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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62节

    俗话说东贵西富,南贫北贱。许征身为阳信府的三把手,宅子自然是在东大街这边的。

    东大街又分为许多巷,许征家在双燕巷中。这巷道很宽,足以容纳两辆马车齐头并进,和他们小县城的巷子很不一样。

    这里环境清幽,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下人打扮的男女,真正的主子自然是居于府中,不会随意出门的。

    马车在许府大门外停下,门房赶紧打开大门相迎,能让小管家亲自去接的,肯定不是寻常人。

    “这位是楚公子,是咱们老爷的弟子,往后你见着人,可不要轻易得罪了。”

    能当门房的一般都有双招子眼,他打量了楚辞一会,就说:“小总管,你放心吧,这位楚公子乃人中之龙的长相,我就是瞎了一只眼,也能认出楚公子来,万万不会得罪了的。”

    楚辞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许府院子很大,一路上见到的仆人也很多。他们礼数周到,听许小哥介绍之后,便立刻弯腰行礼,向楚辞问好。

    楚辞略微有些不适应,这应该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封建社会上层阶级的生活吧。

    他随着许小哥进了客房,这客房布置的十分雅致,和他们家的正房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是夫人亲自带人布置的,楚公子可还满意?”

    “师母也来了?那请许小哥你带我前去拜访一下吧。初次上门,万不可失了礼数。”

    “行。”许小哥点头,然后出门唤了一个双丫髻的女子进来,说道:“楚公子,她叫杏子,做事再妥帖不过了。您在府中居住的这段时间,就让她为你跑跑腿吧。杏子,去给楚公子打盆水来洗漱。”

    这个丫鬟圆圆的脸看起来十分讨喜,她应了一声之后,便立刻去打水,不一会儿,就打回了一盆清粼粼的井水,大热天的,用这个水抹脸,想必是十分爽快的。

    “我自己来吧。”楚辞见这杏子还想帮他拧布巾,立刻阻止。

    “行,那公子您自己来吧。”杏子笑着说。夫人说过,服侍客人得按照客人的喜好行事,万不可自作主张。

    她的态度让楚辞感到舒服,他很怕这个丫鬟会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带着哭腔说什么服侍的不好之类的话。

    他走过去,将手浸在凉爽的井水中,然后拧了拧布巾,擦了一把脸,洗去了一路的风尘。

    “楚公子,你随我来吧,夫人现在正在秋爽院中,我带你前去拜见。”

    楚辞又整理了一下衣裳,才随许小哥前往。

    第91章 没那么简单

    走过了几条长长的回廊, 又穿过几道垂花拱门, 才走到了秋爽院。

    秋爽院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葡萄架,上面结了好多葡萄, 在阳光的映照下, 显得五光十色的。

    一位头上挽着髻, 身穿布衣素衫的女子正背对着楚辞他们, 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握着一串葡萄, 正要将它剪下来。

    “怀秋姐,我带楚公子来找夫人了。”

    怀秋姐回过头, 朝两人笑了笑, 然后说道:“见过楚公子, 请你稍候片刻,我马上进去禀报夫人。”

    “谢过这位jiejie。”楚辞略拱了拱手。这位女子看起来应该有二十五六了, 看她打扮, 应是新寡之人。

    “楚公子,请你进来吧。”

    楚辞走进房间, 就见一个老太太正端坐在上首,左边站着一个老嬷嬷, 右边是那个怀秋。下首还有八个丫鬟随侍两旁。幸亏这房间很大, 即使人这么多,也不显拥挤。她见楚辞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而后便被笑意掩盖。

    “弟子楚辞,拜见师母。初次见面,礼数不周,还请师母见谅。”楚辞来到她近前,旁边的一个丫鬟递过来一个蒲团,他掀袍跪下,拜见许师母。另一个丫鬟递上一杯茶,楚辞捧着茶,请许师母喝茶。

    许师母微笑着接过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快起来,你小孩子家家的,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这些都是外道话,往后莫要再说了。”

    她身边的老嬷嬷走过来虚扶一下,楚辞便顺着她站了起来。

    “过来坐下。”许师母朝楚辞招招手,示意他坐近一点。“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孩子,老爷常对我说,他家乡好山好水出美人,我还笑他不知羞,哪有人总是自夸的?今日我一见你,才知他原来没有说谎。”

    老太太一笑,房里众人也跟着笑起来,纷纷夸赞起楚辞的好相貌,把楚辞搞得还有点害羞。

    “师母过奖了,我哪里就称得上是美人了?倒是您老人家,也不知是哪位老神仙帮您调养的身体,若是不坐在上首,我还道是先生家的世姐出来招待了呢!”

