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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meimei离开后的第二天,我还是将妍妍送回了真正属于她的家。meimei永远离开了我,妍妍也被我送了回去,我一个人坐再漆黑又空荡的家里,那一刻我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原来这么惧怕孤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越是害怕孤独就越能轻易触碰到绝望,我意识到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否则就要这么一声不响地掉进绝望里,摔得粉碎碎骨。就在我要崩溃的时候,我接到了妍妍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叫我哥哥,她问我…能不能带她走。” 陆凌风问:“能想起来…你接到段妍妍的电话是在什么时候吗?” 赵岚风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就在我发现段庆骅死的那天。” “当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等我开车赶到段庆骅的住处发现他家大门没锁,我一进屋,妍妍就扑到我怀里。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妍妍就是我的meimei言言。冷静下来后,我发现妍妍身上有很多血,她不说话,我走进书房,看到段庆骅躺在地上,地板上有很多血,墙上也有。我还发现一个女人坐在尸体边,那个女人是妍妍的mama,她一见到我就跪在地上,恳求我不要报警。 说实话,当时我很平静。因为段庆骅的为人我很清楚,他的死对我而言无关痛痒。我决定带走妍妍,当务之急就是要将段庆骅的尸体处理掉,如此一来,我就能跟罗素瑶做一笔交易。我不仅能保密,还能替她们处理尸体,条件就是让妍妍跟我走。” 听他说完,陆凌风问:“段庆骅身上那几刀是你刺的?” 赵岚风很痛快的承认,“是,” 陆凌风道:“你刺他那几刀的目的想混淆警方视线,因为你不确定尸体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警方发现,所以你留了一手。旨在让警方误以为段庆骅是被一个左手持刀,且力量加大的人所杀害。段庆骅胸前那几处刀伤深可见骨,能留下这种刀伤,力气相对交大的男性会成为首选的怀疑对象。这样一来,警方会将凶手锁定在男性身上。我说的对吗?” 赵岚风垂下眼,没说话。 森予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岚风,“你不止留了一手。” 闻言,赵岚风抬眼看向他。 “除了段庆骅身上的刀伤,还有那把匕首。你故意将它和尸体埋在一起的,是想给警方埋下一条线索,也是避免警方日后发现尸体查清尸源后,第一时间将嫌疑锁定在匕首主人的身上。” 赵岚风苦笑,“陆警官,能求你件事吗?” “什么事?” “能把那幅画还给我…让我带进监狱吗?” 赵岚风恳求道,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是一脸的泪水。 **** 案子至此终于告一段落,三天后,重案组宣布此案告破。 值得一提的是,在程橙橙极力劝说下,罗素瑶终于卸下心防决定揭露其丈夫,也就是本案死者段庆骅的罪行。令人咋舌的是,作为本案受害人的段庆骁,在遇害五年后,其死因不仅没人同情,至于他生前对妻子以及养女犯下的桩桩令人触目惊心的罪行也昭然若揭,即便是死了也是万人唾弃。 重案一组办公室内,姜阎刷着一则新闻,几百个字的通报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完。无论是什么性质的刑事案件,对警察而言侦破过程十分不易,然而大众对案件的了解也只是通过警方通报中的寥寥数百字。 此时已经快到下班点,姜阎关了手机,“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程橙橙突然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手机不甘示弱,抱怨似的跳到了地上,无端被牵连到的手机屏裂开。 “呦呦,怎么了??我们的大公主。” 程橙橙:“这个案子越想越气!” 姜阎走到她位置边,从地上捡起被摔碎屏幕的手机,“案子不都破了,手机是无辜的…你看,都摔坏了。” 程橙橙无心去管手机。 “这个段庆骅,败类中的败类,明明是罪有应得。”程橙橙愤愤道,”他被人杀了,我们忙前忙后给他找凶手,凶手是查到了,反观他做了那么多破事,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罗素瑶母女找谁讨公道去?” 姜阎道:“这对母女都是悲情人物。罗素瑶爱上残害自己原凶的弟弟,而段妍妍也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一个曾经绑架她甚至想要取走她心脏的男人身上。说实话,办了这么多案子,我最同情的还是罗素瑶和段妍妍。这对母女也不知造了什么孽遇上了段庆骅这种恶魔。” 一旁的孙弈博开口:“其实道理很简单,罪犯不一定都是穷凶恶极的坏人,而坏人也不一定都会受到法律制裁。” “哼!真想把段庆骅鞭尸一遍!不对,是一百遍!” 孙弈博:“其实有一点我想不通。” 姜阎和程橙橙一同看向他。 “段妍妍行凶时还未成年,而且还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即便是被警方查到她就是杀害自己养父的真凶,考虑到她的年龄以及精神方面,再加上段庆骅对母女二人的种种恶行,法律上来说,段妍妍也不会被判重刑…我想这一点赵岚风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选择大费周章的将这个真相隐藏起来,甚至还揽下杀人罪行。” “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岚风亲口说过。” 陆凌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人回头就见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俩人。 一个是森予,另一个则是林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