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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潄流眸光暗淡,面无血色,“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再回甜水镇了……” 顾问荆颔首道:“原来如此,在下本还想请教辛夷是如何治好那几个外乡人的。” 这个自称石辛夷兄长的人,正是辛夷花旁的那块奇石,他终日里听石辛夷与他说道济世堂的事情,一化形便急着来济世堂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从顾问荆的口中,他得知那几个外乡人来自苗疆,他们来这儿的时候,满身满脸都裹满了黑布,顾问荆只医了他们不到十日,那些人的病情就越来越古怪,以至后来无论用什么方子都药石无灵,而奇怪的是,明明是束手无策的怪病,石辛夷却不知用什么法子将他们统统给治好了。 听至此处,石潄流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他心有不甘不愿承认,他不甘心那株辛夷花竟为了救不相干的人而将自己弃之不顾,他多想让石辛夷看看自己的模样,看看他的小石头。 后来,石潄流将那束不再有灵识的辛夷花温养在了心头,离开了甜水镇这个伤心地。 两年后当石潄流再次回到甜水镇时,镇中得了那个怪病的人却越来越多,就连顾问荆也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中cao劳过度而亡,因着石辛夷的关系,石潄流去见了顾问荆最后一面,临走之际,身边便从此多了个叫顾芷的小女孩儿。 半烟谷,千岩宗。 一大清早潄流阁外就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年轻弟子们听说今日代宗主要举行收徒仪式,便纷纷赶过来凑热闹,千岩宗内无人不知代宗主顾离尘从不收徒,他们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入了离尘真君的法眼。 顾离尘站在潄流阁外恭敬的鞠了一礼,随后转过身来面向众千岩宗弟子,大声宣布道:“宗主在上,从今日起,谢展宁便是本君的亲传弟子。” “……谢展宁……” “原来他叫谢展宁啊。” “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炸开了锅,喧闹之声闹不绝于耳。 谢展宁只身站在众人前面,跪下身来重重的向顾离尘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展宁,师祖暂不在宗内,你就姑且朝着潄流阁拜一拜师祖吧。” 顾离尘刚说完,谢展宁便又重重的朝着潄流阁磕了三个轻亮的响头。 “他就是你徒弟?”应声而来的是一位鸿衣羽裳墨发童颜的男子,只见他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生的好生俊俏。 千岩宗弟子齐刷刷地给那人让出一条道来,躬身行礼道:“参见昭华长老。” 顾离尘看到来人,轻声道了句,“师弟,你怎么来了?” 傅昭华瞥了谢展宁一眼,道:“我来看看师兄你新收的徒弟啊。” 顾离尘看向谢展宁,道:“展宁,这位是你昭华师叔。” “昭华师叔好。”谢展宁乖巧的叫了一声。 傅昭华点了点头,“嗯,乖。” 之后,顾离尘与傅昭华二人便僵持着在潄流阁外站了良久,众人看在眼里,也跟着一动不敢动,而傅昭华突然变了个脸,嬉皮笑脸道:“小家伙真可爱,过来让师叔好好瞧瞧。” “……”顾离尘抿嘴一笑,朝谢展宁点了点头。 傅昭华现在的神情,与方才他过来时那副肃杀的模样截然相反,谢展宁刚一走过去,傅昭华便立马上手在谢展宁头上揉搓了起来。 谢展宁拧着眉,似有不悦,顾离尘道:“好了,师弟,别吓着他了。” “咳,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傅昭华突然想起还有一群徒子徒孙围着他们,轻咳了一声,将众人都打发了去。 傅昭华正了正脸色,肃然道:“师兄,师父他老人家的事……” 顾离尘眼皮一跳,道“过几日,我再与你细说。” 收徒仪式后,顾离尘便带着谢展宁回了自己的和光院,因谢展宁与一般外门弟子不同,所以顾离尘并未把他安排到外门弟子的普通居所。 顾离尘道:“展宁,以后你就同为师一道住在和光院了。” 谢展宁一惊,“师父……” 和光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方、厢房、厨房该有的一样不少,住两人更是绰绰有余,顾离尘将那间常年空着的厢房给了谢展宁,而那厢房就紧挨着顾离尘的正房。 忽然,顾离尘凭空变出一把通体清透的玉扇来,“这是为师送你的拜师礼。” 谢展宁接过玉扇,喃喃道:“扇子?” 顾离尘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此扇名为千机扇,乃当年千岩宗第一大弟子顾芷所炼,此扇坚不可摧,变化万千,进无不克,退守八方。” “顾芷……她也姓顾……”谢展宁低声呢喃着,想起那日顾离尘背他入谷时恍惚有提到过自己有个jiejie。 顾离尘像是看穿了谢展宁的心思,笑道:“你猜的没错,顾芷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阿姐。” 谢展宁唤了声,“师父……” 顾离尘道:“好了,你把这千机扇收好,以后它就是你的贴身神武了。” “多谢师父。”谢展宁接过千机扇,满脸欣喜的琢磨着其中的万般变化,顾离尘见他是真的喜欢这把扇子,笑道:“你就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师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