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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7节

    只小太子一人静静坐在书案后,并无其他人身影。

    徐祥愣住:“刺、刺客呢……”

    小太子同侍卫们道:“徐祥cao劳过度眼花了,此处并无什么刺客,你们退下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见小太子无恙,也不敢逗留,道了声“是”后,准备退下。

    小太子又淡声吩咐:“守在寝殿外不远处便可,左右也不过是保护孤,你们也不需离得太远。”

    侍卫:“是。”

    红线刚刚从小太子寝殿出来,便逮住了正想悄无声息逃走的甲、乙俩小鬼:“你们怎么办的事?那小太监怎么会突然闯进来?”

    甲、乙俩鬼吓得缩成两团虚影:“仙、仙子,这可怪不得我们啊。”

    红线气得两眼发红:“怎么不怪你们,眼看事快成了,那小太监忽然进来,小太子就立马翻脸不认人!”

    小鬼甲:“这、这……仙子,鬼打墙是鬼术,可鬼术也属邪术啊。”

    红线满脸怒气。

    小鬼甲:“童子尿辟邪啊!”

    红线:“……”

    小鬼甲:“我俩兄弟本是将那小太监给困住了的,可谁知道、谁知道……那小太监在鬼打墙里绕了半天,憋、憋急了,就地解决,一招破了我们兄弟俩的鬼术,闯了出去。”

    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想破脑袋精心布局,却抵不过一泡童子尿?

    红线一阵无语,又委实委屈,险些快哭出来。

    小鬼甲见仙子走神,眼珠转了转,拉起还在跪地的小鬼乙便准备悄声逃掉,可没想到那仙子忽地一抬眼,指尖灵光闪过,将他们定在了原地。

    俩小鬼讨饶:“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红线:“我不管,今日全赖你们,你们得给我想法子!”

    可他俩又能有什么法子,只得继续求饶:“我们兄弟俩哪比得过仙子,凭仙子这般才智,定是能将那小太子……”小鬼甲寻了半天也没寻出一个好词,“定是能将那小太子降服的!”

    “降服什么降服!”红线一拍他脑袋,“人家可是……”可是天族少君,战神言烨!

    自己没他被剁了就该庆幸了。

    红线瞧俩鬼的怂样,也觉得他们斗不过小太子,便将他俩放开,冷哼一声:“今日总归是你们两的失误,你们也别想跑了,去给本仙去办另一件事。”

    俩小鬼一阵瑟缩,只觉这仙子委实难缠。

    红线掐指算了算自己来凡间的时日,又回忆月下老头对孟婆那死皮赖脸的模样,觉得自己兴许还有时间去对付小太子,便稍稍安下心,同两只小鬼道:“给本仙去黄泉盯着,一旦见月老离开,便来禀报。”

    甲、乙俩鬼:“是。”

    风雪潇潇,日子如流水般一天天逝去。凡间临近春节,太学也早早停了课,整座皇城喜笑满盈,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迎接新年。

    而小太子自那日后,便再没见过红线。

    这日,皇宫上下皆是忙碌,徐祥也跟着忙得脱不开身,恰好广储司来人为小太子量身做新衣,他便张开手臂让他们量着。

    当宫女蹲下身量到他鞋底时,他忽而缩回脚,面色冷凝,脱口道:“梅树妖?”

    宫女不知自己哪里惹小太子不快,连忙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他看着宫女胆战心惊的模样,无端觉得心里空空的,摆手摒退众人,在殿内干坐半晌后,独自一人离开东宫。

    所行之处,众宫人皆俯首跪地行礼。

    不久,他走进太学。

    太学停课许久,无人打扫,皑皑白雪盖了满地,入目之处,一株红梅静静立着,枝上朵朵红梅迎风而立。

    他袖下的手紧了紧,拾步走近,将手贴上那株梅树,唤道:“梅树妖。”

    第9章 太子失踪   “我带你回宫。”

    风过处,红梅颤颤,无半点回应。

    小太子贴在树上的小手渐渐曲起手指,攥成拳后倏忽落下,垂在身侧。

    他后退一步,抬头望向枝头的红梅,唇一点一点抿起。

    须臾,似放下了什么,他转身,朝外走去。

    “啪嗒”一声,一个雪球突然狠狠砸在他脚边。

    有一个人站在太学门前,正恶狠狠地怒视他。

    *

    天宫圣洁,除他们月老府外均是素白一色,并无什么节日之说。红线这回下凡,倒是头回瞧见满城喜闹,到处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的样子。

    一连大半个月,小太子那里她无从下手,黄泉那边也没传来一丁半点消息,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悄悄跟着宫里采买的队伍出了宫。

    天子脚下,皇城熙熙攘攘,一派繁华。

    红线收起隐身术,一下子窜进了人流,到处走走看看,倍感新奇。

    “你们说,容大人这是犯了什么事,怎么临近年末还被贬了官职?”

    “谁知道呢,许是触怒了圣颜吧。”

    “哎,我可听说了,圣上本要直接罢容大人官的,好似、好似是因容妃跪在殿前恳求,抚平圣上的怒意,才只以降职作为惩戒。”

    “罢官?究竟何事,竟叫陛下这般动怒?”

    “嗯……朝廷上封了口,具体的也不大清楚,对外宣称的原因好像是……好像是说容大人职责疏忽。”

    “呵,荒唐,什么职责能疏忽到令圣上气得要直接罢官?”

