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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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行人便不能继续向下走了,叶诀必须入地宫深处,而随行的人 祁泊枫二话没说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扯过随从的衣服换上。 一行人继续向下走,只是队伍已变成了宋珂、祁泊枫和手假装被捆住的叶诀。 叶诀越向下走越紧张,他有一种预感,地宫下定隐藏着个秘密,于是走着走着手脚便开始发颤。 哪料身后押着他的祁泊枫突然探过头来,在他脖颈上啃了一口。 叶诀当即脸色爆红,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察觉的宋珂,而后转头怒视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耸了耸肩,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老实点!叶诀责备着。 不久后,地宫深处便浮现一点亮光,叶诀刚刚放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到了亮光入口,他探头向屋中一瞧,忽然眉心刺痛,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祁、泊、枫。 叶诀缓缓站起,面向祁泊枫,话语中含着的怒意,几乎要将人撕裂。 祁泊枫淡淡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后方祭台上的魂魄已然消失不见,想必已入了叶诀的体内。 他看到叶诀的脖颈上被他啃出来微红的肌肤,内心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的恨意,让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别来无恙啊。祁泊枫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淡淡道:当年没得到我的神玉,你很失望吧? 听到此话,叶诀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怖,眼眸血红,张大了嘴怒吼道:要不是这个废物,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一模一样的面庞,焱火秘境中,就是这副神情的人,夺了他的神玉,将他打入深不见底的暗渊。 祁泊枫垂下眼眸。 几道线索一串联,他早早就预测了其中的因由,唯独没有料到一点的是,自家师兄的魂魄竟如此虚弱,一来便被赶出来体内。 也是,正主归位,不小心霸占原身的孤魂野鬼自然没什么招架能力。 祁泊枫稳了稳心神,撇了一眼身旁已经傻掉的宋珂,问眼前人:是槐丰子助你魂魄稳固,伪装宋家家主? 当然。 叶诀毫不掩饰,不屑道:他儿子废物一个,为了得到宋家秘法,这些年可是费了不少心机。 修真界的诸多罪行也是你做下的? 呵,魂魄受损,本仙君自然要用些灵丹妙药弥补。 好。祁泊枫扭过头,见宋珂的神情已彻底呆滞了。 他又正视叶诀,问:之前你身体的那具魂魄呢? 叶诀明显有些烦躁,哼了一声道:死了。 他没死,你知道他在哪里。祁泊枫笃定,不忘加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他。 叶诀一脸诧异,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眼祁泊枫,忽然放声大笑:哈哈,我说你面对我这个仇人,竟无动于衷,原来有把柄在我身上。 对,之前的那个魂魄还在,只不过现在已经虚弱至极了。他抱着肩膀谈判:祁泊枫?你拿什么来换啊。 祁泊枫缓缓吐出二字:神玉。 神玉被梨火融化,重塑了我的灵脉,若我将灵脉中的灵力全数渡给你,你也会获得神玉的力量,而我要你发誓,永远不伤害他的魂魄。 叶诀听完这一席话,谨慎地看了少年一眼。 这祁泊枫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提出的解决办法也正合他心意,若能获得神玉的力量,他的修为可立刻跃至元婴小圆满,未来莫说孤鹤峰,整个修真界他都唾手可得。 只是他心中尚有疑虑,传灵术是一类双方都可cao纵的阵法,而因每个人修为不同的差异,修为略高的人便可cao纵修为低的人。 他打量了一眼少年,发现祁泊枫尚未突破元婴期。而他自己魂魄多年修炼,加之宋家秘术,上两天刚刚突破元婴期,无论如何,他也能压制过祁泊枫。 