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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古代没有玻璃,窗户糊着白纸,还打着几根十字木架,白日屋子里都不透光,更别说是夜里了,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所以修为低的陶季安,在黑漆漆的房间叫凳子绊了脚,眼看着就要摔了,好在凤越则敏捷,一把揽住了他,但到底制造了一点声音。 “嘶?老把头,你听着声儿没有?” “什么声儿?” “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去看看。” “赢了钱就想下桌?想坏规矩那不能够……” 陶季安紧紧贴着凤越则的胸膛,听着院子外面又响起了玩骰子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 陶季安垫脚凑到凤越则耳边,“把东西搬回原处。” 凤越则松开他,去扶绊到陶季安的圆凳,这一摸,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圆凳被拎起来,发出了木板撞击的声音,非常轻微,原来圆凳底下贴着一个小木盒,凤越则抽出来,正是一封书信。 “找到了?”陶季安蹲去人家边儿上,伸手想去摸信封。 凤越则收进乾坤袋里,揽过他一把背在背上,原路翻窗,飞回了梨花院。 …… “天不老,情难绝?”陶季安打开信封,里面有三张纸,每张都是一首情诗。 最后一张上面每一个字都叫人无比心碎,上书: 一别,二相思, 三番悟,四声叹; 百般怨,千般念, 空对前盟,忆红颜; 吾之妄念何消尽? 唯愿泉下生玉烟。 这不就是有情郎给香红写的情诗吗?还求而不得,要以死明志。 陶季安嘟囔一句:“难道我方向搞错了?” 古时候的女子出身贫苦的话,一般是不可能读过书的,尤其是香红这种沦落风尘的女子,出身必定不高。 而香红在他们打听红芍之后,会悄悄叹息一句‘两情长久,朝朝暮暮’,一定是对红芍的评价,又是诗句,所以陶季安让搜寻书籍或书信。 然而书信确实有,但两人反反复复,一遍一遍,将三封情诗倒背如流,却依旧摸不清头绪。 “这和红芍有什么关系呢?”陶季安两手撑着下巴,小脸开出愁绪的花。 凤越则丢开信纸,坐床上打坐修炼,丢下一句简单粗暴的计划,“明日再去合欢楼寻她。” 陶季安将信纸收回纸封里,过去挨在凤越则边上躺下,两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小声念着:“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他这样子今夜是肯定睡不着的了,凤越则索性将他拉起来,让他打坐,“坐忘无我,感悟天地。” 陶季安倒是乖,他摸摸索索也盘腿打坐,只是不一会儿,脑袋就栽凤越则肩上了。 “……”凤越则侧目看他的睡颜,心里很是无语,只要叫打坐修炼,这小家伙就如喝了迷魂药。 该想个什么法子,来增进小家伙的修炼进度呢? ………… 次日清晨,陶季安出房门,在廊下做早cao,凤越则打坐了一夜,还在入定中。 那小龟公一脸谄媚靠了过来,“爷醒了?昨儿个忘了给您送灯油,这不,我一睁眼就赶忙来赔不是了。” 陶季安脾气好,并不计较,再说了,院里的人不来打扰他和凤越则才最好。 “实在对不住,爷您看要不今早的吃食,小的给您跑腿儿去?今晚上定不忘了您的灯油。”小龟公说完,两手一捧,要钱。 陶季安也明白过来了,从怀里掏了一粒最小的碎银,放进对方手心,只希望这人别再来打扰他们了。 龟公得偿所愿,缩着肩膀跑了。 陶季安松完筋骨再回到房间,凤越则已经睁眼,对着进门的他说:“今晚就不住了。” “嗯。”陶季安点头,如果顺利的话,确实今晚就不用住了。 陶季安并不觉得那人会送早饭回来,但是他饿了,所以他凑近凤越则去摸乾坤袋,“凤越则,我要吃烤糍粑。” 糍粑是自五谷门带出来的,凤越则用神识打开乾坤袋,给陶季安取出来一根。 糍粑像糖葫芦一样被竹筷串着,有人巴掌大小。 “火。”陶季安叫的理直气壮,两手握着竹筷,把糍粑往凤越则手上递。 “……”凤越则掌心朝上,从糍粑底下划过,就见白白胖胖的糍粑着了火。 凤凰真火烤糍粑,倍儿甜。 糍粑烤热,鼓得胖乎乎,等它中间炸裂开,陶季安鼓起腮帮子吹气,“呼!” 也就他体内有凤凰明火,要换别人,不用灵气发动术法根本不可能熄灭。 凤越则无声看陶季安因为烫口,吃的龇牙又咧嘴,滑稽却又鲜活,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凤越则还是问道:“灵石够,我去给你买辟谷丹?” 修士筑基之后,基本就可以不吃食物了,但季安太懒了,筑基还不知道要几年。 正干饭呢,说这么扫胃口的话,陶季安转个身,留个清瘦的背影给凤越则,气嘟嘟的。 凤越则嘴角微微提起,却冷声斥道:“转过来。” ……讨厌。 等陶季安吃得全身暖呼呼了,梨花院的龟公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上去还真挺豪华。 谁知打开,里面就端出来一碟子像花儿一样的糕点。 “爷您尝尝,福园春的招牌,芍药小酥饼,别看她小小一碟就卖一两碎银,这可是福园春重金聘来的巧工阁修士亲手雕刻出芍药花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