    楚辞的嘴多甜啊,老太太自从来到阳信府后,还没有见过这般会说话的小辈,瞬间被他逗的开怀大笑,屋里的丫鬟们再说几句讨喜的话,一下子就把气氛炒热烈了。

    “你这孩子的脾气倒好,我还以为他好不容易收个徒弟,必是如他一般性格怪异的。”

    老太太吐槽,楚辞自然不能接腔,只得嘿嘿傻笑两下避开这个话题。

    “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把先生的家就当作自己家一样看待,你几个世兄阿姊,全都不在我身边,只留了一个小混世魔王陪着我们二老。他今天跟着府中一些好友出城狩猎去了,日后他若惹到你头上了,万不要手软,就当自己子侄一般教训!”老太太拉着楚辞的手说道。

    楚辞听着,突然有些囧,怎么听着好像是个宝哥哥一般的孩子?

    “多谢师母盛情款待,楚辞自然不会和先生师母客气的。”

    “夫人,老爷回来了,说要见楚少爷。”

    “行,你去吧。他啊,这些天一直念叨着呢。”老太太笑了笑。

    楚辞起身告辞,随着许木往外走去。

    许征刚从衙门出来,像他这种品级的官员,何时放衙都是自己定的。在清闲的时候,甚至可以去衙门点个卯就回来。

    他官服还未脱,白鹇补子的官服,比起县太爷的鸳鸯补服来说,又增添了一份威严。

    楚辞到时他正在喝茶,楚辞上前叫了一句先生,然后拱手行礼。

    “免礼,过来坐吧。”许征让他坐下,但楚辞屁股还未触到凳子,他又发问了,“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你来解一解。”

    楚辞只好又站起来,说道:“成大事者,需目光长远,做小事者,则心细如发。”也就是说,做大事的人负责决定未来方向,执行的人,则需要了解细节,从细处去实施。

    “哼!连你这般初出茅庐的小子都知道的事情,他们那些蠢儒,什么狗屁大小的事都要来问我,把老夫搞得像个杂役!”许征很是冒火。

    楚辞心里暗笑,这老头儿但是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架子都不摆。楚辞猜想,他下面的人应该也不是这么不中用,只是看这老头儿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生怕他新官上任要挑毛病,便事事请教,才能不犯错。

    “先生不必动怒,他们也是为表敬意,你只需对他们说复如往常,各司其职便是。”

    “唉,罢了罢了,不提他们了。方才我随意考校,见你对答如流,想来这几个月的时间,课业并未松懈,吾心甚慰。”

    “弟子谨遵先生教诲,哪敢有一丝松懈,常点灯看书至深夜才歇息,怕的就是乡试考试成绩不佳,到时候给先生丢了脸就不好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眼看离乡试还有十几天,这段时间你就哪都别去了,留在府中好好读书。”

    “呃,先生,我今天来的匆忙,还有些东西在同窗那里,恐怕要过去拿一下。”楚辞连忙说道。

    “让许木陪你一起去拿,拿完就回府。顺便劝一句你那些同窗,让他们没事不要三五成群在酒楼里高谈阔论,更不在秦楼楚馆逗留,好好读书才是正理。”许征提醒一句。

    “是,先生。”楚辞也知道,书生一多,就容易起争执,到时候话赶话的,说出两句犯忌讳的话,被有心人举报,到时候就惨了。

    “嗯。眼下距离晚饭还有一些时辰,你去书房等我,上面有一道题,先做一做。我回房更衣便来。”

    许征起身,手往凳子上一抓,然后往外走去。他的手被宽大的袖子遮住,楚辞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许木见他好奇,便将两手合十,做了几个扭麻花的动作。

    楚辞立刻会意,原来是魔方吗?先生先前放在凳子上,岂不是说明他去衙门点卯时也是带着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失笑。这种行为让他想起了以前高中的同事,她家的孩子特别喜欢恐龙,每次吃酒席时,只要看见抱着一只大恐龙的背影,那就一定是他。

    是不是还考虑帮他做一个四阶的了?

