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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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五条悟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杰,追到地狱,我也会把久找回来。 夏油杰抬起头,视线相接。 五条悟直迎着他的视线。 这几天沉重的气氛,好像忽然就轻松了一点。 哦。夏油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那个,泰坦尼克号。 一个人装不好吧。 家入硝子本来是叫夏油杰来帮忙拦住五条悟,结果一个没留神,这两个人一起搞起来了! 她站在病房门口,嘴角抽搐,思考自己是装作不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 五条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 硝子! 五条少爷直接关上门,把人拉进门里。 来来来,帮个忙! 家入硝子: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她怀疑人生,这样会被辅助监督骂的吧? 擅自改造高专的病房,还改的这么离谱。 家入硝子看着墙上挂的北欧风格水手游泳圈,无语凝噎。 你别说。 五条悟的审美,居然还真的有点好看。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 那就等他发现再说! 五条悟不止带了装饰品过来。 好怀念啊。夏油杰拎起那个陈旧的五十音发声器,这是久还不会说话那时候用的吧。 他的目光谴责的投向五条悟,为了纠正他说脏话真是费了好大劲 脏话是人类语言艺术的巅峰。五条少爷一本正经,你不知道有些人学一门外语,首先学的就是脏话吗? 家入硝子:??为什么? 五条悟摊开手,不然,大街上有人骂你你都听不懂啊! 夏油杰家入硝子: 什么歪理啊。 家入硝子默默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辛苦你了。 久跟着这家伙还没有长歪,真是太不容易了。 夏油杰:摊手.jpg 五条悟把小毯子折起来,放在床边,又去安置其他的小物件,家入硝子的视线落在一个半透明的袋子上,这是什 我的。五条悟抢过来,藏在身后,这是我的。 家入硝子:哦。 至于吗。 吃过晚饭,五条悟就把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赶出去,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 月亮升起来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白色浅纱的窗帘被风吹起,银辉洒在窗台,像闪光的亮片。 房间里安静下来。 五条悟破天荒的有点紧张。 不可能。 五条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担心区区的初吻。 气氛已经准备到位,冷冰冰的病房太吓人,所以还给久准备了他熟悉的东西,摆件都是从家里带过来,铺的毯子是他最喜欢的小鸡图案,只要等他醒过来,房间里都是熟悉的气味。 准备做了百分百。 五条悟掏出那袋糊成一团的饼干,放在床头。 一切都已经就位。 时钟敲到十二点,水晶棺的盖子被打开,长发公主自己爬出了城堡,王子见到睡美人,越过开满蔷薇的荆棘丛即将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吻。 这个字绕在他的喉咙,像祭典上的苹果糖,又粘又甜。 魔法时刻到。 五条少爷站起来,俯身轻轻的、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过去。 一个小时。 床上的小孩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只有尚未愈合的那些伤痕,像刀子,一刀一刀刺进心脏,明晃晃的刺眼。 五条悟心沉下来。 没有。 久还是没有醒。 空气安静的怕。 五条悟低下头,闭上眼。 其实,他知道的。 他早就该习惯了。 这五天里,他不知道多少次尝到这种挫败感,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好像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好像他什么都做不到。 好像他什么都挽回不了。 额头抵在冰冷的床沿,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安静到就连床上人的呼吸,都好像要消失不见。 死。 这个字再次闪进他的脑海。 呼吸加速,手心出汗。 他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如果久就这么死了怎么办? 如果久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如果 从出事开始,五条悟一直强迫自己冷静的、积极的去面对。 可是这一刻,就像高大的洪堤上钻出小小的蚁xue,负面情绪潮水般涌来,崩坏决堤。 为什么。 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吗。 是久生他的气了吗。 那他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五条悟攥住病床的栏杆,钢铁如豆腐般轻易破碎变形,碎片割破掌心,血珠渗出,他置若罔闻,好像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他低下头,垂下的白发遮住脸,也遮住表情。 如果他认错就能让事情变好,他宁愿道歉一千遍、一万遍。 只要久能醒过来。 只要久能回来。 可是。 五条悟自暴自弃地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余光扫过床头的那包饼干。 其实,他几乎不能理解,小孩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包饼干。 就算不舒服也要做,就算跳进河里也要拿回来。 他不能明白,但是,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一件事。 他明不明白,理不理解,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久想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想知道五条久到底想做什么。 泡了水又捞出来,放了好几天,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还散发着不妙的气味。 五条悟一手把饼干捞过来,沉默的、郑重的,一点一点把外包装拆开。 然后,一口一口,认真的咽进喉咙里。 他想好好的,去接受这份被他忽视过的心意。 