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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用了半年时间寻遍天下名医,甚至连不出世的神医也前去拜访了,罢免了所有早朝,改为递折子的方式,日日都有理不完奏折,他便着顾清过滤一些无用的奏折,只处理一些重大的事,顺便交代了顾清留意新科状元,或可帮上一些忙。 他一边与神医学有关沈辞心疼的医术,一边抽空处理政事,忙得不知岁月,倒是所幸都过来了? 楚阆隔着窗看见莫棋扶着沈辞离开,他听见门口二人的谈话。 沈辞心口疼痛明显是受过伤,却没有任何伤痕,那边是心脏内部受损,若真是如此便棘手了。 可沈辞为何会心脏有损? 那位置…分明与前世他射出的那一箭,一般无二。 难道与他重生有关,是他重活一世依旧识人不清,故而牵连了沈辞,让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可为何这个代价,却要沈辞来背负? 难道就因为他改变了沈辞的人生轨迹? 上辈子的沈辞早就死了,死在祭天大典,死在他的箭下,绝不可能活到今日… 楚阆按了按额角,长叹一声。 不论如何,先生必须活着,好好活下去。 . 沈辞贴着床倒头就睡,这一觉又睡了个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所幸醒来的时候正是白日,天色正好,有微风徐徐,吹动了廊下挂着的灯笼。 沈辞撑着身子下床,睡了这么久,有了点力气,他推开门。 门外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圆桌和两张凳子,都是木制的,但磨的十分平整光滑。 桌子上放着一只碗,旁边坐了一个人。 是楚郎。 那人似乎听见响动,回过头:“醒了?” 沈辞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楚郎身边,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 沈辞这才看清,那碗里的分明是满满一碗药。 沈辞皱了皱眉,虽然这半年来莫棋总会给他煎药,但其实倒的多,喝的少。 莫棋见他皱眉,笑着问:“你不会怕喝药吧?” 沈辞淡淡道:“不喜欢罢了。” “哦,”楚郎在一旁假装信了的表情,“这碗药是我特地为你煎的,对你的病情会有好处,一会儿还要施针,喝吧。” 沈辞听楚郎如此说,倒是有些动摇,他自然也是想自己能好起来的。 楚郎催他:“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沈辞只好伸手抬起碗,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楚郎笑着看沈辞喝药,双手在沈辞看不到的地方剥了颗糖。 沈辞喝了一半将碗放下。 楚郎看着还有一半药汁的碗,挑眉:“怎么?” 沈辞嘴里的苦味蔓延开来:“不喝了。” 楚郎将桌下藏着的手伸了上来,将手里的糖摊开放在沈辞眼前。 沈辞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伸手去拿。 被楚郎躲开了。 沈辞不解地望向楚郎。 楚郎道:“喝药就给你。” 沈辞抿唇。 楚郎含笑道:“你喝一半的药,药效会减弱很多,即便现在给你吃糖,吃了甜的,另一半苦的药你还能喝的下去?倒不如一饮而尽,再吃甜的。” 纵使沈辞知道楚郎说的有道理,但他看着那碗nongnong的汤汁,又感受着嘴里的苦味,并不想再拿起来。 楚郎又道:“你若是现在不喝完,等一下可又得重喝一碗。” 楚阆看着沈辞,心道不知他的先生会不会再将碗砸了。 所幸,沈辞并不是个在外人面前使性子的人,他再度端起了碗,皱着眉将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他才刚放下碗,楚郎便将掌心的糖送到了沈辞面前。 沈辞连忙接过喂进了嘴里。 糖的甜味一瞬间覆盖了嘴里的苦涩,令沈辞脸色微微好转。 “你方才说…还要施针?” 楚郎点头:“嗯。” 沈辞问:“你是诊出什么了吗?有应对之法了?” 楚郎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打着:“只是试试,我也不确定。” 沈辞点头:“好吧,终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且随意试吧。” 楚郎“啧”了一声:“什么叫死马当作活马医,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沈辞垂眸:“何时开始?” 楚郎想了想:“药效得半个时辰呢,就半个时辰之后吧。” “好,”沈辞又问,“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楚郎摇头:“不用,虽说要施针,但并不一定能治好,你可要有准备。” 沈辞点头:“我明白。” 楚郎看了他两眼,沈辞神色倦怠,总是一副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的模样,倒叫人不放心:“你又困了?” 沈辞微愣,其实原本他没什么感觉,或者说很多时候他即便困了,要睡过去了,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或许吧。” 楚郎伸出手,朝沈辞示意:“把手给我。” 沈辞疑惑:“做什么?” 楚郎:“给我你就知道了。” 沈辞半信半疑地将手递给他,楚郎拉住沈辞的手,按住了他的合谷xue,轻轻揉了起来。 楚阆一边揉一边解释:“这个xue位在人的虎口,有助于缓解头疼以及提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