还是要走的。” 杨子瑜笑着说:“你们都没照相吧,等会儿要照相,像没事那样站着,照相的人叫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千万别害怕。” 一听到照相,这些人就害怕了,“还要照相啊?听别人说照相会把人的魂照没了,我们可不敢照。” 三伯说:“曾凡的爹说过照相的事。还说来到这里安定下来后,就给村里的人照相,没想到出了事,相也没照成。” 这时,庄叔快步走了过来,“曾凡,你带着才来的那个女子快去学校,县里的人就要来了,你们准备一下招待事宜。” 曾文很奇怪,“学校?不是叫学堂吗?” 李瑶说:“从今天开始,学堂改名字了,不叫学堂了,叫学校,我们的学校也有名字了,叫曾家村国民小学。你可要记住了,有人问你在哪儿上学,你就把学校的名字告诉他。” 庄叔带曾凡走进学校,庄叔问阿忠,“鞭炮准备好了吗?” 阿忠点点头:“准备好了。” 庄叔说:“你和阿义快去学校门口,站在门口两旁,一边一个,等我说学校正式成立就把鞭炮点上。” “阿同呢?” 听到叫声,阿同急急忙忙的到了庄叔跟前。 “上课用的桌子和凳子都摆放整齐了?” 阿同说:“都准备好了。” 庄叔领着曾凡到各个教室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年过年真把村里的人累坏了,这几个年轻人天不亮就出门,忙到半夜才回家打个盹,衣服都来不及脱,热汤热饭也吃不上,我们的学校终于开起来了,你爹的心愿也实现了。” 这时,吴科长和黄区长带着几个人进了学校,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对曾凡说:“这个人就是来照相的,你帮他把照相机安装好,再找个人看着照相机,千万别让村民把它弄坏了。” 曾凡和那个人把照相机放到铁架子上,就出门叫来坠儿和李瑶,吩咐她:“你们可要把这个东西看好了,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坠儿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安装在铁架子上,好奇的说:“这么大的东西啊,怪沉的。” 孩子们也围了过来,好奇的用手指指点点。 黄区长看到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对吴科长说:“我们还有事,今天的仪式就简单点,说几句就走,有那个事就行了。” 吴科长点点头,“都是老少爷们,别文诌诌的了。” 庄叔说:“接着就走啊?我还打算好好和你们喝几杯。” 吴科长摆摆手,“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单独喝,今天就算了。开始吧。” 庄叔对人群大声说:“乡亲们静一下,这些天我们村里有三件大喜事,第一件年前已经办了,就是通往山村的路通了,第二件就是今天的事,村里的学校正式成立。等几天还会有第三件事,就是曾家村正式成立,曾凡是曾家村的第一任村长。” 庄叔说完后,指着县里的几个人向村民作介绍:“这位是县里分管教育吴科长,这位是区里的黄区长,这位是等会儿照相的。” 话音刚落,人群就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吴科长大声宣布:“现在我荣幸的宣布,曾家村国民小学于今天正式成立。” 这时,鞭炮齐鸣,震耳欲聋,曾凡和杨子瑜带着孩子们走到前面。 黄区长对孩子们说:“这两位就是曾家村国民小学的第一任老师,你们要听话,好好上学,孝敬父母,团结邻里,学到本领后报效国家,造福乡里。” 说完后,吴科长拱拱手,“乡亲们,厉县长有事不能来了,他要我一定把他的祝贺心意转告给大家,在百忙之中还为学校亲自题写校名,等会儿你们自己把写有校名的匾挂在学校门口。兄弟事务繁忙,就告辞了。” 说完后,吴科长和黄区长就走了,剩下的几个人开始下一个工作:照相。 照相的人对人群说:“照相是用胶卷的,照起相来也很费事,今天由于时间紧张,只能照几次相,其它的人愿意照相,就到县城大街上那个县里唯一的照相馆找我,我一定满足各位的要求。 人群立即散开,有的人小声说:“我才不去呢,万一掉了魂怎么办?” 孩子也被大人领去不少,曾凡想一一的拉回来,结果却一个人也没拉住。 照相的人说:“别去追了,你们见过世面的先照,照出相片来给他们看看。我在上海干了几年,那里的很多人都不敢照,更不用说这里了。” 于是,坠儿李瑶和杨子瑜三人照了两张,曾凡自己照了一张。 照相的时候,坠儿看到照相的手一挥,冒出一阵烟火,尽管杨子瑜交待过,她还是吓了一跳。 等几天后进城拿到了相片,坠儿看着自己睁着大眼,与李瑶和杨子瑜微笑的面孔形成强烈反差,不好意思的说:“幸亏照了两次,要不这张就少洗几张吧。” 李瑶说:“不行,都洗四张,寄给小凤一张,杨子瑜留一张,我们自己留一张,那一张先放起来。” 李瑶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之后,放着的那张因为二十一年后那场长沙大火,被化作灰烬,而穿着坠儿衣服的那一张也在十年后搬家时弄丢了,手中只剩下这一张。 多年之后,她和曾凡不知有多少次拿出这张相片,看着睁大双眼的坠儿,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