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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阆毫不犹豫地在白笙脖颈上划出一道更深的血痕。 林禹眯眼:“好,我放你们走。” 楚阆嗤笑一声,带着沈辞和白笙缓缓退出院子:“没想到你对白笙还有情有义?朕当初将他送给你还算是有点作用。” 楚阆对沈辞道:“你先上马,能上去吗?” 沈辞点头,这会儿上不去也得上去啊。 楚阆确保沈辞已经上了马车,将白笙一把推向林禹,自己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追兵追得十分紧,沈辞被楚阆拥在怀里,竟觉得世间一切危险都被楚阆挡在外面,他安全得很。 但是身后的人逐渐将头搁在了他的肩上,沈辞知道,楚阆大概是到极限了。 沈辞道:“往东南方向走。” 然而楚阆刚调转了马头,没走两步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而马儿还在往前,沈辞迫不得已只能拉住缰绳,狠狠用力,一直跑出去十多米才停下,马儿前蹄一扬,沈辞便被马儿甩了下来。 沈辞思索了一秒,拍在了马屁股上,利用马的痕迹可以引开追兵。 沈辞做完这些,跑到楚阆身边去看他的伤势,那衣袍上的血已然渗透,那一箭正好射在之前的伤处,如今伤上加伤,更为严重。 楚阆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沈辞脸上终于有了这半年来不一样的表情,他在为他担心… 楚阆心疼道:“先生…你走吧,他们想要我的命,不会追您的,您自己一个人可以离开的,找一个您原本想生活的地方,这一次…不会再有人缠着您了。” 沈辞眼眶微红:“陛下在说什么胡话?沈辞岂是抛下君主苟且逃生之辈?” 楚阆竟还扯了扯嘴角:“普通百姓在面临生死攸关的危难之前,即便是君王也会弃之不顾的,先生此话着实…是在与我打官腔。” 沈辞摇头:“非也,作为先生也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学生。” 他说完,楚阆却没有任何回应。 沈辞抬眼望去,楚阆已然昏了过去。 沈辞抿了抿唇,只好背起楚阆往山林走去。 沈辞将楚阆背进了一处山洞,将他轻轻放下,靠着山石借着月光,沈辞望着楚阆伤口处的箭,那支箭比之前还要深,虽未曾穿胸而过,却也深入,幸好没有伤到心口。 沈辞感受了一下楚阆微弱的呼吸,楚阆现在昏迷着,此刻拔箭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拔了箭反而令楚阆昏睡不行,得不偿失,只能等人先醒来。 所幸沈辞并没有等太久,许是身上疼痛,昏迷了没多久楚阆便醒了过来。 楚阆睁眼便看见沈辞望着他,他皱眉:“先生您怎么…” 沈辞打断了他的话:“我要给你拔箭,此箭不除,会要了你的命的。” 楚阆:“先生会拔箭吗?” 沈辞默然。 楚阆勉强一笑:“先生不会,可不能乱拔。” 沈辞道:“那你自己能拔/出/来吗?” 楚阆指尖微动,抬了抬手,却没多少力气,他摇了摇头:“不行。” 沈辞沉默了一会儿,对楚阆道:“陛下,您不该来的。” 楚阆摇头:“不,我若是不追先生,恐怕会抱憾终生,先生,您……嘶…” 楚阆话还没说完,沈辞利落干脆地拔出了他胸口的箭丢在地上。 楚阆脸色一白,胸口的鲜血汩汩流出。 沈辞褪下外衫紧紧缠在了楚阆伤口处:“没有伤药,只能这般止血,你忍忍。” 楚阆死死咬着牙,点了点头。 沈辞不忍,既未清理伤口,又未用药,恐怕夜里要烧起来。 沈辞看着楚阆的伤势,良久道:“血应该是止住了…” 他抬手碰了碰楚阆的额头,倒是还没什么热度,只是楚阆再度昏了过去,状况并不是很好。 沈辞知道,他们不能在此久留,追兵很快就会赶来,而楚阆的伤势也撑不了太久。 · 沈辞的院子里,白笙被推回林禹身边,被林禹一手扣住了脖颈,脖颈间的血痕被挤出丝丝鲜血,落在林禹的指缝间。 林禹将白笙拉至自己身前,问:“白笙,你害得本王到手的鸭子飞了,你说,该怎么罚?” 白笙垂眸:“多谢琰王殿下救奴,只是,您不该救我,您应该杀了楚阆!为您父母报仇!” 林禹眸色微沉,手中动作更加用力:“其实沈辞有句话说的不错,本王的仇人不止是楚阆,还有你,你大凉也是杀我父母的罪魁祸首!” 白笙看着十分乖巧:“琰王殿下想怎么对奴,奴都无怨无悔,只求琰王殿下能绕奴一条命在,让奴在死之前亲眼看见楚阆死在奴的面前!” 林禹挑起嘴角,眼中却是冰冷:“哦?这个要求本王可以满足你,等下记得叫得好听些。” 白笙被林禹一把甩在地上,没有立即起来,他膝行至林禹面前… .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沈辞借着月光照料楚阆,如他所料,楚阆果真发起烧来,他靠着冰冷的山石,双手却想扯开自己的衣襟。 “好热,先生,我好热…” 沈辞不能让他解了缠好的衣衫,无奈之下只好按住他的手,楚阆身上很热,蹭得沈辞也热了起来。 后半夜楚阆又蜷缩起来,还牵动了伤口,又让鲜血渗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