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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这位VIP客户,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好像她跟柳云是海成孝唯一的不体面一样,海成孝几乎不跟她们联系。 柳云看着那张卡说:“妈的,想给撅了。” 海珍吸了口气说:“别,留着。我确实缺钱,他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我要靠这笔钱,把我丢了的生活捡回来。” 路野抱了会儿海远,接到爷爷电话让过来吃饭。 马叔带马琳琳上补习班去了,路野跟海远锁了门到医馆。 爷爷刚做完早课,看了眼路野,说:“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了都,跑你小朋友家里打一晚上游戏是咋的?一晚上没睡啊?” 路野:“爷爷,给我保全点面子成么,我小朋友就在这站着呢。” 海远板着脸说:“叫谁小朋友呢?” 爷爷笑着看海远:“小帅哥,拿碗筷吃饭。” 爷爷煮了稀饭炒了个菜,四个男人围一桌吃饭。 海远感觉路德正脸色极差,问:“路叔,你休息不好吗?” 路德正笑了声,浅色眼珠带着点微光,说:“偶尔。” 海远心里想,昨天爷爷说路德正要吃安眠药,路野给他调理的那种小药袋,是不是以前都是给路德正用的啊。 路德正看起来状态很差啊,跟他刚从泰明书院出来那时候差不多。 路野吃好饭去洗碗,海远接到柳云电话,知道海成孝给海珍丢了张银行卡又事了拂衣去了。 海远来到路野家半露天小厨房,跟路野说海成孝已经回久治了。 路野十分疑惑:“你爸大早上坐飞机过来,然后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飞回久治,是来干什么来了?” 海远说:“如果不是坐飞机玩,以及把我气成真河豚,那应该是来看下我姐的。他毕竟不想让别人听见说他不管女儿,虽然确实没管。我以前一直以为是我妈不要我了,不乐意联系我妈,也不肯来看她们,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路野说:“你爸不让联系吧?” 海远:“嗯,我爸确实重男轻女,但是应该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应该还是因为我姐考了个专科,他就瞧不上了。他就是精英偏执。” 路野顿了顿说:“那你考上北大青鸟的梦想,就是为了跟你爸斗争?” 海远想了想,说:“小野哥看人低,你等着,我现在就发帖子下战书,张得志等着吧,期末考试看谁进步大。” 路野:“……” 菜鸡互啄还挺有瘾啊。 不过海远因此肯好好看看书也还行吧。 就海远这天资,认真学个两年的,可能会有奇迹。 十三岁就拿围棋业六的呢。 但是海远还是不很想务正业,在路爷爷准备开始跟路野清算昨晚上的账时,海远回家拿了自己那一套云子过来。 海远哄爷爷跟自己下棋,爷爷就先放路野去写作业了。 他俩分工十分完美,一个写卷子,一个哄长辈。 云子落子清脆,海远很喜欢。 重要的是云子的黑子是墨绿色的,光下,像一团清透的玉。 路爷爷知道海远是个小机灵鬼,但没想到这么灵。 老神仙差点遭到职业生涯滑铁卢,一个小时让海远赢了一局。 路爷爷思考着复盘,下入迷了,说:“你这个小东西,还真的有点东西啊。” 海远偷笑,他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 海远陪爷爷下棋,还说好听的,爷爷很高兴。 一会儿海远想到什么,问:“爷爷,谦谦君子用涉大川是什么意思?” 爷爷随口说:“周易谦卦,意思是路野你别以为自己是个角儿了,还不成气候呢,给我谦虚点,不谦虚点这条大河你过一半就淹死了。” 小屋里算题的路野:…… 说好了在小朋友跟前给点面子呢? 海远说:“我只听说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海远看着爷爷手里的黑子,问:“这个黑子这样的,算不算温润如玉?” 爷爷说:“算,但是哪家的君子不分青红皂白跟人打架,你别影射路野了,路野跟玉没一分钱关系,路野是孙猴子那种破石头,疯着呢,长歪了。” “爷爷,您看看我,”海远认真,“我得给您演示一下,我这种,才是歪得不能看的,路野是我们学校学神啊。” 爷爷嘁了声,说:“他也就骗骗你们小朋友了,人身上有没有正气,只有老神仙才看的见。” “哦,”海远说,“那我也不用演示了哦。” 爷爷抬了抬眼皮,笑得莫测:“你比他正多了。” 路野笑了笑,确实。 如果不是爷爷一直敲打,他真的很难说自己会不会上演“屠龙少年终究成了恶龙”的戏码。 即便不会出现这种戏码,他也可能在某些疯批时刻,出什么事。 他们正说着,有人进了小医馆。 来人推开门就喊“爸”。 路爷爷脸色瞬间不怎么好了,说:“有事?” 进来的是路大跟他媳妇儿,路铭的父母,路野的大叔跟婶婶。 海远一听就知道,这个大好儿子路爷爷不很喜欢。 可能路大跟他媳妇儿成天耗在赌桌上,不够正。 家长不成器,小孩多半跟着混,路铭也是,小小年纪什么浑水都蹚过了,作jian犯科一把老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