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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红歇斯底里,这是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释放出来的本性。 “现在她死了你还不放过她!你也配说爱她?我不会吃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香红不能接受自己辛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修为付诸东流,甚至一想到吃下乾元重生丹,她立刻就人老珠黄,脸上遍布皱纹,她引以为傲的皮肤紧致即可松弛…… 不,她接受不了!香红死死捂住嘴,瞪大的杏眼布满血丝,即使她早就做出了为姐妹牺牲的心理准备,但是她依然害怕。 可是一想到红芍,她颤抖了一下…… 她仿佛听到了豆蔻年华的红芍,捧着信用女儿家脆嫩的声音对她说:“jiejie,玉郎又给我写信了,他一定会赎我回去的。” 豆蔻年华的小丫头用娇嫩的嗓音念着信上的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jiejie,我要等他!” “jiejie,等玉郎来接我,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以后我就是你家人了。” 那个小丫头给了她一个家。 香红闭上眼睛,抽泣了一声,“meimei……” 陶季安都看傻了,也是因为香红对这丹药极度恐惧的这一幕,让他人生练的第一粒丹药,就是乾元重生丹,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许不寄冷眼看着香红自己吓自己,最后又做出一副要为红芍牺牲的样子,他才伸手捏起那枚丹药。 许不寄孤注一掷,声音嘶哑,“我承认自私,红芍乃我唯一的妻子,让她同他人双修,强我所难。” 香红依旧紧捂着嘴,只是冷眼对着许不寄不语。 许不寄将乾元重生丹喂进自己口中,在香红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喉结上下滑动,吞了下去, “乾元重生丹早就备好了,只是想着待红芍废去心法,我为她疗完伤再吞下,若我早知随州边境一役便是永别,我定不前往。” “如今,我修为尽废,与常人无异,只求你让我与红芍再见上一面。” “啊……”香红捂嘴的手改去捂着脖子,她被震惊到失声,哭出来的声音像是不能说话的哑巴,艰涩又痛苦。 陶季安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许不寄受不住洗髓的痛苦,面容狰狞,青筋布满面容,痛苦不堪,最后还是身后的棺材带着他跌坐在地。 他一个废去修为的普通人,已经承受不住身后的寒铁棺材了。 陶季安心口堵得慌,一把扯过只知道哭的香红,低吼说道:“哪怕你是为了红芍好,总该也要问问红芍她自己的意思吧!” “不是你将自己认为好的强加给她才是对她好!” “你可否问过红芍,你给的……是她想要的吗!” “啊……啊啊……”香红声音凄厉,痛哭大喊,她区区二十年的修为,在面对乾元重生丹的时候都是极其恐惧的,可是她却目睹许不寄,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许不寄,九州第一剑,宁愿废去千年修为,也要独占红芍,同她如普通人一般白头偕老。 可是薛玉,他是红芍爱的第一个男人,他也是真的浪子回头,他是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和他人共享红芍,只要是对红芍有利,他包容一切! 香红不禁自问,帮助薛玉,自己错了吗? 第17章 香红只是哭,还是崩溃的大哭,三人一蛟只好在合欢楼住下来,待香红冷静下来再谈。 当夜,陶季安靠窗而坐,举着一根烤糍粑吃,墨汁软踏踏趴在四方桌上眼巴巴瞅着,希望主人能给它分一点吃。 陶季安拿手指勾了勾它的小下巴,“这是人吃的,你消化不来。” 墨汁晃了晃脑袋,咬着自己的尾巴尖儿将自己盘了起来,生闷气了。 这时候,凤越则从外面推门而入,他今日又是一身墨色劲装,只交叉领处冒点白,英姿飒爽。 陶季安不再去管墨汁,身体前倾坐了起来,待凤越则走近才问:“许不寄怎么样了?” “已能入定。”见陶季安手里还握着糍粑棍儿,知道他不抗饿,所以问道:“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陶季安揉了揉肚子,他自己倒是不饿了,“我吃不下了,就是墨汁还没吃呢,它饿了。” 凤越则刚刚输送灵气助许不寄入定调息,索性不歇了,两指捏起墨汁,要带它出去觅食,美名其曰:“该教它自行猎食了。” 墨汁垂头巴脑挂在凤越则指尖,陶季安总觉得它可能是早产的缘故,特怂。 但是它实在是太小了,这会儿也只有自己手指粗,他还是得盯着些,“捕什么?我也要去。” 凤越则带路,“捕鼠。” “嘶!”墨汁甩了下尾巴尖儿,表示抗议。 陶季安也直皱眉,“凤越则你别瞎搞,许不寄拿它当儿子一样养着,是让它捉老鼠的吗?” 说完他抢回了墨汁塞怀里了,虽然对于捉老鼠他表示拒绝,但是不代表不能捉别的。 陶季安扯好衣领,朝凤越则勾了勾手,等人走到跟前,他自己绕了一圈,攀上凤越则的肩,趴在人家背上,“我们去城郊,我记得上次路过有一处百花谷。” 凤越则被他这个熟练又自然的动作取悦,背着人翻出窗外,轻松敏捷地飞向百花谷。 *** 夜晚,鸟雀早已归巢,说是捕猎,倒不如说二人在夜间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