好。他痛快利落地答应了,而后去找秘法准备传灵术,末了还不忘讽刺一句:祁泊枫,你当真是用情至深呀。 祁泊枫微微一笑:过奖。 此时宋珂已被一道法术扇晕过去。 叶诀绘制好了阴阳符阵,站在一侧,而祁泊枫按照他所说,站在另一侧,随即阴阳转动,阵法缓缓启动。 一道灵力瞬间传入叶诀的身体,他惊喜至极,发现灵力中蕴含着神玉之力,这股精纯的灵力足以治愈体内的旧疾,令他修为迅速提升。 而就在他惊喜之时,他忽然感到有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一瞬间,魂魄不稳,竟要将他击出这具身体。 你!他惊讶抬首,竟发现这股力气越来越大,他身为元婴期的大能,竟无法抵抗。 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嘶哑着声音怒骂道:祁泊枫,你有病吧,明明实力已达到元婴期,为何不突破! 对面的祁泊枫轻轻一笑,歪头道:我乐意呀。 作者有话要说: 祁泊枫:没想到吧,我攒经验卡级了。[狗头] 下章完结~ 第八十一章 随即,叶诀便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紧紧拽着他的魂魄,对方再一用力,他整个人的魂魄竟飞出了身体。 祁泊枫!他的灵魂飘在上空中嘶吼着,尖啸着要向祁泊枫扑过去。 此时一众人也赶到了门口,萧鸣泓猛然见到扑过来的魂魄,面容一凛,拿出法器便要收服,哪知祁泊枫长臂一挥,二指钳住魂魄的脖颈。 一个用力,虚弱的魂魄经受不住元婴大能的冲击,尖啸一声,很快在虚空中化作点点碎片,魂消魄散了。 萧鸣泓怔怔地看着这一幕,颓人似的放下法器,没在说些什么。 此时叶诀因魂魄的几番抽离已瘫软在地,祁泊枫将他抱在怀中,欲离开。 萧鸣泓无意一撇,发现祁泊枫的唇角竟溢出一股鲜血。 你怎么吐血了?萧鸣泓问。 吐血了?祁泊枫一脸茫然,直到血滴从唇角滑落,滴在衣上,他才恍然发觉。 一瞬间,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闭上双眼,直直向后倒去。 * 晨光熹微。 叶诀手中端着汤药,推门而入,这里是祁泊枫的小院,而床榻上躺着一人,眉眼凌然,正是祁泊枫。 可少年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 他手持湿润的方巾,擦了擦少年的面庞,祁泊枫已昏睡了大半个月,至今未有醒来的迹象。 半个月来,槐丰子的计谋已被拆穿,真相公之于天下,众人怀着对孤鹤峰的误会,没人再追究他叶诀邪妖的事,可他仍开心不起来。 祁泊枫,一直没有醒。 我之前同你说过,他神魂受损,冲击元婴期有难度,故境界一直停留在元婴之下。萧鸣泓解释道: 他为了驱走那道魂魄,不得已动用了全部修为,因此神魂受损愈发严重了。 这病只能慢慢养。 慢慢养?养到何时?叶诀也不敢多问,毕竟萧鸣泓明白了前因后果,又眼睁睁看着之前相处多年的师弟魂飞魄散,一时痛心失落,伤神了许多日。 萧鸣泓嘴里说着死不足惜,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师弟,估计心中也埋怨自己未能好好引他向善吧。 叶诀喂了药,走到院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古树,一时怔然。 不知何时,在房中打扫的弟子突然大喊一声:祁小师叔醒了! 什么? 叶诀冲向卧房,见祁泊枫面色苍白,正艰难的支起身体,他忙上前扶着。 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叶诀急急问道。 而祁泊枫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摇摇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叶诀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大声讲,只是手腕顺着少年的肩头,一直探到手臂,想知道阿枫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师兄别探了。祁泊枫语气发虚,却一直阻止着:我是神识受损。 果然是神识受损。叶诀心里一沉,神识是最难将养的,修为越高越难将养,阿枫已过元婴修为,这可如何是好。 祁泊枫抬眼,偷偷看了叶诀一眼,轻声道:其实有一法子可以将养,只是要劳烦师兄了。 叶诀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祁泊枫将手探进衣中,取出张纸,轻描淡写道:这里有张契书,师兄签下即可。 叶诀想也没想便接过契书,提笔便开始写名讳,他本想着是什么药阁写的承诺条件、亦或是隐居高人给出的交换价码,哪知他落下最后一笔时,抬眼一瞧,上头正正好好写着三个字:结契书。 