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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金瑞进了垂露亭没多久,就传出摔茶盏的动静,离得近的亭子都能听见金瑞训斥金家兄弟的声音。 金益怕金瑞骂得太狠,让金家以后没脸,催促郑沉香赶紧去找小王爷。 “急什么?王妃再这么闹下去,小王爷也丢脸。他丢的厉害了,我过去才是雪中送炭。” 郑沉香十分沉的住气,在君子亭进出了好几回,端茶递水都没落下,事却偏偏不说。 他见小王爷眉头逐渐起了烦躁之色,心中更是得意,认为小王爷和金瑞这两条大鱼肯定是跑不了了。 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他让金益引开在君子亭陪小王爷说话的人,等没人了,他才慌慌张张进去磕头,一脸的慌张急切。 “王爷,求您救救王妃。”甚至还带了眼泪。 小王爷比他还会演,震惊起身,“王妃怎么了?” “王妃用的香被人下了东西,方才小的去奉茶,闻到王妃身上竟然有‘疯娘子’的香味。”郑沉香痛数“疯娘子”的危害,末了,又是狠狠一磕头,“这不但是救王妃,也是救您啊。王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后,很有可能伤到您。” 小王爷听了,默了片刻,“你说,他会伤本王?” “是,王妃中药后,神志不清,如同疯子,您与他最亲近,最危险的自然也是您。” 小王爷又问:“如果他想控制自己的神智,只伤他自己想伤的人。” 郑沉香道:“那不可能!” 片刻后,郑沉香想了想,“他若能办到,必然经历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伤身伤神。” 小王爷拿茶盏的手狠狠抖了抖,幅度之大,茶水几乎泼了半杯出来。 “如果……”小王爷一字一句咬牙问,“如果忍受的时间长了,会不会让一个张扬明媚的少年,变成只剩一口气的病秧子?” “不知。这种药草因为刺·激太狠,只能做成香用,可见是极其伤身的,您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小王爷抬手,张管事立马会意,打发所有人出去,还把亭子四侧的纱帐全放了下来。 郑沉香还没来得及提条件就被赶出来了,一盘好棋下到一半被人叫停,急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金瑞在宴会上吃到了一碗甜汤,极甜的那种,旁人都是吃了一口,就觉得腻,不肯再吃了。 只有金瑞觉得非常好吃,他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还念念不忘,别人碰过的他又不想吃,因此想过来把小王爷的那份吃了。 小王爷不爱甜口,只要尝一口,发现是甜的,绝对不会再动。 他走到君子亭外,就见郑沉香在外踱步,一脸急色。 郑沉香瞧见他,急匆匆过来说:“我的好表弟,你来得正是时候,王爷把我赶出来了,他似乎……” 张管事恰好出来,咳了一声,“郑公子,说话之前,先摸一摸自己有几个脑袋能掉?” 郑沉香忙赔笑,“是是是,我陪王妃叙叙家常而已,旁的话,不敢多说。” 金瑞抬脚要往亭子里走,张管事躬身拦住。 “怎么,我也不让进?”金瑞诧异。 他连小王爷的书房都进出自由了,一个破亭子,怎么反倒不让他进了? “不敢。”这回换张管事对金瑞陪笑脸,“里面又闷又热,王爷听说北侧的有几朵并蒂莲,开的极好,让我领王妃去那边瞧瞧。” 金瑞还以为小王爷临时要处理政事,所以才把沙帐放下来,不让旁人看到。 他不被允许旁听政事,就点头道:“那我不进去了,我就在这块儿同表哥说说话。” 郑沉香求之不得。 张管事命人给金瑞搬了椅子,又送了两只冰鉴和解暑气的茶,哪怕只是说两句话,也得让金瑞舒舒服服地说。 “表弟,你可知你常用的安神香,里面掺了‘疯娘子’?”郑沉香把对小王爷说的话,又对金瑞说了一遍。 金瑞配合地表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很有问题。那日我闻你身上的香味不对劲,让她取你用的香来,她为了不被我发现,取的是不带‘疯娘子’的香。” 金瑞道:“也不知道她是懂香,还是有人制好了香给她用。” “制香若不从小苦学,很难精通。王府的侍女恐怕没有时间学制香。” 金瑞这是这般想。 “表弟,我那日回来后,掺日夜忧心你的安危,特意做了一个香囊,佩戴后可保你不受‘疯娘子’控制。” 郑沉香被小王爷打击的早没了得意之色,不敢再说废话,急吼吼拿出东西邀功,“这香囊费了我好大力气,表弟若是用的好,还请在小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免了我的牢狱之灾。” 金瑞收下,犹豫着说什么,开口前先红了脸,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你那里有没有什么香,能、能促人有那方面的……” “表弟,不必言明,我懂。”郑沉香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也有那方面的毛病?” “嗯?”金瑞心道,他只是想同王爷享受夫夫之乐,称不上“毛病”二字吧? 郑沉香葱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燃香时倒一点进去,可提神助力。切记,只需一点点,不可多用。” 金瑞点头收下。 张管事不放心,又过来说:“日头大,王妃少在外面待着,快进亭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