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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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原本不是什么长性的人,然而不知为何,在这件事上却格外执拗,怎么也不肯放弃。 就这样,许多年悄然过去,两人都已长大,然而关系却始终没比以前好多少。 十七已经麻木了,或者说是习惯了。 不管他是好脸还是坏脸,每日都贱兮兮地和他凑在一起。 十七本来觉得两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后来却发生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鬼节,魔域大庆。 师傅带着他们出去转悠,行至一处酒楼。 那酒楼张灯结彩,挂着一排排红灯笼,十七那红灯笼,喜欢得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非拉着十八进去喝酒。 十八拗不过他,最终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那天十七格外高兴,喝了许多,不仅自己喝,还拉着十八一块喝。 十八那破酒力,几杯下肚就醉得不成样子。 十七见状,让小女妖开了间客房,右手一壶酒,左手扶着十八,跌跌撞撞地向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他一把将十八扔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下,靠在他怀里喘气。 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沉啊! 十七说着,仰头喝了一口酒。 可是他忘了自己正躺着,酒不仅没喝到,全撒了。 十七有些无奈地坐起身来,将酒壶扔到地上,抬手擦了擦前襟,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有些烦了,干脆不擦,直接把衣服扯开,扔到了地下。 隐约间,他感觉到似乎有目光注视着他。 十七转过头,见十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呆愣愣地看着他。 十七也不顾自己现在光着上身,俯身侧撑在他身侧,问道:师弟,师兄美吗? 他见十八的喉头微微滚动,却没有说话。 十七见状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了他。 十八没有拒绝。 白浪翻滚,一夜缠绵。 然而情浓之时,十七却听见十八在他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句师父。 十七气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小畜生。 第二日,十七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身侧一阵大力袭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地上。 十七忙捂住不可言说的某处,疼得嘶了一声。 他心中恼火至极,谁知一抬头却见十八一副受辱的小媳妇模样,抱着被子捂着自己的身体,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儿。 十七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 十八见状,更加恼火,你! 你什么你! 十八咬牙道:你不要脸! 十七懒洋洋地站起身,我不要脸?合着昨晚就我一个人畅快了? 你!十八又气又恼,却说不出话来。 十七不再理他,起身不紧不慢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师弟,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了就做了呗,快活就好,别放在心上,师兄又不需要你负责。 没想到他这话反而更让十八恼怒,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易,莫非你对别人也是如此? 十七整理好衣服,笑吟吟地回道:是啊!你以为呢?师兄还得为你一个人守身如玉? 不要脸!十八再不说话,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因这件事,十八再没给过他好脸,十七也没再像以前一样,没皮没脸地缠过去。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 十七还以为会这样和十八冷战一辈子。 直到后来,老魔尊即将寂灭,而十八说他要去冥渊争夺魔尊之位。 听到这事儿,十七还是不顾脸面,跑过去找到了十八。 十七问,你要去冥渊? 十八回答得干脆利落,是! 十七简直想一巴掌抽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多少妖魔到哪里都有去无回,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定能回来。 十八望着他,淡淡地回道:我不觉得我一定能回来,但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十七不解。 因为我想要那个位置,而且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十七愣了片刻,立刻抓到了重点,师父? 十八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师父想要一个太平盛世的魔域,我想给他。 十七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贱了,心却怎么不也受自己的控制。 我替你去。十七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 我说,我替你去。十七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你想要魔尊之位,实现师父的理想,我去把这个位置抢过来,赠给你行不行?十七问道。 十八闻言,眉头又像往常一般皱起。 师兄,别胡闹。 我没胡闹。十七立刻说道。 十八拒绝得比他很干脆,不行! 那个位置我要堂堂正正地得来。说完,再不看他,转身而去。 十七又气又无奈,恨不得给他一剑来解解恨,但是最后冥渊大开之时,他还是没忍住偷偷跟了进去。 没办法,谁让他先动了情,那就只能他输了。 那是暗无天日的七日七夜,他一直跟在十八身后,连眼睛都不敢合。 每当十八有危险,就在暗处偷偷相助。 十八应该是发现了,却始终没让他出来,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最后一天。 整个冥渊只剩下了他们俩。 十八这才提着沾满鲜血的剑,对着身后的他冷冷地说道:师兄,出来吧。 十七这才走了出来,对着他笑道:师弟,没想到竟在这儿碰到了。 十八转过头,看他的眼神却与往日不同。 从酒楼之后,他第一次又叫了他,师兄。 第46章 狗屁 十七仿佛看不到他眼中的恼火,笑吟吟地应了声欸,谁知下一秒便被十八一把掐住脖子。他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后背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岩石。 十七疼得闷哼一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唇角,毫不意外地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十七无奈地笑了笑,抬眼望着眼前的十八,细长的眼尾妖精一般弯起,带着几分嗔意。 师弟,你怎么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呢,再怎么说也是上过床的关系,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十八的手因他的话松了一瞬,又很快收紧,眼中恼怒更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强烈的怒意,谁让你跟来的! 