    “嘘……我表叔便在朝中任职,我可从他那听说了,容大人被降职前夕,是林相连夜向宫里递了张折子。”

    “林相!那不就是皇后……”

    “嘘!”其中一人抬首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所言之事后,转回头压低声音,“别说了,皇家之事哪是我们这些寒窗能议论的?吃饭吃饭。”

    隔壁桌的红线端着一碗疙瘩汤正听得有劲,见他们忽然收敛神色不再言语,着实心塞了好半晌。就如同瞧话本子瞧到了一半,恰好翻到了作者的封笔绝书一般,委实吊人胃口。

    红线撇撇嘴,“咕咚咕咚”两声喝干了碗里剩下的汤渣,起身便要出去。

    正是此时,店小二忽而跑过来将她拦下,他将手在自个儿裤腿上擦了两擦后,在她面前一摊:“嘿,多谢客官,一共三文。”

    红线一脸茫然:“什么?”

    店小二一愣,上下打量她,声音不大不小:“客官,疙瘩汤一共三文钱,不算贵,讲不得价。”

    好奇心重的食客们被店小二这一喊,纷纷伸头望了过来。红线见到周边神色各异的视线,只觉自己应是触到了凡间哪条规矩,她眼神左右飘忽好一会儿后,转过头凑近店小二,小心翼翼问道:“钱?”

    店小二闻言脸色一变,将胳膊弯里挂着的汗巾一把扯下,甩上肩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铜板,在红线眼前用手上下颠了颠:“钱!”

    红线仔细打量那枚圆形方孔的物什,想起凡间好似确有一个以物易物的规矩。可她急忙忙空手从天上下来,除这一身红裙外,什么都没带,哪里会有店小二口中的钱?

    想不出办法,红线只好深深抿起唇,一脸沉重地看向店小二:“钱……好似没有。”

    店小二喉头一梗,正要发作,余光瞥见她身上的一抹润白,立时满脸浮笑,将手指向红线腰间:“没有钱,这个也是可以抵债的。”

    红线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腰间坠着的香玉,见众人目光也都落到了这块玉上,她心头一跳,伸手将玉一盖,挡住了众人视线,摇头道:“不行,这不是我的,这是小……是别人的。”

    闻言,店小二收起铜板,一把扯下肩上的汗巾,步步紧逼走上前来,紧盯红线:“不是你的……莫不是偷的吧!”

    才不是偷的!她递给小太子的时候,是他没接!

    那时又恰好走得急,之后小太子身边的人不知突然多了起来,她没机会放回去,只得随身带上了。

    众人见红线面上阴晴变化,只道应是被店小二说中了,顿时,满店的食客沸腾了起来:“送官!偷东西就该送官查办!”

    红线被忽然围上来的人群吓住了:“我没偷东西……”

    有人还从后厨拿来一捆麻绳挤进来:“让让,都让让,将她捆了去见官,好好一小姑娘,不仅吃饭不给钱,还敢偷东西,该她蹲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人拎着麻绳愈走愈近,红线看着眼前愈发混乱的局势,瑟瑟缩在角落,她觉得自己要完了,若动用仙力弄伤他们,定会闹得人心惶惶被天界察觉,届时不仅少君身上的姻缘绳没解开,她还会因此被逮回天去受罚,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算是白下来一趟。

    红线默默观察着,看准时机,选了一处人群最薄弱的地方,暗自背过手去,指尖一捏,一抹细微灵光悄然从她指上划过。

    便是此时,人群中那处的人,呼啦啦自发散开。

    红线心下一喜,两眼一闭,顶头撞过去!

    待窜出人群后,她一路向皇宫跑:“你们别急,我一定会还钱的!”

    “钱的……”

    留下的那句话尾音渐渐消散在空中,一群没反应过来的食客干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方才那骤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会让一名小姑娘从他们里头毫发无损地逃了出去。

    红线没敢耽搁,直接捏诀回皇宫,一到皇宫,立马隐身,马不停蹄地朝东宫飞去。

    她正想趁小太子寝殿此时无人看守,溜进去同他讨几个铜板,忽见东宫大乱,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侍卫,全东宫上下所有人皆面上沉重,正一刻不停地四下寻找着什么。

    “噼啷……”

    前殿忽地一声瓷器碎地的巨响后,猛然传来皇后的怒吼:“找不到,就去宫里找!东宫上下几百号人,太子出宫竟无一人跟随?本宫不在,你们都要造反么!”

    小太子失踪了?

    她出宫前还站在檐上远远看过,那时他还在屋里看书,怎么这么会儿就失踪了?

    红线不信。

    可眼前东宫大乱,人仰马翻,却也由不得她不信。

    一阵疑惑后,红线也跟在寻人的侍卫后面出了东宫,往外寻起来。

    侍卫们沿路问下去,被盘问的宫人们有说见过的,也有说没见过的。红线将说见过的那些宫人的位置,在心底盘算一下,脑中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条路线。

    这是去太学的路。

    她立马抛下侍卫,朝太学那边飞过去。

    此时凡间已入夜许久,皇宫各处陆陆续续燃起灯火,而太学却因停课,无人值守,里面静悄悄的,连一盏守夜的烛灯都没有。

    红线站在门前,大致往里扫了眼,里面一片漆黑,无半点人影。

    她试探地朝里喊了喊:

    “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