结契?谁和谁结契?他懵了。 虽然是师兄与我呀。祁泊枫的话也不发虚了,理所当然的收起纸张。 叶诀看着阿枫收起的动作,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小师弟阴了! 你骗我!叶诀恼了:你分明告诉我他能治你的神识受损之症! 哪料祁泊枫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道:双修自然能治神识受损,师兄,你不知道吗? 叶诀: 祁泊枫凑过来,小脸扬起,一脸的天真:师兄不愿,不如我把结契书给撕了? 你 你敢! * 道侣大会这天,孤鹤峰上上下下布满了红绸,一派喜气洋洋,然而最令人瞩目的是立在山门口的山规,师兄弟之间不可结为道侣这条山规被人以粗暴的方式划掉,十分引人注目。 八方来贺,连远在南海的太虚仙尊都送来了贺礼。 据说太虚仙尊得知该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敢情我不是给徒儿找了个师弟?而是找了个夫君? 咱师尊说的没错!祁泊枫乐呵呵的笑着,像个傻子似的。 叶诀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傍晚时分,四野寂静,人声渐歇,叶诀一身大红的衣袍,静静坐在床前,因是大喜之日,故发带也是大红,衬得他面如白玉。 嘎吱。门被打开了。 叶诀心头一跳,立刻坐正,只见祁泊枫同样身着大红的衣袍,缓缓走近,气势凌厉,乃是天才剑修之风采。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压迫和危险,想下意识逃,可身后是床榻,他能逃到哪里? 师兄。祁泊枫走上前,向他恭然行礼,随即开始解玉石腰带。 叶诀一时慌张无措,手指揉着红衣衣角,心都快蹦出来了。 哪料祁泊枫脱下外袍,露出大红的里衣后,竟然直接越过他,钻到最里侧,盖被睡下了。 叶诀: 他差点气笑了,扭头道:祁泊枫,你同我装傻? 我、我没有 又是这般无辜单纯的语气,又是这样一张极具迷惑性的小脸蛋,叶诀狠狠地磨了磨牙:没有个屁!祁泊枫,你不知到新婚之夜该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而后祁泊枫缓缓起身,从背后掏出一个书册,小心翼翼送到他面前:师兄,我知道做什么,萧师兄特地给我买了书册,可是、可是我不会。 叶诀低头一看,是本单看艳丽的封面便能猜出的书册,他又一阵窒息,近乎崩溃地问:祁泊枫!这五十多年里,你只会修行吗! 哪知祁泊枫点点头:是啊,我一直修行来着,那些画册我不愿看,不是不喜欢,是看了我便总想起师兄来。 叶诀: 他心里泪流满面。 亏他今日大婚时,见眉目俊俏的小师弟向他行礼时,心中慌乱了一瞬,竟然对二人的大婚之夜有那么一点点的期许,可如今阿枫竟告诉他,他不会 你装的吧。叶诀不肯接受事实。 而阿枫嗫嚅着回道: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 这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事吗! 而祁泊枫蹭着大红被褥移过来,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轻轻道:不如师兄教我吧,师兄之前教我练剑、念符诀,如今也教教我这事儿吧。 这、这玩意还用教?叶诀一脸的崩溃。 那师兄不打算教师弟吗? 非也。叶诀立刻回道:不瞒师弟,我当初可看了好多话本呢。 大红发带被扯掉,扔在床榻一侧,叶诀一头墨发披散在后背上,躺在床榻上,衣襟大敞,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满头大汗,神色羞愧,脸颊浮起两道薄红,汗珠自额头滑落至唇边。 大红的床幔已垂下,只能借着灯烛的灯光,叶诀艰难地指点着。 对,再向前一点 不行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等等,不对,你等等! 叶诀忽而闷哼一声,脸上浮起痛楚之色,又无处发.泄,重重一拳捶在床板上,暗骂一声:我日。 师兄怎么了?祁泊枫俯身上来,关切道。 没事,就是有些疼。叶诀道,其实他方才疼得眼前直发黑,毕竟这事他也没有经验。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教什么教,自己没本事,干嘛教别人? 祁泊枫却摸索着床头的盒子,拿出一物:师兄,这是之前备好的软膏,拿着用吧。 哦。叶诀如获至宝,拿过来的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事,问:等等,这是你准备的?