忽然,他咬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猝不及防的咳了两下,五条悟一手捂着脖子,呸呸两声把那东西吐在手掌上。 他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顺下气来,才张开手掌。 在他的掌心,是一块皱巴巴的厨房锡纸,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五条悟放下水杯把锡纸拨开,里面是一个晶莹的、四角星形状的晶体,还有,一张纸条。 晶体。 忽然想到了什么,五条悟的心脏一跳。 他飞快把纸条展开,因为锡纸的关系,纸条上的字没有被水糊掉,清晰的能看出是五条久的笔迹。 【给悟,不要生气】 五条悟翻开纸的背面,上面写着。 【拿着这个,去半妖之里】 咯噔。 五条久想给他的不是饼干。 或者说,不止是饼干。 五月初夏,五条悟浑身发冷,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重。 一个月前,因为妖怪的事吃醋的那个夜晚。 【看不到我的话,悟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可能会更生气吧。】 【那,看到我,会消气吗?】 【也不会。】 小孩揽着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问。 那,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呢? 半妖之里,能让人见到想见之人的湖。 既看得到,又看不到。 五条悟弓起身体,用力抓住头发。 这是,小孩好好思考过,然后给出的答案。 所以,他才这么执着于这袋饼干。 所以,他才一定要拿到这袋饼干。 那个漆黑的夜晚,五条久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自行车道上,不知所措。 他摸索着走下斜坡,冰冷的河水打湿身体,一点点吞噬掉仅剩的温度和理智。 最后的,最后意识残存的时刻。 他在想。 我要回去。 因为。 【看不到我的话,悟会更生气的呀】 窗户没有关,涌起的风吹过,脸上凉凉的。 回过神来,几滴水珠打湿了手上的纸片。 顾不上眼前的模糊,五条悟捏住手里的晶体,忽然忽然想到一件事。 信物是由个体的畏凝结的晶体。 那这个这个是。 这是属于五条久的力量! 五条悟噌一声站起来,一手把晶体扔进嘴里,用牙碾碎,俯下身。 唇齿相接。 那是一个轻柔又不容反驳的吻。 舌尖的味道甜甜的,像棉花糖。 五条悟两手撑在小孩两边,直勾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拉的无限长,空气中失去了任何一点的声音。 半晌,五条久的睫毛动了动。 小孩艰难地撑开眼皮,声音干涩。 悟 五条悟托着小孩的后背,猛地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手指的关节用力到泛白,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肩膀上一片温热的潮湿。 五条久几乎动弹不得,但还是缓缓的、用尽全力抬起一只手。 力道轻的像空气一样,抚了抚他的后背。 不,哭。 月色正好,夜风温柔。 安静的空气插入断续的虫鸣,还有树叶伴着晚风,摩挲的细响。 屁。 过了很久,五条悟才抬起头,沙哑道,老子没哭。 你闭嘴。 初夏过去。 夏天,终于要来了。 第64章 共生关系(10) 五条悟不记得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反正,确认小孩醒过来的那一刻,连日的疲倦就一起涌上来。 怀里甜甜的气味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安心, 他忍不住更加用力,像要把用身体的触觉来确认真实。 太好了。太好了。 不是梦。 清晨, 惯例查房的辅助监督拿着钥匙, 打开病房的门 辅助监督: 这装修怎么回事??? 而且, 怎么还多一个人!? 关于他们擅自改造高专病房的这件事,最后还是暴露了。 辅助监督气冲冲地把床上的五条悟叫起来,然后把擅闯病房的五条少爷扔去了夜蛾正道那里,在夜蛾绝对会好好教育他的保证中满意离开。 夜蛾正道把辅助监督送走,关上门,回头看了还在打瞌睡的五条悟一眼。 久醒了? 如果不是五条久醒了,五条悟不可能有这个犯困的美国时间。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嗯。 然后,头顶砰一声降下正义的铁拳。 猝不及防的五条少爷:喂! 夜蛾正道收回手, 严厉道,改造病房,肯定是你提的吧, 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五条悟揉着脑门, 嘟囔着反驳道,那不是 下次。夜蛾正道打断他,顿了一下,记得先打报告。 五条悟:哦。 夜蛾正道扔给他什么东西,五条悟下意识接住,张开手一看, 是个手机。 夜蛾正道:去告诉杰和硝子吧。 让他们也好好睡一觉。 五条久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模糊之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烧已经退了,但是伤口没有好转,而且你不是说他醒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没醒?? 我怎么知道!他真的醒了,那天晚上,我发誓! 悟,你该不会是做梦 我没有! 喉咙好干。 猫崽子用力的睁开眼。 水 明明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三人却不约而同的一起转过头然后手忙脚乱同时行动。 水、水!给他倒水! 杯子,杯子给我。 热水还有吗? 五条久觉得身上哪里都好疼,也没有力气,但是看着端着杯子撞到一起的两个人,嘴角却又忍不住勾起来了。 他的身体不太动的了,但还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小声道,慢点。 再次睡了一整天之后,猫崽子就基本可以正常活动了,除了咒力没有恢复,以及因为咒力缺乏,所以伤口也好的很慢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异样。 也不能算完全正常,因为脚扭了,所以只能正常的一蹦一蹦。 放没有咒力的猫崽子一个人在公寓或者去上学,五条悟都是不可能放心的,况且,五条久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干脆就还让他住在高专病房,自己搬到了高专宿舍里。 虽然但是,他除了出任务就是在病房泡着,与其说是搬到了宿舍,不如说是搬到了病房里。 家入硝子对于每次去查房都能看见两人黏黏糊糊这件事很在意。 非常,在意。 很碍眼,影响工作心情,谢谢。 家入硝子打开病房的门,入眼就是五条悟拿着本书半躺在床上,五条久套着明显不是他的宽大衬衫,蜷在五条少爷身边,靠着他胸口、攥着他的一根手指睡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