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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焕任谭北海把他拉起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床上多了个小桌子,其上搁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皮蛋瘦rou粥,粥面浓稠,铺满了rou丝。曹焕接过谭北海递来的勺子,打了个哈欠道了谢,转头时正巧与谭北海对视上。他惊讶了一下,对方脸很红,视线甫一对上,谭北海便立马移开了目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时不时瞟枕头上的外套。曹焕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本就是故意的,当做不知道,专心呼噜呼噜对付粥。 我下午要去趟检察院,会早点回来的,我在厨房小火炖了一锅鸡汤,谭北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大概四点左右能炖好,你到时帮忙把火关掉就行。家里的东西随便用,要是无聊,客厅还有游戏机。但我还是建议你多休息休息,好好养伤。 谭北海边说,边从床头柜上的塑料袋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按计量倒出一些后,放在了小桌板上。 半个小时后记得把这些药吃了,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你外套 曹焕嘴里塞进了一大勺粥,从被窝里抽出谭北海的外套要递还给他,不过就自己那睡相,衣服果不其然变得皱巴巴的了。 不好意思啊,应该没法穿了。 曹焕说着又把外套塞进了棉被中,完全无视谭北海那一副想钻床底下没脸见人的害羞表情。 我、咳咳,外面热,我、我就不穿了。 哦,好,那待会儿见? 曹焕jian计得逞,心里小人原地360deg;打滚,他面上仍保持着啥也不知道的纯良,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粥。谭北海似乎是回过味来了,觉出了曹焕的小恶作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曹焕凑近。正吃着的曹焕愣了一下,手中勺子里的粥啪嗒啪嗒掉落在碗里,这发展接下去,该是要亲上了,结果谭北海又在距离几厘米的位置处停了下来,柔和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还是如上次一样,谭北海只是抬手摸了下曹焕的脸颊,挥了挥手离开了。 真没出息! 谭北海都离开好一会儿了,曹焕那狂乱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他把粥囫囵吞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自己一句。他想了各种作弄谭北海的小举动,到头来谭北海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靠近,他立马破功,没用透了! 这会儿曹焕是真的睡不着了,他吃完药,干脆披上了谭北海的外套,拿着空碗一点点慢慢往厨房去。厨房里香气浓郁,简直就是个大型鸡汤砂锅,他将碗洗了,放回了碗架上,偷偷掀开盖子瞄了眼鸡汤,里头又是参须又是枸杞,鼓鼓的鸡肚子表明这还是只肚里有蛋的老母鸡。看着胀起又破裂的油泡,不知怎么的,曹焕心疼起了谭北海,昨晚谭北海陪夜,应该是没能好好休息,今天看样子为了接自己回家,专门请了半天假,不仅如此,还要费尽心思给自己做吃的。他越想越惭愧,越想心中爱意越盛,他盖上砂锅盖子,拖着脚步去阳台把衣服都收了,叠好放在沙发上,而后拿出手机给谭北海发了个我爱你的语音。谭北海那边明显是慌了,发了好几条打了一半的拼音过来,又一条条撤回,最后才是个完完整整的我爱你。 养伤的几天,曹焕过得惬意至极,虽然他一人住次卧,但每天晚上谭北海都要先过来把他哄睡了,才会回去自己房间,其实也跟同睡没什么区别了。每天他醒来时基本都已是临近中午,虽然看不见谭北海人了,但总能在餐厅桌上看到留给他的字条,包括分好的药粒几时吃等等的手写便签。陈弥一共帮曹焕请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这期间,周丽华天天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曹焕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给人添麻烦,衣服够不够要不要帮他拿一些。曹焕穿着谭北海给他的衣服,把大半张脸缩进领口里,说自己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他毕竟是对二老撒了谎,回答的时候不自觉地有些不太自信。 哎你真是的,以前我们儿子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见得你这么cao心,他工作呢,别总吵他。 韦博豪在电话边上说了一句,声音清晰得很,这话惹得周丽华不满,半掩着话筒跟他斗起嘴来。 还说我!我还想呢,我们儿子房间这几天怎么我没去打扫竟然也没积灰,结果那天我看到原来是你在偷偷打扫! 你小声点! 曹焕还是都听了去,而且按了免提给谭北海听。谭北海正在帮他换纱布,随着他笑了笑。他仔细贴好纱布,顺便帮曹焕将衣服整理好。 妈,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好好,回来前打个电话啊,妈好准备准备。 嗯,好。 曹焕恢复得比预计快,伤口已经结上了痂,虽然看着狰狞,疼倒是不太疼了,反而长rou时痒得要命,总忍不住要去抓一抓。谭北海如果看见,定会抓住他的双手,让他没法手贱去抓。 我们商量商量,真的很痒。 不可以,抓破了怎么办。 我就挠挠周边,一定不抓到伤口。 忍一忍,过两天长好就不痒了。 曹焕看协商不成,耍起了赖皮,他死命往谭北海身上挂,谭北海不会把他推开,但又怕他一个不稳摔下沙发,只能目视前方环住他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