    ……

    “楚兄,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住了吗?”张文海眼巴巴地看着楚辞和许木提着东西出门。

    “先生留我,却之不恭,我哪敢推拒呢?只能对阔之兄一番好意表示抱歉了。”

    “说的哪里话,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张文海佯装生气。

    楚辞轻轻一笑,然后把许先生嘱咐他的事情和张文海等人提了一下。大家都表示,不会出去搞事,会留在院子里专心读书。

    楚辞向大家告辞,然后登上马车,回到许府去。

    “楚兄运气真好,竟能找到一个五品大员做先生,怎么我们就没有这种福分呢?恐怕这次乡试,他躺着都能取中了。”一个学子拈酸道。

    其他人不好说他什么,但也没有人附和他的话。这人是乙班的一名学子,看张文海是个心好的,便再三恳求住了进来,大家原也和他不熟。

    一直对外像个傻二哈似的张文海突然冷下脸,说道:“楚兄学识人品无一不贵重,岂是你口中仰仗五品大员便不思进取之人。恐怕我这寒舍也容不下钱兄,请你自行去外面找个地方休息吧。”

    那人被张文海毫不留情地驱逐,又见大家只做壁上观,一点也没为他说话的意思,便气冲冲地去里面收拾了自己的包裹,还留下一句话:“一群踩低捧高的玩意,待日后我中了举人,你们不要后悔!”

    大家面面相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奇葩,怎么在县学时没看出来呢?

    楚辞一点也不知道有人因为他愤愤不平,他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用眼斜着他,比他还高壮些的世侄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是个如贾宝玉一般色若春花的美少年,没想到竟是个这般高大的,和秦钊那小子也不相上下了。

    说起秦钊,好久都没看见过了。上回乔迁酒,他也到秦钊家请人,可惜的是,他家房门紧锁,听说是和他一个舅舅去外面走商了。

    秦钊打了个喷嚏,立刻引来不远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的注意。他立刻重新站直身子,在这烈日骄阳下暴晒。

    “喂,你看了我许久,到底在看什么?”浓眉大眼的少年问道。

    “无甚,只是想起来一个友人罢了。”

    “友人?似我这般的吗?那下次我要找他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

    许乔南,许家嫡次子的小儿子,生出来就和前面几个兄姊不同,他的块头要大的多。他从小力气就大,最喜欢的就是舞刀弄棍,对文章诗词之类的根本不感兴趣。

    幸亏他前面的兄长在各个方面都有建树,不需要他再为家里贡献什么力量了,便放任他去了。

    “呵呵,世侄,你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呢?”他一回来,就看见这小子大刀阔斧地坐在院中。

    “哦,我听祖母说,那老头子收了个徒弟,还以为是个和他一样有怪癖的,没想到你还是挺正常的嘛。”许乔南看着楚辞笑了起来。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还好,也不是特别失望。我听老头子,你这个书生很厉害啊,还会打五禽戏。五禽戏是什么,你能打给我看看吗?”许乔南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他一听五禽戏这个名字,就感觉挺有意思的。

    他期待地看着楚辞,却忽然抱住头“哎哟”了一声,回头一看,正是他祖父站在后面。

    “祖父,你打我干什么?”

    “没大没小,什么叫这个书生,你应该叫他世叔才对!”许征横眉竖目,看起来和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竟有几分相像了。

    “世叔——”他拉长了嗓音,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然后又说:“世叔,你能打一段给我看看吗?”

    楚辞点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现在天气太热,明天一早卯时正,你在这里等我吧。”

    “嘿嘿,行,那我走了。”那小子冲着许征抱抱拳,然后飞也似地走了。

    “这泼皮!”许征骂了一声。往日在家时,就这小子被他骂的最多,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小子老是衣裳凌乱地在家里跑来跑去,和其他几个孙子完全不一样,让他看了眼睛疼。

    “先生,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衙了?”

    “哼,我再不散衙,都要被他们气死了。”许征骂了一句,然后说:“学问你也治的差不多了,今天我要说的,是西江省这届乡试的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