十七望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似想透过眼睛直接看到他心里。 他气十八气惯了,所以没有半分慌张,只是问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十八没有说话,看着十七身上这些日子跟在他身后护他而沾上的血迹,慢慢松开了手不再看他。 许久,才半是无奈半生气地说道:师兄,你怎么总是不听话。 十七闻言,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然后垫起脚尖,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臭小子,怎么和我说话呢。 一边说,一边深深地望着他。 从眉眼到唇边的那颗痣,一笔一划都描进心里。 待都细细看完,这才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走吧。 十七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是也没什么可后悔的,毕竟从进来那一刻他就知道最后面临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然而后面却久久没有声音。 师 十七转过头,话还没说完,胸口处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一时间,十七有些恍惚,十八明明知道他的结局,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难道是还不放心? 十七想着,唇边的笑意凉了下去。 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勉力支撑起身子,想抬头想再看他一眼。 只是他的师弟下手太狠,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了。 十七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暗了下去。 唉 十七没忍住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本想等十八转身后再偷偷看他最后一眼呢,可惜终究是没来得及。 实在是有些可惜。 师弟。 十七以为自己死了。 却没想到自己竟还能再睁开眼睛。 先感受到的便是腿部的阵阵僵痛,还未低下头,便又听见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沉闷的声音。 定睛一看,才见自己的双手被手臂粗的铁链绑着高悬于树枝之上。 双腿因此只能半跪,连动一下也艰难。 胸口处的痛意比刚刚的一剑穿心来得更加凶猛,十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敢低头望去。 那里已经没有了冷冰冰的剑,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长弯曲,带着倒刺的树枝。 那树枝就像一根交换器,一边源源不断地吞噬着他的血液,另一边也将身旁那棵树的灵气输入他的体内。 在一进一出中,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师弟,你这是十七看着地上熟悉的影子,慢慢抬起了头。 面前站着的,正是十八的身影。 十八望着他,眼底似有不忍,然而稍纵即逝。 他转头,看向一旁通体白玉色的树,淡淡地开口,师兄,这是禹树。 禹树? 十七听了这名,倒是生出几分印象来。 相传禹树为禹帝所栽种,可活死人,rou白骨,为上古神树。 当然,十七一直认为,这只不过是传说罢了,一棵树而已,还能通天了去。 十八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这树虽为禹帝所栽,然千百年来生于冥渊,其实邪性更甚于灵性。 所以? 所以,十八说着,看向了他的胸口处,这树可保你在冥渊魂魄不散,但要用你的命来换。 十七听了他的话,几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久,才轻嗤一声,然后笑出了声,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已经死了。 十八点了点头。 那我能离开这破树吗? 十八沉吟片刻,缓缓回道:不能。 十七沉默了下去,许久都没有说话。 十八见状,犹豫着上前了一步,然而还没到跟前,却又停了下来。 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住,他艰难地挤出了一句保证,师兄,一定会将你救 十七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那你还不如彻底杀了我! 不可能!十八下意识地回道。 十七的情绪更加暴躁,身体不断前倾,试图靠近十八,手腕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疯狂摇动。 你将我不人不鬼地困在这里,还不如现在就彻底弄死我,师弟,杀了我!我才不想被锁在这鬼地方,杀了我! 等我成了魔尊,一定会想办法十八看着他状若疯癫的模样,忙说道。 你要是真有办法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十八! 十八眼中闪过一起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手,而是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只余一片平静。 师兄,等我!十八说完,再不犹豫,转身走了出去。 巨大的恐慌将十七的心紧紧摄住,他连声叫喊,却怎么也唤不回那个身影。 很快,外面红光满天,电闪雷鸣。 他知道那是十八出去了。 再后来,天空暗了下去。 后来,便再也没有亮过。 一开始十七还会数着又过去了几天。 后来,便再也数不清了。 日子就这样没有尽头似的滑了过去。 再后来啊,这里爬进来了一个小孩儿。 十七这才终于在死水一般的生活中又找回了一丝乐趣。 再后来,魔尊寂灭。 十八终究没有来,最后将他带出去的却是那个他从小带大的孩子。 所以说,男人终究不能信。 尤其是好看的男人。 说的话都是狗屁。 这是十七在冥渊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悟出的道理。 第47章 弄人 十七最终也没等来十八,只等来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魔族的新一任魔尊。 他从小看顾到大的孩子连沾着污血的衣物都来不及换下,就来到他身边,熬了数十个日夜,才从禹树那儿取出了他一抹生魂,存在体内,将他带了出去。 没想到等他们回去时,十八竟还残存着一口气,似乎正等着他们一般。 十七从少年的体内挣脱,幻化成一个虚虚的影,立在十八的身前。 望着床榻上的十八,着实有些吃惊。 他们到底多久没见了,十八怎的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 只见他满头枯白的长发凌乱地铺满了床,脸上的皮rou松松地挂在脸上,堆出一条条细长的皱纹,一点也看不出当年的风姿。 似有所感一般,十八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他。 原本明亮清冷的黑眸已经浑浊不堪,但看到他时,还是亮了一瞬。 师兄。 十八挣扎着喊道。 十七因这句略带温情的师兄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记得十八用这种语气喊他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中十八对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直呼姓名。 十七,离我远些。 十七,莫跟着我! 十七,你贱不贱! 一时间,着实有些不适应。 十八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楚了,也没顾上他回没回答,继续说道:你的容貌,没有一点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